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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斗法,十符足矣!
    白眉老僧神色凝重地看着陆辞锦,“阿弥陀佛,老衲空尘,斩妖除魔本是出家人的天职,施主何出此言?”
    “如今世道,民不聊生,妖魔鬼怪到处作乱,若不加以约束,黎民百姓岂非更加困苦不堪。”
    “老衲看施主好像与这几只鬼物相熟,何不出言相劝一番,让她们陪老衲回灵台寺修炼,也早日化解心中的怨气,免得到处害人。”
    闻言,陆辞锦哑然失笑,“空尘大师这般说法,倒是没错。”
    “可是她们只从跟了我以后,就没有再害过人了,俗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再则说了,倘若心中有佛,何处不能修行,为何非得跟大师会灵台寺,所以大师还是请自便吧。”
    陆辞锦话落之时,便见白素贞,小青蛇,以及温小婉落在聂小倩三女的边上。
    然后,只见温小婉神色关心地问聂小倩三女,“小倩姐姐,你们都没事吧?”
    聂小倩宛然一笑,“没事,还好有你前去通知公子过来,要不然我们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
    且说另一边,空尘大师正想回陆辞锦的话时,却见又来了三名女子,其中两名女子还是蛇妖,他神色顿时变得更加凝重。
    “阿弥陀佛,想不到施主不仅与鬼物往来,就连妖物也有交情,看来施主这是误入歧途了,怪不得会为这些妖魔鬼怪撑腰。”
    “不过,老衲奉劝施主一句,自古人鬼殊途,人妖两立,一切美貌终究是红粉骷髅,施主还是早日醒悟的好,千万不要自误。”
    来自后世的陆辞锦,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因此对于空尘所言,心中不以为然。
    是以,陆辞锦闻言,哂然一笑,“大师所言多有偏颇,人有善恶,妖鬼亦有好坏,岂能一概而论。”
    “在这世道,有时候人性之恶,远超妖鬼,以大师的岁数,自然见多识广,不知以为然否?”
    或许陆辞锦所言,对于后世的人来说,自是习以为常。但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谓是石破天惊,有违主流。
    要知道,对于古代的人们而言,对于妖鬼的态度,无疑于对待洪水猛兽。要么惧而远之,要么遇而诛之,能为妖魔鬼怪仗义执言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因此,陆辞锦身后的一众女子听得此番话语后,心中可谓是震惊触动至极,她们望着陆辞锦的背影,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欣慰,不一而足。
    或许白素贞与小青蛇感触不深,但是跟陆辞锦已经相处好几日的聂小倩等女却是感触颇深。
    因为在跟陆辞锦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们能感受到陆辞锦在言谈举止里对她们的尊重,而不是像其他人一般,在知道她们身份之时,要么对她们喊打喊杀,要么吓得屁滚尿流。
    所以,聂小倩她们深知,自家公子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而是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要不然,自家公子也不会一听到她们有危险,就赶过来救她们了。
    其实,这倒不是陆辞锦有意为之,而是前世习惯的影响。
    空尘闻言,表情一变,“阿弥陀佛,施主所言或许有几分道理,但是世间之妖魔鬼怪大多吃人害人,哪怕有好的,那也是极小一部分。”
    “施主身边的两只蛇妖暂且不说,就单说这几只鬼物,明显就是害过人的,施主可知道?”
    “既然害过人,又何来好鬼一说?施主这不是自欺欺人吗?莫非当老衲眼瞎不成?”
    “老衲劝施主还是把她们交出来,让老衲带回灵台寺,念经帮她们化解戾气,免得祸害人间,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陆辞锦知道,到了空尘这个岁数,很多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外人一般很难改变。
    因此,陆辞锦懒得再跟空尘废话,“大师你有你的坚守,我有我的原则,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空尘闻言,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看来施主是铁了心要护着这些妖魔鬼怪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衲得罪了。”
    话落,空尘口中念念有词,“大威天龙,般若诸佛,助我斩妖除魔,罗汉金身,起!”
    念罢,只见一道由法力凝结而成,约莫三米多高的金光罗汉法相在空尘身后显现,煌煌佛威从中弥漫而出。
    面对这等声势的佛光,白素贞等妖物还好,只是略微有些不舒服而已。但是,聂小倩等鬼物,天生就被佛光克制。所以,当罗汉金身显现出来之时,聂小倩等女鬼,脸上皆是露出痛苦的神色,修为浅薄的温小婉更是闷哼一声。
    陆辞锦虽说看不到后面,但他此时早就神念已开,方圆五百米都在他的神念笼罩之下,除了身怀高深隐匿之术的修道之人,否则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你们都回里面去,别伤了阴魂。”陆辞锦声音在聂小倩等女鬼耳边响起。
    聂小倩等鬼闻言后,鬼身淡化不见,然后陆辞锦只觉眉心一凉,便知聂小倩等人已经依言回到空间包了。
    随后,无后顾之忧的陆辞锦神念一动,十道‘炎龙符’直接瞬成,化作火龙朝身前的空尘轰去。
    空尘见状,大吃一惊,根本来不及多想,直接控制罗汉金身法相挡在身前。
    可是,十道‘火龙’即将撞在‘罗汉法相’身上之时,却突然从‘罗汉法相’两侧绕开,朝空尘轰杀而去……
    由于‘火龙’攻速超绝,再加上空尘完全想不到会有此变故。因此,当他想要作出反应之时,已是来不及,只得运起护体气罩硬抗。
    眼看十道‘火龙’就要轰在空尘的身上,按照‘火龙’的威力来看,要是被这十道‘火龙’轰在身上,以空尘的肉体强度,要么重伤,要么身死。
    不过,就在空尘打算硬抗之时,却见‘火龙’凭空散去,后消失不见。
    空尘知道‘火龙’不会无缘无故消散,之所以如此,必定是有人为之。
    正值此时,陆辞锦对朝他看过来的空尘笑道:“空尘大师,胜负已分,在下想已经不用再比了吧。”
    空尘闻言,散去挡在身前的‘罗汉法相’,目光复杂地看着陆辞锦,“阿弥陀佛,想不到施主年纪轻轻,竟有一手虚空画符,控符的本事,真是后生可畏,老衲败得心服口服。”
    说到这,空尘话锋一转,“不过,老衲虽然败了,但老衲还是那句话,妖鬼秉性难改,施主好自为之。”
    话落,空尘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去。
    “公子,你好厉害啊!”小青蛇走到陆辞锦面前,一脸崇拜地说道。
    就在陆辞锦想要回话之时,突觉眉心一凉,然后便见聂小倩四女全部出现在他的面前,与小青蛇并排站在一起。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聂小倩四女齐齐行礼道谢。
    陆辞锦受礼后,笑道:“我不是让你们不要跑太远吗?你们怎么惹上空尘大师的?”
    闻言,聂小倩四女顿时想起她们没有听从公子的话,擅自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并且还给公子招来麻烦,心中顿时惴惴不安,生怕公子会责罚她们。
    于是,聂小倩四女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朝陆辞锦跪下。
    “公子,都是我的错,不关小青她们的事,您要罚就罚我吧。”聂小倩话声惶恐。
    “公子,不关姐姐她们的事,是小婉贪玩,才连累姐姐她们的,请公子明查。”温小婉带着哭腔说道。
    “公子,这事是大家一起决定的,您要打要骂,我们都不会有半句怨言。”伍媚说道。
    “公子,都怪我,当时要不是我与小倩姐姐闹别扭,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杜小青表情懊恼。
    陆辞锦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根本就没怪罪她们的意思,就是想要了解事情经过而已。结果倒好,给他整这么一出,好像自己真是十恶不赦的地主老财似的。
    不过,陆辞锦见她们如此,也没必要刻意去点明,让她们知道害怕也好,免得将来给他惹祸。
    “起来吧,知道错就好,这次先记着,再有下次,一并重罚。”
    聂小倩四名女鬼闻言,纷纷起身,皆面带喜色,她们想不到公子竟然没有惩罚她们,这在姥姥那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辞锦见聂小倩四女都起身后,朝聂小倩说道:“小倩,你给我说说,你们跟空尘大师是怎么回事?”
    闻言,聂小倩不敢怠慢,连忙回道:“公子,事情是这样的……”
    约莫三分钟左右,等聂小倩说完后,陆辞锦才知道聂小倩等女与空尘和尚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聂小倩四女在临安城到处闲逛,在途径某处之处,突然发现有人从她们头顶上空飞掠而过,腋下还夹着一名女童。
    眼尖的她们发现,从她们上空飞掠而过的是一名穿着僧衣的光头和尚。
    按理说,她们不不该多管闲事,但是当时温小婉却说,“小倩姐姐,你说和尚不是应该戒色吗?为何方才那名和尚会带着一名女童?你说会不会是一个不守清规的和尚啊?”
    “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你说好不好,小倩姐姐?”
    聂小倩闻言,笑了笑说,“别多管闲事了,公子不让我们离开太远,万一要是出事,公子责怪起来,我们可担待不起。”
    一向与聂小倩不对付的杜小青一听这话,立马反驳道:“公子还说让我们多做善事呢,也没见你听进去,要是真如小婉所说一般,方才那和尚就是一淫贼和尚,我们跟上去说不定还能救人家小姑娘一命呢。”
    温小婉见有人帮腔,立马趁热打铁说道:“对啊,小倩姐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公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夸我们的。”
    “小倩姐姐,别犹豫了,再犹豫就找不到那和尚了。”
    聂小倩见状,不由把目光看向伍媚。
    伍媚笑了笑说,“别看我,你们去哪我就去哪。”
    闻言,聂小倩没办法,不由对温小婉笑骂道:“就你多事,就你心地善良,还不是因为好奇心过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啊。”
    温小婉闻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哪有,公子有言,让我们多做善事,小婉自然要听公子的。”
    聂小倩捏了捏温小婉的琼鼻,笑着说道:“整天把公子挂在嘴边,是不是被公子迷住了,以前跟着姥姥的时候,也不见你把姥姥挂在嘴边。”
    闻言,温小婉俏脸一红,“公子长得那么俊,哪个姑娘不喜欢,难道姐姐不喜欢公子吗?”
    说到这,温小婉表情贼兮兮地看着聂小倩说道:“小倩姐姐每次偷看公子的时候,小婉都有看到哦,你休想抵赖。”
    聂小倩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会被温小婉看在眼里,并且还当着杜小青和伍媚的面说出来,这让聂小倩心中羞赧的同时,两颊晕红。
    “你这死妮子,什么话都敢乱说,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聂小倩伸手作势要撕烂温小婉的嘴。
    温小婉见状,一边连忙跑开,一边开口认错:“小倩姐姐,小婉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话虽如此,但温小婉脸上笑嘻嘻的,一点认错态度不好都没有。
    “我说你们还要不要救人了,和尚都跑没影了。”站在一旁,看不下去的杜小青不禁出声说道。
    聂小倩和温小婉闻言,才想起正事没做,赶忙停止打闹。
    “都怪你,起小婉,害我把正事都忘了,赶紧走吧,不然跟不上了。”
    聂小倩说完,身影飘荡而出,率先朝和尚消失的方向追去,杜小青三女见状,连忙紧跟其后。
    四女一路闻着活人留下的气息,一路追到紫竹林,却不见和尚的踪影。
    不过,就在聂小倩四女打算继续追下去的时候,空尘老和尚却出现在她们的面前。然后,空尘老和尚不由分说就让聂小倩四女随他回灵台寺修行。
    作为鬼物的聂小倩四女,天生就反感道士与和尚,她们自然不愿意。
    于是,聂小倩四女便与空尘动起手来,可惜空尘法力高深,聂小倩等女不是对手。
    危机时刻,聂小倩与杜小青,以及伍媚负责拖住空尘,让修为低微的温小婉回去给陆辞锦报信,希望陆辞锦能够前来营救她们。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陆辞锦也知道了。
    其实,以上的是原版,聂小倩说给陆辞锦的是删节版,因为女儿家的心态在作怪,她并没有把自己跟温小婉玩闹的那一段说出来。
    再说另一头,空尘败给陆辞锦后,离开紫竹林,来到金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