比起其他的皇子王爷,太子自认为,没多点啥。
底下的弟弟一个一个的长大成人,每一个都羽翼渐丰,太子如果不为自己打算,那就是等着被拱下去的那天。
宁王和太子一母同胞,且冲动无脑,一向是支持依附太子的,可是这还是不够,萧景年轻有为又没什么野心,如果能够拉拢过来也是好的,至少不能让老二给抢走。
太子敬了萧景一杯酒:“听说老二最近也时常到你府上找你赏玩一些古玩字画。”
萧景面色不变,应答自然:“正是,我府上其他没有,也就是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多一些,二哥喜欢,便常来看看。”
“孤也挺感兴趣,不知有没有这个面子也过府赏玩一番?”太子问道。
萧景假装听不懂太子的意思,很是大方:“太子的面子谁能不给,别说是赏玩,只要大哥您看上哪件,带走就是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只邀你共赏,不失为一件美事吗?”
“太子说笑,与美人共赏那才是一件美事,我不过一个游手好闲之人,可不敢媲美。”萧景说完回敬了萧琛一杯酒。
萧琛脸色有些阴沉,他是太子,可是几次三番的,萧景都不给他面子,这让他实在气恼。
终究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太子地位是高,可是也尴尬,看似尊贵无限,实则没有什么真正的权利,特别是上头那位严防死守的架空他。
他可是他的亲儿子啊,防儿子防成这样,又何必早早的立太子呢?徒增人的念想。
真不知道该怨皇帝身体太过健康,还是该怨皇子们生得太早成年得太快。
萧洛见萧景这么不识相,他可没有萧琛那么心机深沉,直言道:“五弟,我劝你眼睛放亮一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站错了队伍。”
“三哥这话我还真是听不懂,看来三哥先前的话很对,我确实是太久没有回京城,对京城的一切都不了解,不知道三哥在说什么。”萧景依旧一副你说得对,但是我不听的架势。
萧洛气得就要掀桌子,被萧琛拦下:“看来这家酒楼的菜色不合五弟的口味,我们下次换一家。”
待人走后,萧景独自一人还很是悠闲的坐着看向楼下的街景,脑海里是方才云笑素手翻飞的场景,面上笑容愈发深了。
回到小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的下人报告云笑,说平国公那边有消息过来。
“快拿来。”云笑忙道。
下人递上一个帖子,上头是阮籍的笔迹,说道东方澈和初晓已经接近京城,不日就会抵达。
“青青,可有威廉的消息?”云笑放下帖子,有些担心,东方澈花的时间比她估算的还要快,是不是情况已经紧急到需要赶路的地步呢?
“回小姐的话,没有。”
云笑无语的看向回答得这么耿直的青青,觉得很扎心,这样捅人心窝子不会说什么好听话的丫鬟,居然还被挖墙脚了:“那有萧夜的消息吗?”
青青抬头给云笑一个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明知故问的表情回答道:“回小姐的话,没有。”
“青青啊,私底下你就不用加前面那句,直接把残酷的答案告诉我,给我会心一击就好,多一个缓冲,我觉得更加的难受。”云笑打着商量。
青青很乖巧:“我知道了小姐。”
如阮籍所说,过不了几天,东方澈就带着初晓风尘仆仆的赶到了。
初晓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比以前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更加的白皙瘦弱了。
“师傅,求您救救初晓。”一进门,东方澈就给云笑跪下了。
云笑扶都来不及扶:“东方先生,你快起来,我一定会尽力的。”
初晓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盯着云笑看,云笑回过头看向初晓的时候心里也很诧异,不仅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还有他身上的气息。
以前在奉先县,初晓身上有一种玩世不恭条儿郎当的痞痞气息,可是现在,整个人带上了一些愤世嫉俗或者说厌世愤恨的气息,少了鲜活气,变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这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少年的身上,还有他的眼神,变得带有攻击性和侵略性。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云笑觉得不太舒服:“你们先进屋,青青,上茶。”
初晓越来越接近京城,就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是控制不住,心疾就越严重,而心疾越严重,他情绪就越不稳定。
他恨这个地方,以及这个地方里的人。
而云笑,却选择了萧夜,选择了京城。
他低下头,眼睑微垂。
东方澈喝了一口茶就迫不及待的将初晓的情况一一的告知云笑,云笑听完之后心里已经有了底,是有些棘手。
看到云笑脸色不好,东方澈很紧张:“师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连起死回生都可以。”
“东方先生,外行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也给了你不少教材,你应该知道不存在什么起死回生,他们只是还没有真正的死亡,还在抢救时间窗里。”见到东方澈露出绝望的表情,云笑忙道,“你先别急,我总得先把个脉,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会尽力,你也是大夫,该知道,没有谁能够保证一定能够治得好的,那是神仙,不是大夫。”
东方澈颓丧的坐在椅子上,云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看来初晓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他失了分寸。
所以在现代医学,主刀医师也得避开亲属,否则是会影响判断,影响手术,这是人之常情,人总是在对自己亲近的人面前无法保持冷静。
云笑不忍,又一次说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东方澈都要急崩溃了,可是初晓还是一副冷漠的模样,云笑心里狐疑,不过几个月,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对初晓道:“我给你把个脉吧。”
这个初晓倒是没有拒绝,很合作的伸出手让云笑把脉,他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渴望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做许多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