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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展会
    沈谧的日程紧凑,忙完了这场展会,又要去下一场展会。
    除了工作,还有无数慈善和社交活动,每周能腾出的时间有限,基本都安排了固定的事情。
    舒薇对小姨的习惯了如指掌,成功挤进小姨的固定日程,一起去做spa.
    刚敷上脸,她就开始撒娇,“亲爱的小姨,过几天香港那边的展开幕,你把我也捎上吧。”
    涂着满脸泥还眨眼,实况惨不忍睹。
    沈谧没法看,“好好说话。”
    舒薇瞪眼,她这会儿哪能好好说话。
    等到中场休息,舒薇才找到继续说话的机会,“好小姨,就带我去吧!”
    沈谧是这家会所的vvip,刚一坐到休息区,就有人送来了无糖点心,还有两杯香醇的黑咖啡。
    她端起喝了一口,“你不是不感兴趣?”
    舒薇眨了眨眼,“那边艺术中心的大使是我的偶像啊,超可爱超帅的我跟你说。”
    按理说,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偏偏感兴趣的东西和文化艺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喜欢的都是最普罗大众的东西。在时尚杂志社做着blingbling的工作,爱好八卦,买买买,还有追星。
    舒薇对无糖的点心也没兴趣。
    她可理解不了小姨的自律日常,直接让人拿了个车厘子小蛋糕,一勺一勺,吃得美滋滋的。
    沈谧瞥了她一眼,“你一个月的晨跑都白坚持了。”
    舒薇理直气壮,“人生没有甜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沈谧摇了摇头,“准备好礼服,后天我们飞香港。”
    舒薇一听,高兴得喊“万岁”。
    又嘿嘿笑道:“有小姨发话,我妈那边肯定放人,你不知道,她竟然开始给我安排相亲了……”
    话音未落,就传来一阵年轻女孩叽叽喳喳的声音。
    “本来是想继续读研的,不过妈妈说女孩子要以家庭为重,找个好老公,早些结婚才是正理。”
    “我看啊,宋夫人肯定是给你挑好如意郎君了。”
    “我们嫣然出身好还年轻漂亮,一般的富家公子恐怕配不上呢。”
    “那当然了,至少也得财团级别吧。”
    “还得一表人才,听说寰宇家的几个少爷都长得很帅……”
    几个包着头穿浴袍的姑娘经过。
    她们中间那个长得眉清目秀,身材小巧玲珑,气质乖巧,一看就是娇养长大的,像朵芙蓉花。
    舒薇一看到,立马就变了脸。
    她掩饰不住厌恶,轻哼道:“这不是那宋家的那个小女儿吗,她居然回国了?”
    沈谧听到这个名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姓宋的人。
    可沈谧本身并不是个容易被忽略的人。
    即使穿着大同小异的浴袍,包着一般无二的毛巾,那张脸和她的气场,也和其他人区分开来。
    何况,会所人少而精,周围并没什么人。
    宋嫣然余光所及,一眼就看到了沈谧。
    她笑眼弯弯地走了过去,很亲热地喊了一声“谧姐姐”。
    沈谧眉目不动,淡淡道:“我姓沈,你姓宋,又不是一家人,就别喊姐姐了,叫沈理事就行。”
    舒薇也冲她们摆了摆手,“让开吧,别挡着我小姨的视线。”
    宋嫣然笑容一僵。
    如此不给面子,气氛也有点冷场。
    旁边的几个小女友看不过去,却不太敢出声,对面的女人有种上位者的气场,镇住小姑娘了。
    她们默默坐到另一边去,等沈谧那边起身离开了,才敢小声嘀咕。
    “嫣然,刚才那个不是沈大小姐吗?”
    “是沈会长的孙女吧,明明只比我们大几岁嘛,那气场真吓人,你们很熟吗?”
    “她是我家里的一个姐姐。”
    “呀,你和沈家还有亲戚关系啊。”
    宋嫣然神色有点复杂,却注意到了女友们好奇中带着高看的眼神。
    同在上层社会,也依然分了不同的阶层,有新富,有旧贵。
    如果说宋家这十年来崛起飞速,赶上了好时机,各种投资,将财富翻了很多番。论有钱,绝不输现在的沈家,但是论人脉论背景,还有影响力,却和沈家不是一个层次。
    有这门亲戚,社交自然要增光几分。
    宋嫣然不由点了点头。
    微笑着说:“我爸爸是沈会长的干儿子,我叫她奶奶的,小时候,谧姐姐还教我骑马呢。”
    大家听她这么说,奇怪道:“都是亲戚,怎么这么凶?”
    “姐姐可能心情不好。”
    “她有钱有颜还有权,还有影帝那种男神当老公,居然心情不好?让不让人活了。”
    众人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如果网上票选一个“你最想成为哪个女人”,沈大小姐这个男神收割机肯定票数遥遥领先。
    宋嫣然垂了垂眼,叹气说:“听我妈妈说,姐姐好像又离婚了……”
    这话一出,顿时一片惊呼。
    “真的假的?”
    “她二婚才一两年吧?”
    “幸福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啊。”
    “她那么高冷,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新鲜劲儿过了离婚有什么稀奇。”
    次日,沈谧带着大外甥女抵达香港。
    画廊的专业团队早就先一步开始了布展工作,这并非画廊的独展,而是受邀参展。
    这场艺术展会规格很高,也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来自全球多国家的画廊都会参加各地的展出。
    沈家画廊在亚太地区名列前茅,自然不会缺席。
    在正式开展前,嘉宾出席的都是艺术展vip预览的开幕。
    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参加,开幕之后,才会正式对公众开放,购票看展。
    当天下午,名流云集。
    不仅有艺术圈的人,还有商圈精英、明星,以及各路闻风而来的媒体,衣香鬓影,人来人往。
    舒薇穿着小姨给买的高定礼服,被小姨的人做了一番造型,颜值直线上涨。
    不时有人回头看她,可惜她毫无自觉。
    舒薇已经习惯了和小姨走在一起所有人回头都是看小姨。
    所以非常轻松自如,只关心展会上的小甜点好不好吃,还有偶像什么时候到,以及她新姨夫。
    逮着个沈谧身边没旁人的空档,舒薇忍不住问:“小姨,这么重要的展会,新姨夫不来吗?”
    “哪个新姨夫?”
    “就是大褚总啊。”
    “别乱喊,还没定。”
    “小姨决定的事,哪回不十拿九稳?时间问题啦。”
    舒薇很是确信,“不过,这里是他的地盘,他都不来表现表现吗?”
    舒薇说得理所当然,沈谧却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表现的。
    事实上,他们的秘书有过联络,两人的日程最近都对不上,总是各在一方,所以并不强求。
    如果是合适的人,并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等见过面,了解过后就知道了。
    舒薇显然跟不上小姨的直球脑回路,还在纠结着:“我新姨夫……”
    正.念.叨着,她一抬头,却看到了个熟悉身影。
    那无疑是个非常出众的男人。
    优雅俊逸,剪裁合身的西装把他的身材衬托得修长挺拔,嘴角微扬,笑容如春风般的和熙。
    举手投足之间,不知道收割了多少影迷的心。
    舒薇看着那个被人簇拥的英俊“老”男人,唉声叹气:“新姨夫还没来,老姨夫已经来了。”
    虞成霖走过来时,正听到后面这半句,不由笑问:“什么老姨夫?我已经老了吗?”
    舒薇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小姨夫年轻着呢,你可是最年轻的双料影帝了!”
    敢说面前这位影帝老,那真是不要命了。
    几亿粉丝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红。
    何况,确实不老,确实帅。
    不过也看和谁比……
    舒薇不过是转了个头,就被视线范围内的某个超级大帅比给定住了。
    她捂住嘴,低声惊呼:“我的天哪,小姨,你画廊请的侍应生都这么帅的吗,又高又帅啊!”
    沈谧的目光随意地掠过。
    竟也停了停。
    虞成霖本没在意,他太太这个外甥女一贯孩子气,爱夸张,长得好看的全都激动。
    沈谧的眼光却极高。
    能让沈谧的目光停顿的,太少了。
    虞成霖眯起眼,顺着两人的视线看了过去。
    十几步外,有个身材极好的男人。
    他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无匹的侧脸,如果脸上少点儿突兀的胡子的话,堪称完美。连气质都完美,完美到身上侍应生的白衬衣,马甲西裤,完全配不上他。
    这身衣服,还有手上的托盘酒杯,和他本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显然他自己还没察觉到。
    褚沉刚换好衣服出来,除了静音没接到的电话,就是一长串的短信。
    [卧槽,老七,爷爷在上面话还没讲完呢,你人呢???]
    [接、电、话!!]
    [靠靠靠,你让老子跟着你干活,从纽约干到香港,就是让我给你背锅来着吧,啊,你出来!!]
    [老七你过分了,要是发现了我就死了!]
    [亲爱的弟弟,你回来吧,你给我的零花钱我一分不少还给你还不行吗?]
    除了褚圳,还有菲力。
    [少爷,这场展会不能去啊,好多熟面孔,还有好多媒体,要是登出去了,董事长就知道了!]
    [距离功成身退就差一个项目,别在这时候给董事长留下不好印象啊!]
    [以您的能力,最多再等一两个月就彻底自由了,少爷!]
    别说一两个月了,再多等一晚,褚沉都睡不着觉。
    脑子里全是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看电影,晚上看,亲密地看。
    比起他们的激动,褚沉的这个当事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敲了几个字。
    [我有准备。不会被发现。]
    群发。
    发完后,褚沉借着装置艺术的玻璃倒影,摸了摸假胡子。
    随意地一个动作,都显得贵气从容。
    如果忽略他那身侍应生衣服的话。
    褚沉浑不在意,从容自在地端着托盘,却完全不理会客人,不仅不侍酒,反而四处张望。
    一不留神,就看到了那抹熟悉的侧影。
    她穿着一身裸色薄纱礼服,雪肤若隐若现,正和几个宾客说话,优雅自如,唇边带着笑。
    褚沉勾起唇,正要走过去,就看到有个男人伸手拂走了她肩上的发丝。
    动作亲密自然,就像做过无数遍。
    而且那个男人很眼熟。
    正是某位炙手可热的影帝,也是他女人的前夫。
    褚沉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消失,眼神逐渐冰冷。
    几根扣在托盘上的手指慢慢收紧,指节泛起一阵青白。
    他盯了两秒。
    没有丝毫迟疑,抬腿,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