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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大师兄
    就在李无为沉浸在感悟这步伐的过程中无法自拔时,奚白彦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李无为懵懂地抬起头,环顾了一圈才发觉他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半山腰上。
    李无为回过头来看了看好似直通到云端的石梯,只觉自己如在梦中。他和老人下山花费的时间虽然算不上短,却也比之前上山时少了一半有余。老人所用的步伐不像是术法,也不像武功,就像是传说中的仙术。
    奚白彦也看出了李无为心中的震惊,不过却并没有为他解惑的意思,这下山的时间能短上一半不仅仅是步法的功劳。这石阶上为了磨砺弟子们的心智施了术法,上山要走的路本就比下山要多得多。
    周围来往的道门弟子们在见到奚白彦后,都会停下脚步来向老人行礼,其中有不少都向李无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老人大多都会微笑着点头回应,偶尔和走过的弟子寒暄几句。李无为则是默默地跟在老人身后,毕竟他才刚来到道门,这些弟子他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在周围的弟子那边,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大家都多多少少有些好奇跟在掌教身边的这人到底是谁?
    半山腰上云雾翻涌,一片云海荡漾,李无为专注于看云,总觉得能从中悟到些什么。不过周围的道门弟子就不像他这么淡定了。
    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弟子已经认出了李无为,也有专精于卜算一道的弟子算出了李无为的身份,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道门弟子开始对李无为进行围观,想见识一下这个在传闻中一人一剑定柳州的少年。
    “这李少侠看着也没传闻中那么神啊?身上的剑也不像那些说书先生说的,是劳什子绝世凶剑,出鞘不饮血就会反噬其主。看上去也就和我没什么区别,我还要比他帅气不少呢?”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弟子眉飞色舞地说道,还颇为自恋地正了正自己的发冠。
    却不知身边人在听完他这番话后,大多都默默跟他拉开了距离。只有一个衣衫规整得就像是刚从画中走出的少年仍待在他的身边,寸步未挪。
    “先不提你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你得称人家为师叔,而不是李少侠。那可是李长老的弟子,他这次回道门,说不定就是来继承掌教之位的。”那少年回应的语气无比漠然,完全没把身边人的耍宝放在心上。
    那先说话的少年在得到这么无趣的回应后撇了撇嘴:“算了吧,大师兄德高望重,凡事入了道门的弟子,有几个没受过大师兄的帮助?哦,你倒是个例外。我可不觉得这忽然从天而降的李少侠能和大师兄争。”
    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都要来围观这位传闻中的李少侠,毕竟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将来有可能和他们竞争的李少侠。
    很快人群就分成了三派,第一派是“我永远支持大师兄”,第二派是“我就来看戏的,我谁也不偏”,第三派也是人数最少的一派就是支持李无为的人。
    不过支持李无为的这群人大多都是各自散落在人群中,周围也都会空出一些,也并不主动开口与周围的人交谈。他们都是平日里会被派出去斩杀邪异的,信奉强者为尊,不过他们大多都是独来独往,所以此时在整个道门当中的舆论风向是一边倒地偏向大师兄。
    而在另一边,弟子们平时的居所当中,却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大师兄!大师兄,你快起床啊!我真服了,无量那个天尊您赶紧下道雷给他劈醒吧。这人都上门了,怎么还搁这儿睡这么香啊。”
    奋力砸门的少女气不过,最后干脆从地上捡了块石头,一旁的王丹鹤见势不妙赶紧用道法把她给拦了下来:“好家伙,小祖宗你可歇会儿吧。我刚躲开那位姑奶奶,您这儿又闹上了,快让我歇歇行吗?”
    “王丹鹤!你敢拦我?刚刚那位江大统领可足足废了我养了大半个月的灵蝶,我这才把她给送出道门。你现在居然不帮我?”
    王丹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随手打出两道霞光,加固了自己的束缚:“顾婷曼你可别搞啊,我都说了会给你白当一个月的灵蝶饲料,你可没资格威胁我。”
    少女自然不甘心就此罢休,屏气凝神,找准时机周身灵气一震,背后彩翼虚影短暂地浮现了一刹那。下一刻就如游鱼般挣脱了王丹鹤的束缚,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石头,冲着门上就砸了过去。
    王丹鹤这时再想出手阻拦就已经晚了,出人预料的是,恰好就在这石头出手之际,门开了。在两人惊恐的眼神中,那颗石头直直地奔着开门之人的额头飞了过去。
    不过这颗来势汹汹的石头,最终只是停在了半空中,悬浮在这位道门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大师兄身旁,忽然化作了一条游鱼,在空中欢快地摆了摆尾巴,就又重新回到了它刚刚在地面上的位置,落地后便又变回了石头。
    “有什么好吵的,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李少侠来道门不是为了掌教的位置。你们怎么就是不肯信我呢?”
    开门的自然就是这些道门弟子心心念念的大师兄——周长越,无论是道法修为还是为人处世,都远超同辈的其他弟子。道门上下都把他看作是年轻了几十岁的奚白彦,两人的优秀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觉得他比起老人年轻时要更加出色。
    在见到周长越之后,顾婷曼刹那间收回了之前刁蛮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转而羞涩了起来,表现出小家碧玉的温柔,和之前判若两人。
    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王丹鹤还是觉得顾婷曼这变脸的功夫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门术法了。在看到顾婷曼面对大师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后,他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正色道:“无论他是不是来当掌教的,大师兄你总得去见上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