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日里，白鸟舞便在空苦和尚那里住了下来。
    白天的时候，两人一起交流着修行的心得。晚上的时候，两人在空苦和尚寺庙的两侧分榻而卧。
    由于相谈甚欢，空苦和尚曾经建议白鸟舞和他可以睡得近一些，这样到了晚上也可以点灯夜谈，但被白鸟舞酷酷地拒绝掉了。
    对于白鸟舞来说，虽然她知道女扮男装之后不得不和男人走近，但是毕竟她每天晚上还是要解开束胸放松一下，所以当然不可能与一个男的离得太近。
    幸好对于结丹修为来说，吃喝拉撒都已经不再必须，所以男女之别的确少了不少。再加上白鸟舞高冷少言的风格，相处三天下来，空苦和尚倒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白鸟舞的性别异常。
    这三天之中的修行交流，其实对于空苦和尚的修行提升很大，远超他的预期。
    虽然白鸟舞是穿越者，对乾元大陆了解的本不算多，但她毕竟在昆珏山受过系统的传承，又从乾元大陆的最东侧奔到了最西侧，还亲历了神之裂隙，一路上见识了不少。
    再加上她真实的境界又高，所以空苦和尚筑基到结丹的问题，在白鸟舞看来，往往都简单的很，所以讨论多了之后，空苦和尚只感觉白鸟舞深不可测，越发佩服。
    而白鸟舞也并非只有付出，没有收获。尤其是关于虎亢山这边神力信仰的应用，她总算是从空苦和尚那里完整地了解到了这个修行机制。
    原来虎亢山所谓的神力信仰的修行机制，实质上是将一种信念转化为肉身之力。他们信念的东西，并非什么“荣誉”，“信赖”，“秩序”这样一类价值观，而是他们无比崇尚“金”元素的元素本身的威力。
    在虎亢山的修行机制里面，他们信仰金元素是一切力量之源，也是最强的一种元素力量。而金元素最强的力量形态，并非武器，而是肉身。
    对于虎亢山的修士来说，平常的修行主要分两种。
    一种就是吸纳金元素，通过运用金元素之力，在他们体内的元力结点中强化元力，以便提升肉身的强度，争取做到以力破巧，以肉身敌兵器。
    另一种就是提升信仰。这种信仰说来虚幻，但实际却是对于虎亢山修行原理的信心，以及对于金元素为最强力量的相信程度。这一切都会反映在之前祈愿石的测试之中。
    祈愿石测试的效果越趋近于黑色，那么信仰之力越强。而信仰之碑则可以将信仰之力转化为肉身之力，大幅提升肉体的强度。
    “所以我的祈愿石测试结果这么糟糕，也就是说我的信仰之力很弱。估计即使到了信仰之碑，这点微弱的信仰之力也不见得能得到神力的回应吗？”白鸟舞有些担心地问道。
    “那倒不一定……信仰之力的纯净与否，只是和神力转化的效果相关。你可以简单理解信仰之碑有两个功效，一个是将信仰之力转化为肉身之力，另一个则是神息回应。这两个不一定是一样的。”苦无和尚回答道。
    “所以即使我的信仰之力不强，但还是会有神息回应的？”白鸟舞还是不放心地确认道。
    苦无和尚苦笑道：“我之前就说过，我也只能猜测说可能会有。神力的回应机制非常复杂，和你的愿望以及信仰之力都有关系，甚至还有其他因素……”
    “再加上毕竟不是每个去往信仰之碑的人，都会分享自己的愿望，所以关于神息回应的效果，其实流传出来的都很少的。”
    “哦，原来如此。”白鸟舞回答道，眼神之中隐隐有种担心，“所以神息回应还是有可能和信仰有关的咯？看样子我也需要提升一些信仰之力，争取获得神息回应的几率更高一些。”
    “看样子你真的很在意神息回应呢，和复活的那个愿望有关吗？”苦无和尚问道。
    白鸟舞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交流之中白鸟舞的见识和经验给了苦无和尚不小的压力，所以他现在对于白鸟舞或多或少多了一些敬畏，也不敢多问，只能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只能祝你好运了。”
    白鸟舞问道：“有什么具体可以提升信仰之力的方法吗？”
    苦无和尚回答：“其实接下来你去到书院，就会面临一系列提升信仰之力的方法了。信仰之力的提升分为祈愿、修身、破壁、成真四个阶段，到时候你到书院自然就会学习到了。”
    “所谓祈愿，就是你随便许一个心愿，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不过书院的建议总是由小到大，逐步一点点地慢慢来。”
    “所谓修身，就是你需要汲取大量的金灵气，甚至超过身体的附和，然后让金灵气在你体内战斗，承受金灵气的内部战争，最后保留下来最强的一批金灵气，转化为你的元力。”
    “所谓破壁，就是你需要一步步地战斗，以肉身之力不断挑战强劲的困境，靠着对你最开始祈愿的信念支撑，可以不断成功突破自己的极限。”
    “至于最后的成真，就是当你实现了最初的心愿的时候，会进一步强化你的信仰之力。”
    “这样周而复始下去，随着一次一次你的心愿通过‘修身’和‘破壁’实现，你的信仰之力就会不断提高。”
    白鸟舞点头道：“原来如此，这的确是蛮特别的一种修行方式呢。”
    随后，她问出了一个一直她很在意却又没有答案的问题：“听起来这种修行的方式虽然特别，但并没有特别的男女之别啊？为什么这里虎亢山都没有什么女子？”
    空苦和尚回答道：“哦，这个问题啊。其实主要是三个原因吧。”
    “第一个原因呢，一般女子修行，很少愿意锻炼肉身。主要还是女人的战斗习惯不太适合贴身肉搏，使得她们一般对虎亢山的修行都不那么感兴趣。女人嘛……更喜欢远程魔法、鞭子、长剑等等可以不是那么近身战斗的风格。”
    白鸟舞点点头：“的确如此。”
    “第二个原因呢，就是即使有女人因为各种原因来到了虎亢山修行。但女人的肉身锻炼的确天然地弱于男人，所以长久以来女人的修行效果往往不尽人意。长此以往，也就没有女人愿意来虎亢山修行了。”
    “如果选择虎亢山之外其他的修行之路，女人不一定会输给男人。但选择虎亢山的修行之路，等于女人天然就带来了不利的镣铐一般。所以越是天赋优秀的女人，自然就越不愿意过来了呗。”
    白鸟舞心中不禁冷哼一声：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倒要好好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