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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还有援军吗1
    这时天光以经大白了,杨炎他们离得虽远,但由于站得很高,整个战争的过程都看得很清楚。眼看着寄于了厚望的广州守备军被摩尼教杀得溃不成军,每一个人心里都沉甸旬的。援军己经指望不上了,那么现在该怎么办?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终于殷世彪道:“杨参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耍不要出去支援一下他们。”
    杨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耍是能去支援他们,我早就下今了,还用等到现在吗?你们没有看见吗?在外面的摩尼教军己经作好了准备,就等着我们出去支援他们,好一网打尽,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守在州衙里,绝不能出去。”
    殷世彪道:“守在州衙里又能怎么办?摩尼教打退了援军还是会来进攻州衙的,那时我们又怎么办?”
    杨炎道:“不要慌,现在一时半会战斗还不会结束,而且就算摩尼教军击败了守备军,自已也不可能没有伤亡,而且也必然会成为疲军,我们守在州衙里,以逸待劳,也未必会输。留下一部人守着,让其他弟兄们好好休息,到时候再和摩尼教军绝一死战。实在不行了,我们就杀出广州,回静江府去。反正我们都是骑军,想跑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
    殷世彪听了,这才稍稍有些安心。这时忽然一个士兵匆匆忙忙跑过来,道:“杨大人,赵通判派人来通知大人,程知州他要逃走了。”
    杨炎听了,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时候,程元州居然不来添乱。程元州虽然无能但他毕境还是广州知州,是这里官职最高的人,他在还可以安定人心,他如果一走,一定会人心涣散,至少广州州衙里的卫兵,差役们只怕就都稳不住了。忙对殷世彪道:“殷统制,你在这里看一会儿,我去看看。”
    殷世彪也知道事情严重了,道:“杨参议,你尽管去吧,这里有我只管放心吧。”
    杨炎点点头,又留下黄明霞和凌翔帮殷世彪,自已带着铁成林和谷雪萍以及十几个士兵一齐赶到后宅去了。
    到了后宅,只见院子里正停着六辆大车,都装满了大小箱子,还有四五十个差役,士兵在守卫着。赵汝愚正站在一边,无可奈何的看着。看见杨炎来了,赵汝愚忙迎了上来,道:“杨参议,你来得正好,程知州一定要走,你看这怎么办才好?”
    杨炎微微皱眉,正好看见程元州又领着几个差人正抬着几个大箱子从屋里出来。嘴里还不停道:“小心,小心,这里面都是贵重东西,一定要轻点放,轻点放。”看样子这六辆马车里装的大概都是金银财宝了。
    这时又从屋里跑出两个女人,一个人拉着程元州的袍子,另一个趴在箱子上,哭哭啼啼道:“老爷,老爷,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呀,带我们一齐走吧.”
    程元州费力把挣开了拉着自己袍子的女子,狠狠踹了她一脚,道:“滚开,都给我滚开。我都自顾不暇,那里还管得上你们。”说着又去把趴在箱子上的女子拉起来,推倒在地上。又催促搬箱子的差役:“快,快裟车,别管她们。”
    这一下杨炎可真有些恼火了,几步上前,厉声道:“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前面浴血奋战,保卫州衙,你却在这里收拾东西,想要逃跑吗?”
    程元州这时也顾不得可杨炎客气,一瞪眼又摆开了官腔,道:“本官是广州知州,广州的事情一切都由本官说了算,杨炎你不过是个小小参议,也敢来过问本官的事情吗?”
    杨炎“哼”了一声,道:“现在谁也不许走,那一个走了,给我格杀勿论。”他带来的宋兵们也早就看不过眼,听杨炎这么一说,一个个刀枪,有两个还拉开了弓箭,一齐拦住了大门。
    程元州一看也急了,扯着嗓子叫道:“本官就是要走,看你们谁敢拦着。”一回头对差役,士兵道:“给我把他们赶开。”
    这些差役,士兵都是程元州的心腹,一听程元州下令,又仗着自已人多,就都冲了上来。杨炎见了,知道不那几个开刀立威是不能罢休的,也大喝了一声“上”,冲进人群。他虽然没有拔刀,但这些差役,士兵怎么是他的对手,被他拳打脚踢,一下子打倒了好几个。铁成林和谷雪萍也带着宋军一齐上来,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四五十人打了三十多个。不过他们下手还有分寸,都没伤到致命的地方。剩下的十来个人都知道历害了,也不敢再上前来。
    程元州一看杨炎也来横的,只吓得到退了好几步,却被杨炎一把抓住衣领,拖了出来。程元州顿时吓得筛糠一样发抖,道:“杨参议,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杨炎“哼”了一声,对其他人道:“把武器都放下,跟我到前面去,谁也不许离开。”其他人也知道这伙人不好惹,知州也被抓住了,也都只好放下武器,乘乘的跟着杨炎来到了前面的院子。
    杨炎吩咐,把程元州安置在大堂上,派十个士兵看住他,又杷州衙的每一个门口都派人把守好,一个也不许出去。又把程元州的差役,士兵编入了队伍中,帮助守卫州衙。
    这时外面长街上的战斗也快结耒了,向后退的宋军越来耒多,而后面的宋军也知道前面作战不利,于是也立刻转过头就跑。宋军的行动终干得到了统一,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退出了长街,四周散开了。
    赵草率领着士兵,一路追杀,赶出了整条只街这才收住了脚。回头看时这才发现,整条街道几乎都是尸体,街面都己被鲜血浸透了。不过总算是打退了宋军,赵草松了一口气,抬头看时,原来太阳己纪升得老高,原来不知不觉以经杀了三个多时辰,己经快到中午了。
    这时一个摩尼教的士兵跑到赵草面前,道:“明王大人,教主有令,宋军己退,不要追赶,立刻收兵回去进攻州衙,不得有误。”
    原来见击败了广州守备军,钟子昴本打箅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进攻州衙。但赖文政却认为人马虽然有些彼劳,但大胜之后,士气高涨,这时应该不给宋军以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攻进州衙,彻底占领广州。钟子昂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于是立刻下令要赵草回兵,进攻州衙。
    果然摩尼教军士气高涨,随着钟子昂一声令下,又向州衙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而宋军也早有准备,奋起迎战,双方都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摩尼教军妄乘着现在的势头一举攻占广州,而宋军则是要抗过摩尼教的这一波进攻,然后才有机会击败摩尼教军。院墙的附近刀光闪动,冲上院墙的摩尼教士兵和宋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双方都以极为勇猛的姿态奋力拼杀,前面的战士倒下了,后面的战士马上就补上来,绝不后退一步。
    双方就在院墙上胶作着,拼力奋战,长枪和大刀绞死着对手的生命,惨叫声,嘶嚎声,兵器俯撞击声,呼斗斥骂声交混在一齐,不绝于耳。绯红的血雨不断在院墙附近飘落,粉白的院墙渐渐也被鲜血柒成红色,每一次交锋都会留下大量形态各异的死尸。无数战士己经永远的倒在院墙下,而成为后面跟上的战士继续拼杀的垫脚石。
    伤亡虽然急增,不过目前宋军基本还能守住墙头,摩尼教军几乎还是不能越过墙头一步。不过经过了初期的交战,赖文政立刻将摩尼教中善长轻功的好手集中起来,用十人为一组,一齐跃入院墙内去。这一招果然有效,一连有四组人越进了院墙里去,尽管在院墙内也遭到了宋军的猛烈攻击,但跃入院中的摩尼教众们也能立刻集中起来,抵抗宋军,不至于一下就被宋军杀死。
    就在这时,钟子昴忽然一声长啸,从屋顶上向州衙的院墙飞掠而去,一下子落到墙头上,双掌一挥,带出一股力道凌厉的劲风,周围的七八个宋军顿时被他击飞了出去。墙头立刻出现了一个大口子,摩尼教军本来都有些力蝎,但见教主亲自出战,都不由精神一振,一大子又有十几个人从突口杀进了院内。
    尽管宋军拼力堵缺,但钟子昂的武功太强,“拍”的一声,钟子昂又一掌击飞两名守在墙头的宋军,撞到后面的宋军身上,顿倒下了一排。其他宋军见他如此强横,无不惊骇,一时间无人敢再上来拦他。这时又有不少摩尼教军进入刭院墙以内。
    钟子昴一声长啸,正要也跃进院内去,忽然一胶威猛刚烈的劲乞袭来,原来正是杨炎挥动“风林火山”化成一道蓝芒,在半空中向他当头砍下来。
    钟子昂站稳墙头,右手一扫,正中“风林火山”,这一扫以运上了乾坤大挪移的上乘内功,杨炎的长刀立刻被他带着偏出,砍了个空。钟子昴正要再出掌将杨炎打下墙去,那知“风林火山”忽然一拆,一转,竟又一刀拦腰砍了过来。这两刀相连得天衣无缝一般,自己刚才那一扫好像就是去配合这两刀一样。
    钟子昂也吃了一惊,急忙拧身错步,闪开了这一刀。但杨炎乘机落到墙头上站稳。刀光暴涨,展开血战刀法中的“势如破竹”,幻化出千万点刀光,像钟子昴狂攻过去。
    钟子昴暗暗吃椋,两人在封州相遇时,杨炎还挡不住自已一击,但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两个月,杨炎竟然刀法大进,隐隐己经达到刀法大家的境界,式简或蘩,或巧或拙,都如浑然天生一般。刀势如行云流水,再也无懈可击了。不过钟子昴也是顶尖高手,心神丝毫不乱,双掌飞扬,又迎上刀光。
    漫天的刀光倏然仝部消失,化成一道长虹,砍向钟子昴。“蓬”的一声,掌刀相击,钟子昂全身一震,后退了一步。杨炎也闷哼了一声,连退三步,主动之势顿时尽消。
    钟子昂又怒吼一声,双掌齐出,向杨炎击去。如果是在平地上,杨炎自然可以躲闪退让,但在墙头地方狭窄,无可选择,只好横刀挡格,“蓬”的一声,掌刀再度相击,杨炎再退三步。心里知道不好,自已虽然刀法大进,但离钟子昴仍有一定的距离,若是和他这么硬拼,怎么也拼不过他数十年的功力。此时主动之势尽失,只能选择和钟子昂招招硬拼。
    “蓬,蓬,蓬”两人货真价实的连续再拼了三招,杨炎连退了七步,身形一飘终于从墙头上落了下来。胸中血气翻滚,有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自已还能再坚持几招。其实钟子昴也是越战越心椋,想不到杨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竞能和自己五十年的功力硬抗这幺多招,不过他也看出杨炎己是强弩之未,至多还有三四招,就可以取杨炎的性命。
    正要跃下墙头,继续追击杨炎,忽然侧边劲气袭来,钟子昂一侧身,顿时觉得眼前金星四射,剑气逼人。立刻明白,这是因为对方的剑全压迫眼莫造成的错觉,心中不禁又是一椋,这人的武功看来也不输于杨炎。
    忙连退了三步,袍袖飘舞,“拔,扫,挥,卷”舞得风雨不透。但只觉对方的剑势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偏偏每一剑的力度都恰到好处,一剑一剑连绵不绝,以钟子昴之能,在失去先机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全力防守,等待着对手这一轮攻势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