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锦下得楼来,正准备找个位置坐下吃饭,结果却发现大堂里坐着一伙熟悉的人。
真是巧啊!
看来定下的行程要改一改了!
陆辞锦一边想着,一边向这伙人走去。
“岳掌门,真是巧啊!你们这是要返回华山吗?”
陆辞锦走到岳不群等人面前站定,拱手笑着说道。
江湖中人,大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陆辞锦下楼之时,岳不群与令狐冲等人便发现了。
不过,令狐冲因为田伯光之事,对陆辞锦心存芥蒂。
而岳不群则因为陆辞锦在刘府的不辞而别,落了面子。
因此,师徒二人对陆辞锦都不太待见,也就当做没看见陆辞锦。
哪知,对方竟然主动上前打招呼,如此一来,岳不群自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原来是陆少侠,还真是有缘啊,刘府一别,岳某还以为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岳不群笑着说道,话里暗示陆辞锦当时不辞而别,做得不地道。
陆辞锦权当没听明白,继续笑着说道:“难得偶遇,岳掌门不请我坐一坐吗?”
此人难道没有一点眼力吗?没看到没位置了吗?岳不群暗暗想到。
不过,城府极深的岳不群脸上不露声色,先是吩咐其中一名弟子起身去另一处就坐,然后笑着对陆辞锦说道:
“陆少侠,请!”
“多谢岳掌门的盛情邀请,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陆辞锦在空出的位置落座,与令狐冲并排坐于同一长条凳上。
岳不群所坐之处,乃是一正方形木桌,每一条桌边下都放置一长条木凳,每一条木凳都坐着两人。
陆辞锦与令狐冲坐一起,而岳不群旁边坐着一妙龄少女,长得甚是俏丽,想来应是岳灵珊!
岳不群一听陆辞锦所言,心中觉得好笑之下,不由暗想:
“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脸皮倒是挺厚。”
与此同时,陆辞锦坐下之后,叫来店小二添了一副碗筷,并打了饭。
接着,陆辞锦对岳不群笑着说道:“岳掌门,在下实在有些饿了,就不跟你客气了!”
“请!”
闻言,陆辞锦也不客气,直接就吃了起来,不一会就两碗饭下肚了。
于是,方才因为陆辞锦不请自来而停下吃饭的岳不群等人,也动手一起吃了起来。
“多谢岳掌门的款待,我吃好了!”
已经吃饱的陆辞锦,把碗筷搁下,笑着对已经不再动筷的岳不群道谢。
“陆少侠不必客气,吃饱了就好,饭菜可还合胃口?”岳不群笑着询问道。
在前世,很多人都觉得岳不群是个伪君子,所以不受人喜欢。
如果抛开对方是个伪君子不谈,仅以先后两次跟对方接触的情况来看,陆辞锦不得不承认,岳不群的为人处世很是让人舒服。
“非常不错,在下都想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了。”陆辞锦客气地笑着回道。
闻言,岳不群先是笑了笑,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陆少侠,刘师弟等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啊?”
陆辞锦虽然不知岳不群为何突然提起刘正风一家,但以岳不群的为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说起。
在陆辞锦心里,像岳不群这样深藏野心之人,所作所为一般都会大有深意。
话虽如此,但陆辞锦也不去深究,只要是狐狸,早晚都得露出尾巴。
所以,陆辞锦笑着回道:“岳掌门怎么会这么问?刘前辈不是在刘府吗?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岳掌门你可问错人了。”
“岳掌门莫不是认为我带走了刘前辈一家人,那可真的是冤枉我了。”
“我当晚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发现有淫贼深夜潜入刘府,本着为民除害的想法,我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就追了出去。”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说出来反而不美,会让人难堪。
当初,陆辞锦答应岳不群暂时在刘府住下,结果却不辞而别,就等于打了岳不群的脸。
当然,岳不群难堪与否,陆辞锦并不在意。
但让岳不群难堪,有可能会影响自己接下来要做之事,所以还是得给对方留些面子。
俗话说,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嘛!
岳不群看着陆辞锦一本正经地在那胡说八道,也不说破,因为他志不在此。
不仅不说破,他反而还配合道:“原来如此,那陆少侠可有抓住淫贼?”
陆辞锦眼神古怪地看了岳不群一眼,暗暗想到:“这岳不群以前是说相声的吧?自己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想不到对方竟然那么配合。”
陆辞锦古怪的眼神,让岳不群感到莫名其妙,不明所以的他不由出声问道:“陆少侠这么看着岳某,实在让岳某费解,莫不是岳某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陆辞锦知道,自己刚才的眼神有些不太礼貌了,于是随口解释道。
“岳掌门想多了,像岳掌门这么注重仪表之人,脸上怎么会有脏东西呢!”
“我只是觉得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岳掌门,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不到竟会引起误会。”
陆辞锦这话也没说错,确实见过,不过是在影视剧里。
闻言,岳不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世上相似之人比比皆是,陆少侠以为是岳某也很正常,说不定陆少侠见的就是岳某。”
说到这,岳不群顿了一顿,然后接着说道:“说起来,岳某对陆少侠的侠义心肠甚是敬佩,先是在刘府,冒着被人当作魔教之人的风险,执意要救刘师弟一家人。”
“接着,为了追杀淫贼,不惜顶着被人说是畏罪潜逃的风险,此等舍己为人,见义勇为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也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竟能教出陆少侠这等少年英侠,实在让人忍不住心生敬仰之情。”
“不知陆少侠可否告知师承何人,也好让岳某得知,说不得他日上门拜访一二,聊表心中敬仰之情。”
岳不群一上来就一顿猛夸,差点就让陆辞锦以为,对方夸的不是自己。
陆辞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所以岳不群的夸奖,并没有让他得意忘形。
他只是想不明白,岳不群先是猛夸自己,然后再打听自己师承何人,到底有何深意?
陆辞锦在脑中把有关岳不群的剧情过了一遍……林平之……福威镖局……辟邪剑法……
突然,陆辞锦灵光一闪,这岳不群不会是想图谋自己的剑法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
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说的应该是这样的事吧?
“估计要让岳掌门失望了。”
戏精附体的陆辞锦,一脸抱歉的表情说道。
闻言,岳不群问道:
“陆少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你师门长辈不允许你往外透露有关师门的一切?”
“岳掌门误会了,我一身武艺全凭自学得来,哪来的师门。”
“既然没有师门,岳掌门的敬仰之情自然无处可表,如此一来,岂不是叫岳掌门失望了。”
陆辞锦脸上露出一副因为没帮上忙,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既然岳不群想要演戏,那作为戏精的陆辞锦,自然是要舍命相陪了。
毕竟,自诩影帝的陆辞锦,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没有师门!
自学成才!
如果此子没有骗人的话,此子的武功,要么就是家传,要么就是因为奇遇。
在刘府之时,听他说杀死费彬和陆柏是为父报仇,那么费彬和陆柏为何要杀死此子的父亲呢?
要么,就是左冷禅收到消息,得知此子家中藏有高深武学,于是便指使费彬和陆柏二人前去杀人夺宝。
要么,就是费彬和陆柏二人自己得知消息,心生贪念,想要杀人夺宝。
结果,不仅宝物没得到,还留下漏网之鱼,最后还落得身死的下场。
这么说来的话,此子如今还是孑然一身。
岳不群想到这,不由看了身边女儿岳灵珊一眼,又看了看陆辞锦,眼中若有所思。
“那就更难能可贵了,要知道,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要想练就一身高强的本领,可谓是难比登天。”
“可是陆少侠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得更好,这可是需要一定的天赋跟毅力的。”
“以陆少侠在刘府之时,杀死费彬二人的剑法看来,陆少侠在剑法一道,已经是深得剑法个中三味了。”
“对了,岳某对陆少侠当时所使的剑法非常好奇,不知可有名字?”
来了!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恐怕岳掌门又要失望了,剑法乃是我偶然所得,并没有名字。”陆辞锦一脸遗憾的神色说道。
偶然所得?
没有名字?
不是家传的吗?
此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在撒谎骗自己?
不过,不管此子所言是否为真,都不宜再问,否则对方有可能会起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一念至此,岳不群装出一脸失望之色道:“那真的是有些可惜了。”
说到这,岳不群顿了一顿,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岳不群先是用手里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脑门,随后自责地对陆辞锦说道:“陆少侠,你看岳某光顾着说话,都忘了介绍人给你认识,实在是有失礼数啊。”
“来来来,容岳某给你介绍介绍。”
“岳某身边这位是小女,叫岳灵珊。”
“珊儿,这位是陆辞锦陆少侠。”
“来,你们互相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