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肉机（五）魔族军近卫亲兵第一军团建制的风格是兵种与兵种分离，每个兵团都拥有各自特长。这是导致其在多兵种配合作战中，可以轻松胜出，但面对综合性较强的复仇天使军团，一旦兵种落单，就显得有些被动。更何况两军的最高司令长官都未曾出现在战场上，当然读者们都知道第一军团的司令长官肯定不会出现，所以最终鹿死谁手还未有定论。
    在中路军战况激烈，死伤惨重之时，右路战场的惨烈程度已经在隐隐间超过了中路战场。复仇天使的加入使得战斗变得胶着，目前以双方各自兵力，谁都占不了便宜。二十多万复仇天使，在五天的激战中，已经有十万人永远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相对的，魔族军近卫亲兵第一军团的第一装甲兵团遭到了严重打击，五万多名装甲兽人失去了争取荣耀的机会。第二长枪兵团的三万余名巨魔也永远失去了投掷长矛的机会。至于第二军团的十万名士兵，他们的作战实力本身无法与复仇天使相比，死伤自然极为惨重，将近六成的士兵阵亡。人类方面，伊特拉姆军特战师阵亡率高达七成，普通作战军伤亡率也高达五成，至于多国陆军则阵亡了至少十五万人。整个右路，也就是原甘德县以及其以南和西南的数百平方公里内，任何人都可以闻到浓郁的硝烟味和刺鼻的血腥味。
    人类右路火炮已经停止运作，准确的说六成的炮兵阵地和七成的防空阵地已经遭到了近卫亲兵第一军团第三空军兵团突袭。能够运作的火炮全都集中在了中路，无法给予右路更多的增援。大后方纵深的中远程导弹基地因为弹药出现匮乏的情况，也无法提供集团式的导弹轰炸。人类右路可谓失去了所有火炮支援。不过，在复仇天使军团另一路攻击部队的努力下，魔族军近卫亲兵第一军团第三空军兵团已经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十万人只幸存了不到两万人，而且全都无法再次战斗。不过复仇天使也因此付出了六万人伤亡的代价。
    中路战场上，人类军队依旧在奋勇冲锋！炎狼兽骑士和陆军部队在付出莫大伤亡的情况下，也在不断斩杀魔族军士兵，一点一点地向前推进！全身冒着炙热火焰的骑士在数日的作战中，已经身心疲惫，可每当战斗打响，他们就会像饿狼一般扑向敌人。庞大的队伍到了今天，已经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由原北京军区和沈阳军区组成的中国陆军新编第一集团军已经伤亡殆尽，只剩下原第三十八集团军的少数部队仍然在作战。作为主力，由原南京军区和原广州军区组成的新编第二集团军也已经伤亡过半，七万将士战死沙场，受伤者已经挤满了所有的野战医院。作为预备队的新编第三集团军想要上战场，屡次请战都被****杰拒绝，他们几近忍耐的极限。
    人类联盟左路军的多国联军开始与魔族军右路军发生正面冲突，但都是前锋部队的小打小闹，这些不足挂齿。只不过许多美国军人和德国军人在战壕中抽烟时，说得最多的就是：“我们貌似被遗忘了……”
    右路战场上，每平方米都有尸体躺在地上，各个死状惨烈。不管是装甲兽人，还是人类士兵，为了杀死对方，都使用了最残忍、最直接的手段。复仇天使圣洁的尸体也出现在战场的各个角落，银白色的铠甲被染红，手中的圣剑被折断。有些地方甚至尸堆如山，简直不堪入目。
    东面一处废弃的村落本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自从右路交战开始，这个地方就成了重要阵地。人类联盟和魔族军为了争夺此地，投入了大量兵力，也付出了巨大伤亡。经过上百次易手，此地已经铺满了尸体。寒冷的冬天将尸体堆表面蒙上了冰霜，在寒风吹拂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残岩断壁前，湘岚浑身浴血，铠甲凌乱不堪，孤身一人手持已经满是裂口的附魔烈火巨刃，站在村前的干土地上。他的身后堆满了尸首，活像一个乱葬岗。“嘿！靠你个蛋蛋的！”他目视前方不远处正蠢蠢欲动的魔族军，用公鸭嗓说道，“魔族兔崽子又来了！现在只剩下老一个人了，貌似打赢了的话，后方的护士美女都要伺候老子一个人了！想想就觉得爽啊！啊哈哈哈！”
    “去!”湘岚话没说完，身后一堆尸体中爬出一个盔甲已经几乎完全破损的神弓手，他的附魔圣洁之弩只剩下一组弩机能够工作，“谁挂了……你挂了，老子还没挂呢！”
    “就是！美女都给湘岚这个家伙送温暖了，怎么可以！”又一名神骑士从右侧一堆瓦砾中爬了出来。
    “老子还要在杀光魔族兔崽子们后，海吃海喝三天，和美女玩翻天呢！到时候轮不到你，湘岚！”泥泞土堆中钻出一名剑圣，他身上的泥土色已经和四周的腥臭泥土融为了一体。
    听着一个个响起的声音，湘岚的微笑显得非常僵硬。大家都是累了！在魔族军被逼退后，全都趴到在地上，就像死了一样。待魔族军发动新一轮攻势后，“活死人”们一个个又站了起来，生龙活虎地和前者干架。
    几名几乎虚脱的复仇天使也从尸体堆中爬了出来，用武器撑住自己的身体。领头的百夫长脱去头盔，笑道：“人类朋友！到时候海吃海喝，可别少了我们啊！”
    “那是肯定的！”牧星忽然从大片魔族军装甲兽人尸体中钻出个脑袋，“奶奶的，娱乐活动怎么可以少了你们？”他费劲地从沉重的尸体中爬出来，将附魔荣誉之盾斜靠在尸体上，背靠在盾牌上，然后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包香烟，点了一根后，将整包烟和火柴扔给了对面的复仇天使百夫长。
    百夫长学着牧星的样子，像模像样地点起了一根。猛吸一口烟，结果当然是连连咳嗽。牧星笑道：“没事！没事！习惯了就好！”
    百夫长听了连连点头，然后将香烟扔回给牧星。
    湘岚走了过来，一把抢过香烟，点起一根：“嘿嘿！我记得阵说过，狼那小子第一次抽烟的时候，暴搞笑啊！”
    “是啊！”阵从右面的废墟堆中爬了出来，接过湘岚的香烟，点上一根，“那小子啊……我记得，一次下课回寝室后，我在找香烟，找了半天没找到。然后那小子掏出一包烟，发了一根给我。我当时就蒙了，这小子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抽烟吗？哈哈！结果我拿过香烟，点了起来，抽了半天，发现没法抽啊！”
    牧星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把香烟点反了！”阵一说出结果，就笑了起来。周围所有人，包括复仇天使们都笑了。在五天的协同作战中，所有参战的复仇天使都变了。从以往的死气沉沉，变得活力十足。在阿兹拉尔眼中，这就是人类这种生命短暂，却充满活力，充满情感的种族，带来的影响力。正如疾风之狼曾几何时影响了整个群魔要塞的魔族军士兵一样。
    “切！别老是在背后说我啊！”疾风之狼瘦小的身影从天而降，红色羽翼收拢后，说道，“对面的兔崽子马上要过来了！”
    “*****！”湘岚扔掉抽到一半的香烟，狠狠踩了几脚，“让不让人活啊？连抽根烟的功夫都没有了！”
    阵上前拍了拍疾风之狼的肩膀：“狼，貌似现在只有你还充满活力了，炽天使果然是炽天使啊！”
    “少来！”疾风之狼其实也筋疲力尽，两个黑眼圈是最有利的证据，不过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在苦苦支撑，“算了，知道你什么意思！准备侧翼突袭！”
    “不！”湘岚大踏步上前，“这次要左右开攻！你左，我右！魔族傻瓜站中间！”
    “好！”
    整个作战持续到了10月29日才有了新的转机！在长达六天的作战中，双方伤亡人数接近百万，最为突出的自然是人类联盟中路和右路。中路进攻，右路防守，左路双方都在僵持，整个战场显得非常单一。不过，由于双方人数庞大，无法在青海省东北区域全面展开，所以最终发展成了可怕的消耗战。战斗的惨烈程度光从表面上便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中路战场遍地死尸，被碾碎的尸体延伸至天际。右路同样恐怖，堆积如山的尸首蒙上了冰霜，犹如乱葬岗一般。这场会战前半段也因此在后世历史中，被称作著名的“甘达绞肉机”，以此凸显会战的惨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