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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知雪情化漠上寒,白驹再回军营探。
    且说白驹再众目睽睽之下,于舞池周围的柱子上为曲乐《点绛唇》写下词阙。众人细看词阙,这才相信那白驹便是当年名震帝都洛印的“洛印五虎”之“才绝”。舞姬花铃于舞池中央抚琴,轻轻歌颂着那白驹写下的词阙:
    “遍映山红,引来云卷仙阁术。绕花莺树,辗转如歌舞。
    “洁玉玲玲,怡醉鸳鸯慕。周郎顾,妙音来处,酒曲清风路。”
    舞池之上只有花铃一人,但是众人却十分享受这首曲子,甚至于都忘了自己方才对白驹的不正之言。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众人还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还立于舞池周围,处在之前他们准备阻拦白驹的位置。再看舞池之上,那花铃已然失去了踪迹。
    目送白驹与花铃进入第三层的房间之后,秦仲寒淡淡一笑。
    之前那女子上前,对秦仲寒说道:“秦大将军啊,一开始,是我们的不是,是我们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才绝’,不知秦将军可否帮我们跟‘才绝’道个歉啊?”
    秦仲寒道:“没事,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对了,这里是五十两银子,你先拿着,这些天他的开销全部记在我账上。”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呢!”女子挥了挥手帕,伸手接过银子,“有您这样的朋友啊,一定是那位‘才绝’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吗?”秦仲寒轻轻一笑,目光却深邃了起来,“我倒觉得,认识他,才是我的福分。”
    秦仲寒到家时,已然是深夜了。
    站在王将府门前,秦仲寒看见门前站着两个冻得直哆嗦的下人。那两个下人见到他,上前行礼道:“少爷,您回来了。”
    秦仲寒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然后问道:“王将府平常不是日落就关门了吗?为什么今天现在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门前候着?”
    那两个下人回答道:“是少奶奶让我们在这儿候着的,说要等少爷回来。”
    “等我回来?”秦仲寒皱起眉头,轻喝道:“真是胡闹,居然让下人在这儿平白无故挨冻。”
    “不不不,少爷,这您就误会少奶奶了。”其中一个下人连忙解释道,“少奶奶派了十多人在这儿候着少爷,轮流候半个时辰。又怕我们一个人候着时闷,故而两个人一组。另外,少奶奶也心疼我们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挨冻,给了我们一些赏赐。等候少爷本来就是我们分内的事情,少奶奶又如此待我们,已经让我们很知足了,少爷千万不要责怪少奶奶啊!”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秦仲寒道。
    “是,那,少爷,我们就先走了。”
    “去吧。”见两个下人把门锁了离开之后,秦仲寒走向了自己的屋子,发现房间还亮着灯。秦仲寒推门而入,将用来挡雪的披风解下来。
    “夫君,你回来了。”邬知雪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上前去,将秦仲寒的披风接了过来,挂在墙上,“今日与‘才绝’的相会,可曾愉快吗?”
    秦仲寒点头,然后走到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的放置的银色披风与针线,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邬知雪走来,开始收拾桌子,“哦,我这不是在等夫君回来嘛,闲来无事就翻了翻夫君的衣柜,见这件披风上有一些破损,便想着帮夫君补一补来打发一下时间。”
    秦仲寒道:“这种事,何必你亲自操劳,叫下人去做就好了。”
    邬知雪摇摇头,柔声道:“夫君,我是你的妻子,妻子帮丈夫补衣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何必要外人来做?”
    秦仲寒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邬知雪的秀发,道:“娘子说的对,是为夫的不是。”
    感受到头上传来的温柔,邬知雪愣了一下。
    秦仲寒轻声道:“怎么了?”
    邬知雪笑出了声,轻言道:“夫君,我还以为上阵杀敌的大将军,不懂男女之间的这种情情爱爱呢。没想到,像夫君这样的盖世英雄,也会如此温柔呀!”
    秦仲寒俯身,亲吻了一下邬知雪的眉头,道:“那,娘子,我们就寝吧?”
    “嗯呢。”邬知雪抱住秦仲寒,为秦仲寒退却了衣裳。
    翌日,邬知雪醒来时,秦仲寒已然不在身边了。她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门,果然,秦仲寒在屋檐之上打坐修炼。此时,明月犹在,地上这一片白雪映着月光,使庭院显得无比明亮。而遥远的天边,隐隐透出了一股光亮。
    邬知雪轻轻一笑,步入了厨房。
    “见过少奶奶。”厨子们连忙行礼。
    “我来做吧,你们帮我打下手。”
    清晨的阳光跃过山头,照射在秦仲寒俊美的脸颊上。秦仲寒睁开眼,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另一边的房间,看见下人们在忙来忙去。秦仲寒修炼结束之后,吸引秦仲寒的,并非是下人们忙碌的身姿,而是一股浓郁的香味。紧接着,秦仲寒就对这阵香味起了反应。
    “咕——”秦仲寒的肚子响了起来。
    秦仲寒从屋顶上翻身而下,走进那间房子,见到桌上摆满了菜肴。
    “夫君,你来了,正好,菜肴都差不多齐全了。”邬知雪道。
    一旁的厨子说道:“少爷,少奶奶在我们刚来的时候就起了,来到厨房说要为您做早餐。这一桌子菜肴,都是少奶奶亲自做的呢!”
    由于经常呆在军营的缘故,他和父亲秦通即使在家,早上一般都起的很早,故而王将府的厨子早上也来得很早,基本上是在自己起床开始修炼后不久就来了。那么,按照这个厨子的说法,邬知雪也是在自己开始修炼后不久便起床了。
    看着这一桌子菜肴,秦仲寒问道:“知雪,这都是你做的?”
    邬知雪羞涩地低下头,道:“让夫君见笑了。还请夫君不要嫌弃知雪的手艺,能品尝一二。”
    秦仲寒轻轻一笑,坐在邬知雪身旁,拿起筷子,开始品尝邬知雪做的早餐。吃着碗里的佳肴,看着身旁的伊人,秦仲寒只觉得内心无比地安定。
    饭毕,秦仲寒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准备去军营了。算上婚前的筹备,秦仲寒已然近半个月没去军营了。正好今日无事,便与白驹相邀去军营里看看。
    秦仲寒架马到达军营时,白驹已然在军营门前等候他了。
    “好慢啊,果然,成婚的男人,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白驹双手环肩,笑道。
    秦仲寒从马上跳下的,得意地笑道:“那是,今天早上,知雪还跟我做早餐了呢。”
    “啧啧,结婚后的男人,真是油腻。我觉得我一个未婚的少年郎,还是不要跟你这样的老男人混迹比较好。”白驹打趣道。
    秦仲寒呵呵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二人走入兵营。
    士兵们见到了,连忙行礼唤道:“参见秦将军!”
    秦仲寒笑着摆摆手,道:“你们继续你们的事儿吧,我只是半个月没回军营了,故而过来看看。”
    一士兵笑道:“秦将军,你刚成婚嘛,不来军营兄弟们也能理解。之前,你带着我们上阵杀敌,立下了那么多战功,现在总算能体会一下平常老百姓的欢乐了,应当好好珍惜呀!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祝秦将军新婚快乐!”士兵们异口同声地叫喊道。
    “哎哟,这气势,要是不听内容是什么,我还真以为他们在骂你呢,秦将军。”白驹笑道。
    秦仲寒翻了个白眼:“你戏这么多,咋不去跟着醉梦阁那群姑娘们一起演呢?”
    “主要是,我怕本少一上台,那些姑娘们都得失业了。你知道,本少那可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要是那些个王公贵族对本少有不雅的想法,那本少岂不是要吃大亏了?”白驹轻浮地瞥了秦仲寒一眼,然后扫了一眼那些个士兵。
    秦仲寒露出嫌弃的表情:“得了吧你。”
    士兵们疑惑地看向秦仲寒:“秦将军,这位是?”
    秦仲寒道:“哦,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挚友,白驹。”
    “哦,见过白驹少侠。”士兵们行礼道。他们虽不知这白驹是什么来头,但是,能够成为秦仲寒将军的挚友,那必然不是一般人。而且根据方才二人的对话,士兵们知道,他与秦仲寒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秦仲寒与手底下的士兵一向以兄弟相处,可秦仲寒对他,似乎比对他们这些士兵还要亲近。
    见那白驹一声白衣,腰佩白剑,一副江湖侠客的模样,故而对其恭敬地称呼“白驹少侠”。不过,这一声“白驹少侠”,倒是让秦仲寒感慨良多。
    三年前,北方民族匈夷进犯大殷北部边疆北漠,天鹰王将秦通被赐予封号“镇北大将军”,奉命挂帅,点将“剑绝”陆吾颖、“武绝”秦漠、“才绝”白隙然、天鹰十二骑,开始北伐之旅。两年前,“群狼围剑绝”,陆吾颖与白隙然在极北之地失去踪迹。
    这两年,秦仲寒连连挫败匈夷大军,那“武绝”名号之上,又多了个“匈夷克星”的称号。但是,秦仲寒心里清楚,若是白驹在,这一切都能做的更好。“洛印五虎”中,抛去有着“智绝”称号的江令成不谈,“才绝”白驹在谋略天下上是当之无愧的最强,甚至江令成也不敢保证,真正行军打仗碰上白驹之时,能够稳胜。
    若是这两年白驹也在,想必这些士兵也要唤白驹一声“将军”。
    秦仲寒出言道:“若只提白驹,你们定然不会熟悉。但是,白隙然呢?”
    “啥?白隙然?”士兵们震惊地看向白驹。他们很早就听说过“才绝”白隙然的大名了。白隙然本是这次战役的将领,有些士兵是见过白隙然的,不过在当时便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加之两年未见白驹的容貌又发生了些许改变,他们当然认不出来。
    白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只是一时兴起,回来看看罢了。”
    那士兵们说道:“我们昨日听铁面将军说,在之前的征兵擂台上,有一白衣侠客力挫了寻刺大人,想必就是您吧?”
    白驹以手扶额:“铁面那家伙,真是什么事都往外面说啊……”
    秦仲寒笑道:“这还不是你那天弄的动静太大了,不只是铁面,现在估计全城人都知道了。”
    白驹摆摆手:“罢了,随他去吧。”
    秦仲寒轻轻一笑,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在乎了又有什么用呢?人心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白驹说着,注意到了一个出现在自己目光中的人。
    来人持着一杆黑缨长枪,头戴白色骷髅形状的面具,身披黑色战甲,看上去好不威武。那人将长枪立在地上,行礼道:“见过少爷,见过白驹少侠。”
    秦仲寒道:“都是兄弟,不必那么多礼数。”
    白驹道:“前天见到你我就想说了,你怎么还戴着这个骷髅头啊?太丑了!你叫铁面,就算要戴个面具来贴合一下你这个本身品次就不高的名字,也得选个好看点的面具吧?”
    铁面一笑,道:“少侠见笑了,我这个面具是摘不下来的,所以喽,只好戴着。”
    秦仲寒勾搭上了白驹的肩膀,道:“行了,按照你这个说法,估计你能把天鹰十二骑都说个遍。”
    铁面看向白驹,道:“白驹少侠,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喂,你还真是在战场上待多了啊?虽然你原来就耿直,但是我们也就两年没见面而已,搞得这么生分干什么。”白驹不满道。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了。”铁面作揖道,“白驹少侠,那天看阁下和寻刺的打斗,令在下也有些技痒,想要跟阁下切磋一二。不知道,阁下是否方便?”
    “你大地境界巅峰了吧?”白驹瞥了铁面一眼,“我才大地境界中期,你一个境界比我高的人跟我打,也好意思?”
    闻言,秦仲寒暗自吃惊,他知道白驹已经成为了修行者,但是没想到白驹居然已经突破了大地境界,比自己还要强上几分。
    铁面道:“白驹少侠说笑了,以你的实力,同境界的情况下,对法力巩固得怎么样,根本就不会影响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