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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奇怪的棠华山
    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神之裂隙的死亡禁区里。
    在浑然不知天日的条件下,翼归辰和向芸儿先后通过修行赤茗子留下来的《乾天剑决》,达到了元婴初期境界。
    其实在数年之前,翼归辰凭着超绝的天资,便已经突破了修士的瓶颈,完成了结婴。那时赤茗子的残魂给予了翼归辰最后一样东西:炼天炉。
    “如果你真的能找到五件五阶的五行灵材,那么只需要利用这个炼天炉,便可以获得穿越虚空,返回大千世界的五行丹。从六阶丹药开始,一般的炼丹炉已经不能承载炼制这种级别丹药的灵气了。”赤茗子的残魂说道。
    翼归辰小心翼翼地收好了炼天炉,只不过炼天炉体型并不算小,并不方便随身携带,翼归辰便想着离开这里之后还是要把炼天炉放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除此之外,这是这里以我的神力常年积累衍生出来的金系5阶灵材七色矾。到了5阶灵材之后,非神力浸染不可能达到5阶灵材的高度。千年的积累,这里的七色矾也只有这么多,请你收好,万一用做未来五行丹的炼制使用呢。”赤茗子的残魂最后指引翼归辰拿到了七色矾。
    在剩下的日子,翼归辰便一边巩固着修为,一边继续体会着《乾天剑决》的情剑决和义剑诀,将这玄妙的剑诀和之前的剑法融会贯通。
    直到前两天的时候,在翼归辰的照拂下,向芸儿也终于突破了仙人境界的屏障。两位代表着昆珏山和棠华山最高天资的男女,分别几乎踏入了乾元大陆修为的顶点。
    “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在突破境界之后,向芸儿难得地对翼归辰突然有些娇羞地说道。
    “还有什么好消息比咱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更好的吗?”翼归辰揶揄道。常年窝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里修行,虽然有爱人陪伴,但时间长了翼归辰终归还是有些无聊。他摩拳擦掌,的确对于重见天日充满期待。
    “切,咱们两人在这山洞之中,只顾修行,没有烦恼,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向芸儿稍微有些不快地说道,“更何况,在我突破仙人境界之后,我突然感觉我腹中多了一丝心跳,感觉……这是仙胎的征兆啊!”
    “仙胎?”翼归辰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说道,“你是说,我要做……爸爸了?”
    向芸儿带着爱意地看着翼归辰:“是啊,我应该是有……身孕了。并且作为仙人有了身孕,咱们的孩子一出生便是仙胎,具有远超他人的资质,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呢。”
    翼归辰愣了一下之后,随后边狂喜道:“啊哈……!我竟然要当爸爸了!当爸爸了!哈哈哈!……知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向芸儿笑骂了翼归辰一句,说道:“刚刚有了微弱的心跳,哪里知道得了性别。怎么,你是偏好要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翼归辰摇摇头,说道:“那倒是没有,我就是这么一问。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同样珍贵的。”
    向芸儿点头道:“是的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也突然很想出去见我的爹爹。从小他就告诉我说婚姻很重要,让我要谨慎结婚。我好好奇他如果见到我出去之后,不光背着他结了婚,并且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他会不会十分生气……”
    翼归辰好奇道:“你竟然期待看到你父亲生气的模样?你也是蛮特别的哟。”
    向芸儿“呸”了一声,说道:“如果我不特别,哪里会在这个暗天无日的山洞里答应你的求婚。向我这种身份地位的,如果不在这山洞之内,怎么着也得大宴天下,请各种灵寝灵兽过来祝贺……”
    “说起我爹爹呢,主要是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波澜不惊地,仿佛没有任何情绪,城府极深,极难开心,也极难动怒。他常常对我说,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变成一个石头人了,所以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让我爹爹产生一些情感的波动。”
    “我倒不是说想要让爹爹生气,只是我想看看,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开心的情绪多一些,还是生气的情绪多一些。我当然是希望他可以为我开心啦,但无论如何,即便他生气了,也比他一直伴着的那个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要好。”向芸儿幽幽地说道。
    听到这里,翼归辰禁不住走上前来,握住向芸儿的手,轻轻抚摸着说道:“他一定会开心的!你找了一个这么棒的夫君,父亲怎么不会为了女儿开心呢?”
    向芸儿甜甜地“嗯”了一声。
    随后,二人郑重地向赤茗子的残魂道别,沿着赤茗子残魂指出的方向,准备往南方破洞前进。
    赤茗子是这么向他们解释的:“其实开始要求你们达到元婴期才能修为,也是因为这里作为死亡禁区的腹地,三面都被神力所覆盖。尽管你们现在有了仙人的威力,但仍然无法挣脱开我留下的神力的吞噬。”
    “翼归辰由于和我有灵魂相连,所以可以免于神力的侵蚀,但是向芸儿已经没有了转世重生卷轴,所以如果你们想离开此地,你们只能选择南面这片厚重的山腹。你们二人轮流以手凿石,连续数日,便有希望可以打通一条通向外界的通路。”
    听完赤茗子所述,翼归辰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他郑重地向赤茗子深深鞠躬,磕了一个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不用说这十年间的教导。我一定竭尽全力,完成您的愿望,帮助这个囚笼世界的人们逃离这里。”
    赤茗子的残魂欣慰地说道:“虽然我只是一缕残魂,只有一些执念和残留的零散知识,但我也能感到你刚才所述话语的分量。祝你们能够成功,也不枉我在这世间以残魂游荡,非人非鬼流浪的这许多岁月。”
    向芸儿也同翼归辰一样,向赤茗子的残魂郑重致谢,随后便和翼归辰两人踏上了向南方破开山腹石壁的开荒之旅。
    开始翼归辰还担心向芸儿是不是有了身孕,身手会有一些不便,但很快就被向芸儿阻止了:“我的小孩,一定不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哪怕现在只是勉强有了生命的苗子,但也不能娇气。破开山腹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难道因为要照顾他(她),我连运用一些真气都不行了吗?我可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翼归辰拗不过她,于是只能遂了向芸儿的想法,和她一齐用力。只不过在一些疲倦的时候,翼归辰会稍微照顾一点向芸儿的体力:“咱们在这山腹之中都已经待了不知道多久,尽管我们都想快些外出,但却也不用过于在意这一分一秒。适当的时候,稍微休息一点也一点不为过的。”
    于是两人走走停停,花了十天的时间,才从这神之裂缝的死亡禁区,徒手开辟了一条通道出来。
    重见天日之时,只听得外面传来了雷鸟的嘶叫,紧接着一道雷鸟的雷光便突兀地击打在走在前方的翼归辰的眼前。
    翼归辰先是一愣,但已经进阶成为元婴仙人的他,倒是不怎么惊慌,轻松山躲开来。他有些不忿刚一出来便遭到莫名其妙的攻击,刚想呵斥几句甚至动手还击一下,却不料在他身后传来了向芸儿惊喜的声音:“啊……这里,竟然直接就是棠华山!我,我回家了。”
    本来进攻的雷鸟看到了向芸儿,也一改刚才野蛮进攻的态度,露出了一副慈祥温和的表情,直接吐出人言:“啊,竟然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您失踪了十年,整个棠华山上下都特别为您担心啊。”
    翼归辰这才反应过来,神之裂隙直接往南打通山腹之后,竟然直接通到了乾元大陆最南方的棠华山!
    他见雷鸟不再有进攻的敌意,于是也走到开阔之地四处瞭望,之间这附近鸟语花香,有不少特别的灵兽逡巡游荡,宛如一片祥和的乐土。旁边一座巍峨的高山,恐怕就是久负盛名的棠华山主峰了。
    暗天无日十年光景,重见天日,翼归辰看到这山山水水、花花草草、各种灵兽以及熟悉的太阳,简直觉得享受至极。再加上晋级元婴仙人之后,他对于灵气的敏感程度大幅上升,只觉得沐浴在金属性的灵气之中特别舒服,仿佛空气中都有好闻的味道。
    他本以为向芸儿也应该如此,尤其还是回到了她熟悉的故土山门。但没想到一旁的向芸儿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这里的灵兽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在我离开的时候,这里的雷鸟应该远远更多才对啊?”
    被向芸儿这么一问,翼归辰也突然警惕了一下。似乎常年在山洞之间生活,让他自己的反应都迟钝了起来,刚一出来只顾着享受外面世界的美好,却忽略一些原来自己常年保持的警惕本能。
    此时静下来再次感知周围的世界,翼归辰突然皱了皱眉,他好像隐约感觉到空气中除了金元素的灵气,还有一丝之前接触过的奇怪的气味,但他一时想不起来这个气味是什么来着了。
    正在此时,刚才那只雷鸟突然说道:“大小姐,不好意思,我的很多雷鸟同伴都和山主一起出去执行任务了。现在棠华山这边没有剩下多少人和灵兽了。”
    向芸儿皱了皱眉:“执行任务?我从来不知道棠华山有这么大规模的任务,这是什么样的任务?现在山门有谁在坐镇,是都出去了吗?”
    雷鸟回答道:“具体什么任务我也不太清楚,现在山门是您的师兄呼兰宇在坐镇。他负责坐镇山门协调整下的资源,似乎过一段时间他也要外出支援山主。”
    还真是规模巨大的任务呢,也不知道是什么……向芸儿心中嘀咕道。
    但她也没有多说,只是说道:“好的,那我现在就去找呼兰宇问一下情况……对了,你知道我失踪了之后,大概有多久了?我被困在了山腹之中,完全不知道外界时间的情况。”
    雷鸟回答道:“很久了。大概……大概有十年左右吧?”
    十年是么?向芸儿禁不住看向翼归辰,自己最美好的十年年华,就这么托付给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正在此时,翼归辰在边上突然脸色一变。向芸儿只见他快速走来,向自己耳语道:“你仔细感觉,这空气中有种咱们曾经熟悉的味道……那是恶魔的味道!”
    向芸儿听到这里,心里也是一惊。刚刚从山腹之中出来,她也还在适应这外界的气味。比起山洞里面简单的味道,此处空间的味道丰富太多了,乍一感觉起来也舒服了不少。
    但是向芸儿细细回味,果然其间弥漫着恶魔的气味!正是当年他和翼归辰变形成为恶魔小鬼,去往恶魔洞窟时的那种味道!
    向芸儿眼色一边,直接厉声向雷鸟问道:“为什么这里会有恶魔的味道?在我离开的这十年时间里面,棠华山究竟发生了什么?”
    雷鸟被吓了一跳,突然长啸了一声:“我也不清楚啊。恶魔不是我们的盟友吗?开始大家还挺不适应的,但山主强制要求我们服从,后来大家也逐渐就习惯了。我现在就呼唤呼兰宇过来跟您解释。”
    原来,刚才雷鸟这声长啸,正是棠华山的传讯方式。一旦有一些突发的紧急事件,雷鸟便可以通过长啸的声音,层层传递到棠华山山巅山主或者主事之人的耳中。
    不一会儿,呼兰宇熟悉的身影便从远方浮现。此时的呼兰宇仍然是结丹修为,但他老远就看到了向芸儿的身影,隔着不近的地方就可以听见他真诚的声音:“师妹?是你吗?太好了,你不知道过去十年,师父和我多么担心你,都是昆珏山那帮坏人,差点杀死了你……”
    听到这里,翼归辰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待得呼兰宇走进,当呼兰宇认出了翼归辰的面容时,不禁失声叫道:“怎么是你?竟然是昆珏山的妖孽!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这人是杀害大小姐的凶手!”
    呼兰宇语音刚落,周围的雷鸟、狮豹纷纷怒吼了起来,聚拢在了一起,对着翼归辰发出了充满敌意的嘶吼。
    向芸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听见师兄突然要伤害自己的夫君,更是冠上了昆珏山余孽的帽子,只觉得大事不妙。
    她快步站到了翼归辰的身前,大声说道:“这是我的夫君,你们谁敢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