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戴着耳麦的于美娜正站在电脑桌前扭动身体，如果扭动身体只是为了跳舞，那无可厚非。可让沈俊震惊的是，于美娜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吊带睡裙。又因为双手将吊带睡裙拉起来的缘故，所以沈俊已经看到了于美娜那光洁得寸草不生的丘陵地带。
    而这时，于美娜也注意到了沈俊的存在。
    对视一眼后，急忙放下裙摆并看着摄像头的于美娜道：“土豪，抱歉，有人来敲门，我先去看下是不是送快递的。”
    停顿片刻，笑了笑的于美娜又道：“其实我是那种很保守的女人，所以不可能跟送快递的怎么样的。好啦，就先这样，待会儿我再跟你视频。”
    关闭视频聊天，并摘下耳麦摆在一旁后，有些生气的于美娜道：“这里是我家，你怎么直接进来的？”
    “你门忘记反锁了。”
    “好吧，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重操旧业了？”
    “麻烦你先出去，我要穿一下内衣。”
    沈俊没有说话，而是走出了次卧室。
    妻子的事已经让沈俊很心烦了，现在于美娜又这样搞，沈俊自然是更加心烦，所以他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他先是站在客厅抽，之后又坐在沙发上，之后直接选择站在离外阳台不到两米的地方继续抽烟。他不想站在外阳台，一则是怕被邻居看到会说闲话，二则是不想晒太阳。
    就这样等了约十分钟，沈俊才看到于美娜。
    于美娜依旧是穿着吊带睡裙，只不过戴上了文胸穿上了内裤。
    好像，还有换过妆。
    之前于美娜的妆非常浓，现在倒是淡了。
    “要不要喝水？”
    “你是小莉的妈妈，我希望你能给小莉做个好榜样，而不是变成现在这样。于美娜，我跟你说。在你说要当女主播的时候，我一直很担心你会靠铯情直播赚钱，结果还没过几天，你就这样了。我是觉得人只要活着，那肯定有很多种正经的赚钱渠道，犯不着这样。”
    等沈俊没有继续往下说后，于美娜将已经倒好的温开水递给了沈俊。
    接过后，沈俊将之放在了茶几上。
    坐在沙发上后，于美娜两只手撑着沙发。
    她示意沈俊坐在来，但沈俊依旧选择站着。
    看着显得很高大的沈俊，于美娜道：“上次你问我为什么要当女主播，我说我一个月固定开支在四千到五千之间，这还不算买衣服鞋子之类的钱。加上我没有读过书，乱七八糟的证书都没有，你让我去做什么工作？酒店前台，超市导购，这些工资都不足以抵消我每个月的开支。而且如果我去做这些，那谁给我女儿做饭？现在我老公还被拘留，等公诉之后就是坐牢，所以在接下去的至少三年里，都是只有我陪着我女儿。为了照顾好她，我每个月至少要赚五千元，而且必须能确保她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我还给她做好美味的午餐或者晚餐。假如我出去工作，这些根本就只能存在妄想里。”
    “你刚刚提到的是出去工作还是在家里工作，而我想跟你讨论的是你在家里干什么工作。你当女主播我根本不反对，当你像刚刚那样出卖自己的身体，我就要反对了。”
    “现在只要颜值高都可以当女主播，门槛特别的低，所以每天都有女主播因为收入太低被淘汰，”于美娜道，“我长得很一般，才艺就是跳舞。可现在大部分艺校的女孩子都有在做女主播，你让我怎么和她们竞争？我本来想说要是小莉跟我一起直播的话，兴许可以一炮而红。没想到，我的直播账号直接被那个平台给封禁了，理由是母女直播会让人想入非非。加上我也不想影响到我女儿的学业，所以重新注册了个账号后，我就只能自己直播了。我比一般的女主播年龄大，我的声音也没有她们来得好听，所以我完全竞争不过她们。后面有个粉丝私聊我，问我肯不肯跳粿舞，还说半小时就会给我三百块。想着隔着屏幕跳粿舞也没什么，又不用像以前那样被他们摸，或者帮他们口之类的，我就答应了。后面发觉这样来钱快，我就专门让打赏多的人加我的微信，然后和他们谈价格了。”
    “如果他们录像并公开，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不？”
    “我一对一视频的时候从不露脸。”
    “那在直播平台直播呢？”
    “当然也不会，”于美娜道，“我虽然没有多过书，虽然不够聪明，但这种事我还是明白的。基本上每天都有女孩子不露脸的视频被发到网上，有些是老公发的，有些是男朋友发的，有些是炮友发的，有些是嫖客发的。反正这种视频每天都会出现在一些网站上，所以我当然不希望我成为其中之一。反正我一般是有戴着面具跟他们视频，刚刚是因为只是跳舞，土豪只看脖子以下，所以我就没有戴了。”
    “你知不知道这会对小莉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只在白天做一对一视频直播。”
    “不管怎么说，我是建议你停止这种靠出卖身体赚钱的方式。”
    “我说了，我一个月开销要四五千。要是碰到我或者小莉生病，那要花更多的钱。”
    “如果做正经直播不赚钱，那你就出去找工作。”
    “行，那你告诉我什么工作一个月有五千收入，而且还有时间买菜做饭给我女儿吃。”
    “你外形很ok，很适合去做销售。”
    “做销售？”冷冷一笑的于美娜道，“这么和你说吧，大年前我有去做过一个月的房产销售，结果差点被潜规则了。所以我是宁愿在视频面前摆出客人提出的各种各样的要求，也不愿意去外面做那种看男人脸色，而且还可能要陪男人睡的工作。你自己去问问那些业绩好的售楼小姐，哪家不是跟客户暧昧或者被客户睡过的？”
    “你这是以偏概全。”
    “你要认为我是以偏概全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就是这样认为。”
    “也就是说，你坚持要干这份工作？”
    “你要去举报我不成？”
    “我尊重你的选择，”沈俊道，“但我希望你能保证一点，就是千万别被你女儿知道。”
    于美娜原以为沈俊会一直劝她别干这个，可听到沈俊这番话后，于美娜的心情有些复杂。
    眼眶一红后，于美娜道：“阿俊，我知道从理想主义的角度来说，我要做的应该是出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然后还要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可现实真的很残酷。就像前几天收到银行的短信，让我这个月十五号之前要把房贷补上时，我的心情就很糟糕。我以前当过小姐，我也知道伺候各种男人是一种很恶心的事。就好比男人长得再难看，我还是必须笑脸相迎，根据他们的要求摆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所以当第一位客人提出一对一视频的要求时，我心里也很反感，就好像我有去做小姐似的。可在现实这座大山的压迫下，我还是不得不干这个。”
    “这个月房贷多少，我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