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认清了这个属性的名字。
“天子气+700”
“天子气+500”
……
天子气,他第一次见到天子气,秦风之前不是没有杀过域主层次的强者,更有冀州牧亲自死在了他的面前。
仅仅是因为他触及了当年的隐秘,这诡异的“天子气”就出现了么?
这一点的特性与“黑气”颇为相似,只不过一个是污染的浑浊之力,一个是封印让知情者死去。
天子气呈现出金黄,秦风感觉到有一条线与天地贯通,好像是操作木偶的细线。
他茅塞顿开,不由得狂笑。
真相,他更加接近真相了!
天子所炼化的天子气就是夺舍了臣子姓名,留下禁制的缘由,他们舍弃了自我,成为了天子气的牵线木偶。
无属性!
秦风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妖主所说的无属性,这些细线依靠“天子气”作为一个媒介,控制着这些可恨的可怜人。
将臣子当做一个个的木偶,却并没有属性。
由此,秦风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天道!
这细线来自于天道,传说中修士在炼虚巅峰,想要渡劫飞升时,天道便会降下神雷,渡过雷劫者即可成为飞升者,晋升到天界。
而眼前,天子却利用“天子气”引导了天道,利用了天道,这一无属性的神秘存在,将臣子的姓名抹去,当做了任其左右的木偶。
那黑气呢?
这一诡异的,具有污浊性的属性又能否作为媒介呢?
他愈发觉得毛骨悚然,那归墟地下到底有什么?
这一禁地是否真的有堪与天道比肩的存在。
等等,秦风只觉得有一道森白闪电从眼前轰过,吓得他无法思考。
如果说,归墟的无属性地带是与天道类似的存在,连妖主都会早已禁忌陨落,那天界呢?
依托于天道存在的天界,是否也会和归墟一般,将那飞升而去的一个个天之骄子活活给熬死!
汗毛直竖的秦风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一把捏死了无助的扬州牧。
“既然尔等都不愿意说,那我秦风就亲自去找到答案!”
“你!”扬州牧的气血,灵力败散,就像是一团火熄灭了,热温都化作了数字成为秦风的一部分。
他低眉俯视恐惧到无法愕然的众人。
“区区斩灵何惧之?”
秦风完全成长到了令人畏惧的地步,区区斩灵?
天底下才有几个斩灵境?
估计加起来都超不过三十个,他却轻易抹杀了一位,一个个原本还试图挣扎的化神,元婴老怪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发狂的乱喊乱叫。
他们知道又一个秦天诞生了!
“炼!”
秦风一把抓住天子气,试图将其强行炼化。
他一把将他们揉成了一个包子,一口一口嚼着吃。
“味道很差劲,天子气的这股禁制之力用起来应该不错。”
秦风一旦炼化了这些气,不论是天子气,还是黑气,秦风愿意的话都可以使用,只不过习惯了以紫气的形态攻击。
“滚!”
一个滚字原本还傻傻期许的老怪们猛然惊醒,一个个施展起了自己最强的逃生术,化作一团团火焰,水气,旋风,枯叶。
洛城,锦衣卫指挥使被绰号瘸子的神腿徐春风牵绊着,长天之上不时会有一道道撕裂出的大口子出现。
狂雷和飓风,腿击与刀光不时的亮起,卷起风云。
西厂大总管远赴扬州去截杀秦风,结果遇着了刚刚闭关而出的老乞丐。
大皇子遭了黑气的道,发疯似得赶去了北冥之海!
这般说来,天子脚下也就只有三公,掌管兵马的太尉,百官之首的丞相。
监察天下,结果却反而被锦衣卫,西厂夺了权的御史大夫。
今天,看似闲得无聊的御史大夫走到了洛城老巷口,这有一个瞎眼的算命先生。
御史大夫穿了一身黑官袍,双手藏在袖子里,一句话都不说。
瞎眼算命先生就与他这般面对面坐着。
许久,又有一条金龙冲向了苍穹天空,他推测天子已脱不开身了,一己之力拖住了紫沐风,霸王,这两位绝世强者,已是耸人听闻的强大。
直到这一声龙吟响彻九霄,御史大夫才缩起脖子笑着说:
“先生给我算算,何时得富贵?”
算命先生摩挲到了八卦盘,转了一圈说道:“富贵险中求,执剑向天子。”
“瞎眼人躲在天子脚下,听闻你曾有一双慧眼,夜里可辨星辰,明里望日坐观?”
“何必呢,以肢体的残缺笑话我这么一个老瞎子,什么神眼呀,老夫现在连个星星都瞧不见咯。”
两人相视而笑,可惜一个是瞎子,一个却更像质朴的农家人。
“先生,我年幼时有过一位尊师,他叫做夜星河,被称作天子良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在那场七人逆反天子的叛乱中依旧出谋划策。”
算命先生脸一红,道:“我这辈子只算错过一次,计谋输过一次,恰好输得一干二净,对咯,我只看错过一个人。”
“先生,是您那个为了功名利禄舍弃姓名,在天子脚下跪了一辈子的学生么?”
御史大夫忍不住嘴角抽搐,他很难受,想要大哭一场,却哭不出来。
“不,我这老瞎子这辈子只看错过一个人,当朝天子。”
“先生大义,千古长存。”御史大夫惨笑了起来。
他笑声很是难听,却忽的抬起了头,他的笑容很狡诈。
“先生,这一次你看错学生了!”
袖里藏刀!
笑里藏刀!
他全身上下都是锋利的小刀,势要将眼前这位先生,他昔日的恩师撕为碎片。
算命先生却笑了,“我说过,没看错你呀,尽管一直以来作为我的学生你都在试图藏拙,但这笨拙的演技反而显得令人恶心。”
“还记得我收你做学生时是在一片麦田里,当时你就假扮出了这农人的气息,但是你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气息,那是质朴,厚重的气息。”
“这天下正是这些质朴之人,为生活奔波之人的天下,不是你所跪者的天下!”
夜星河的身后竖起了一对大瞳孔,耀眼夺目,
“有些东西,你学不来,譬如质朴,你甚至不配吃农家人耕作出的麦子!”
“先生,我早就辟谷绝食了。”
这双虚幻瞳孔猛然睁开,刺眼到像是白昼悬空的烈阳。
“可你不是打娘胎里就不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