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图像旁有个名称,正是自己的名字:昙生
昙生迟疑了几秒,手指不由自主地又伸向仓库。
仓库图像滑展开,格子里剩一枚西红柿,还有那把铲子。
昙生发誓,自己只想再摸摸那只可爱的果子,吃不吃的倒无所谓,哪怕回味一秒当初那美妙触感也行。
然而,当他戳到西红柿图案时,手指边出现一行小字:是否取出。
取……取出?
昙生的心当时跳到快要跃出胸膛了,花了零点零零零一秒的犹豫,就摁在“是”字上。
一只红彤彤滑溜溜的温润果子真实地出现在昙生的手心。
他哆嗦着,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咬在上面。
甜!十分的甜,还带着一分的微酸。
清爽的口感让昙生眼泪都流了下来。
太特么好吃了!
只花了五秒的时间,一只果子全部被塞进口中吞进肚子里。
舔净手指上的汁液,昙生两眼烁烁放光,直接将手掌摁向那块土地。
一晃神,又站在四周都是幻景的地方了。
果然,这样操作是对的。
这时,虚空处又出现两颗水球,只是旁边没有种子。
昙生直接点开商店,只见商店陈列出五种种子:西红柿,胡萝卜,白菜,黄瓜,和茄子,每种购价二十金币。
想也没想,直接点击购买三颗西红柿种子,花了六十金币。
三颗种子就这么出现了,悬浮在半空。
黄土地依旧变成最初的板结样,这回,昙生也明白了,自己肯定要大干一番。
好在,吃过一个大西红柿后,身体不再虚弱,再刨一次地也没问题。
最主要是现在有了动力,精神头格外的足。
取下锄头,甩开膀子锄起来。
这一次,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松好了土。
将三粒种子间隔着种下,再浇上水球,静等六小时后收获十五只西红柿了。
昙生出了小农场,发现外面还是静悄悄,应该没有人过来看望过他。
不过,他们过来又如何,他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可以横着走了,哪怕跟他们闹翻,想必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
重新钻进破麻布里,昙生嘴角挂着甜蜜笑意很快陷入沉睡。
“二哥,你醒醒!”
昙生被一阵推搡拨弄弄醒,睁眼一看,天已经大亮,杵在他炕头正扒拉他眼皮子的竟是三丫。
“二哥,你没死?”三丫惊喜,从他眼皮上缩回小手,“大大让我过来看看,你要是死了就告诉他一声。”
昙生抽了下嘴角,没有理会三丫的直白语病,抬眼扫了一圈。
没瞧见昨夜的虚拟荧屏。
但就在他心念一动时,荧屏骤然又出现了。
昙生心里一惊,赶紧偷眼看三丫的反应,结果,这丫头恍若不见,还从荧屏中穿来走去,给他找来一双破鞋摆在炕沿边,
“二哥,你好了就快起来吧,一会儿大大会不高兴咧。”
“嗯。”昙生坐起身,那荧屏也随之而动,始终保持离他脑门两尺的距离。
吸溜上破鞋,他觉得头也不晕身体也不虚了,只是胃里还是有饥饿感,但相比昨夜还是好很多。
三丫拉着他的手,试图扶哥哥一把。
“不用,我自己能走。”昙生不习惯被个只到他下巴处的孩子扶,轻轻挣脱出来。
这时,那个头顶留着一根细辫子的男孩跑了过来,很是惊奇道:“咦?你能起来啦?”
昙生也不理他,直接出了屋子去茅房。
这家的茅房在院子一个角落,用芦柴圈了一小块地方,在地下埋着一口缸,缸上面搭了两块木板,大解就踩着木板把屎拉在缸里,小解直接往里尿就行。
昙生既要大解也要小解,只得忍着臭气蹲在两块木板之间。
他这个身体一定吃过观音土,所拉的屎都茬着屁股,感觉十分费力。
好在,解完之后全身轻松不少。
他偷偷瞄一眼悬在头顶的画面,只见土地上的一株西红柿显示已经快成熟。
咦?怎么是一株?不应该是三株吗?
来不及细看,就听大哥长富在外面嗡声叫道:“还不出来!准备留里面沤肥咧?”
昙生一顿,连忙四下找东西擦屁股,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只有几根沾屎的木棍,正暗搓搓杵在芦柴架子里。
没办法,只得抽出一根短木棍,找一头干净些的,在泥土里蹭了几下,才抹向自己屁后。
等他提着裤子出来,就见大哥身上背着一个柳条筐正瞪着他,“跟我去地里!”
昙生下意识明白,大哥要带他去外面找草根树皮了。
“哦。”他系好裤子,跟着大哥出了院门。
三丫挎着一个小篮子和狗剩也跑了出来,“二哥等等咧。”
昙生视线落到篮子上才晃过神,自己没带筐。
连忙跑回院子里,熟门熟路从院角找了一个破烂不堪的柳条筐背在肩上,又拿了一柄短刃镰刀。
阳光刚刚升起,带着一股炉火的气息,灸烤着大地上的万物。
四野都是灰蓬蓬的泥土地,不见一点绿色,就连多年的老树都已经枯黄一片。
这就是干枯死亡的世界,对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物充满着浓浓恶意和杀气。
天空一只鸟儿都不见,荒野里晃动着几道灰色的佝偻身影。
因长时间缺水,已经没人在乎洗澡换衣了,能有口吃水就不错了,谁还在意身上的衣裳跟泥土一个颜色。
几名村民也是出来找食物的,互相警惕地瞪了眼对方,自动避开朝两个方向而去。
“长富啊,你弟弟好了?”一个满脸褶子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含笑问道,眼神在狗剩和三丫身上溜一圈,喉结重重滚动一下。
长富也不理睬他,只闷不吭声往前走。
昙生只觉得这人的笑里隐含着不怀好意,连忙将弟弟妹妹朝前推一把,快走几步。
三丫悄悄拉住了二哥的衣袖,小眼睛像老鼠一样瞥了那中年人一眼,催促弟弟,“狗剩!你快点儿!”
狗剩毫无所觉,还回头跟那男人打招呼:“堂大大,三胖呢?俺好些日子没看到他咧。”
那男人闻言脸色一变,桀桀笑了声,声音怪异,“狗剩想不想去找他?”
狗剩刚想答应,便被前面的大哥喝住:“狗剩!”
说着话,长富已经转回身几步跨到幼弟面前,伸手拧住他耳朵,将他朝前拖行。
“哎呦!哎呦!”狗剩一路尖叫着,用双手护住耳朵,却被大哥在屁股上狠捲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