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正好。
房遗爱示意房明将一个家伙什抬了上来,百姓们还不明所以,但是田宁眼中已经冒出精光,房遗爱见状心里嘿嘿一笑,不怕你不识货就怕你不上当。
房遗爱指着这物什朗然道:“这是在下制造的东西,我称之为曲辕犁。”
台下士子和百姓议论纷纷,不就是一个犁子吗?顶多就是造型比较古怪,又有何不同?房遗爱不以为意,那是众人不知道曲辕犁的作用,若是知道定然不是这副表情。
曲辕犁是一种轻便的短曲辕犁,又称江东犁。它最早出现于唐代后期的东江地区,它的出现是我国耕作农具成熟的标志。从其历史地位就能看出这曲辕犁的厉害之处。
田宁面露疑惑:“这曲辕犁不同于往常的直辕,长辕,曲线优美,若是说其美观定然无异议,可是犁子终究是要下地的啊。”
房遗爱拍拍田宁的肩膀:“田兄不必着急,还请听我细细道来。”说着,房遗爱就指着曲辕犁的构造细细说来:“曲辕犁由十一个部件组成。即犁铧、犁壁、犁底、压镵、策额、犁箭、犁辕、犁梢、犁评、犁建和犁盘。”
“这构造倒是有几处是我没有听说过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曲辕犁和以前的耕犁相比,首先是将直辕、长辕改为曲辕、短辕,并在辕头安装可以自由转动的犁盘,这样不仅使犁架变小变轻,而且便于调头和转弯,操作灵活,节省人力和畜力。”
田宁大喜:“意思就是说再耕地的时候只需一头耕牛就可以,并且在地里面可以灵活调头,甚至可以适应各种地形,调节耕地深度?”
“田兄所言甚是!”
房遗爱的话众人听不懂,但是田宁的话如此朴实,稍一回味,众人皆是大喜。有了这曲辕犁岂不是以前难以耕作的山地也可耕作,最关键的是家中只有一头耕牛也可以。
长安百姓不知道曲辕犁实际上就上江南之人发明的,那里山地丘陵盛行,曲辕犁之所以被造出来就和当地的地形有重大关系。
房遗爱两手虚按,人群顿时平静了下来。房遗爱的声音传出很远,“各位长安的百姓,我房俊既然造出了曲辕犁定然是要给百姓使用,不日我便会向陛下请旨让工部大力制造曲辕犁,不日发行天下!”
房二郎之才无人能比!谢房二郎!此起彼伏的谢声络绎不绝。长孙冲面色铁青,他本来以为房遗爱拿出一个木疙瘩没什么,却没有想到有这般作用。
“田兄,你看我这曲辕犁如何?”
此刻田宁抚摸着曲辕犁仿佛是一件绝世珍宝,他本以为他们田家关于农耕之道是天下最厉害的了,可是刚刚出来就碰见一件不低于族中珍藏的的农具。田宁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房兄,我服了,你能将技术教我吗?”
这田宁见猎心喜,丝毫不知道现在学问都是各家之密,幸亏询问之人乃是房遗爱,房遗爱自然无所不允。
长孙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房俊你拿出的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件器物就想执天下农家之牛耳?”
田宁顿时不依:“长孙公子此言诧异,这农耕可曾少的了农具,这农具与农家可是不能分家的,房兄如此厉害,天下第一我也服!”
长孙冲气的要吐血,你明明是我请过来的人,现在不帮我不说,还帮着房遗爱说我?长孙冲觉得这世界是不是疯了。
“田宁,你还没有与房俊比试,怎么能认输,难道你不要你农家的名声吗?”
田宁顿时皱起眉来,但稍后不知为何脸色一喜,“我农家不是输不起的人,我不如房兄我心知肚明,但总有一天我会超过房兄的。”
房遗爱朗然大笑,长孙冲气的晕头转向,但所幸还没有丧失理智,稍一定神,面露讽色:“农具只是小道,真正的农家学问是研究四方天时,作物生长之规律这才是农学。”
房遗爱似笑非笑:“没想到长孙兄还懂得农学?”
长孙冲一脸傲然:“不才,在下对农学有那么一丝了解,省的有些人欺世盗名。房兄若是自认对农学不了解,趁现在赶紧下台吧,没有人会说你。”
顿时有学子大喊道:房俊你下来吧,不就是农学不精吗?别在上面丢人现眼了,人呢,要学会认输!还是长孙公子英明,不然又被房俊小儿混过去了。
长孙冲洋洋得意,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实则是众人见不得房遗爱的好,由长孙冲领着,下面顿时开始起哄。
房遗爱淡定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一直以来关心我的只有我父母,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关心我,甚是荣幸,只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
众人哑然,房遗爱拍拍手,顿时有人拿上来一本书,“在下不才,写了一本农谚。”
田宁好奇拿过直接读了出来:“瑞雪兆丰年。”
“什么,这些的这是什么,一句谚语就是学问了吗?可笑!”
有一个老农打扮的人站了出来:“房二公子说的对,贞观二年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收成比往年好了许多啊!”
“哪来的老家伙,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学问啊?”
“你是哪来的小娃娃,老农种地五十多年了,我没有你懂?”
士人哑然,而这刚刚是开始。
“春雨贵似油,下多老农愁。”
一个农人再次站出来:“这句说的也对,去年立春之后下大雨,粮食减产了。”
“霜降见霜,米谷满仓。”
“清明前后,种瓜种豆。”
“穷汉不听富汉耸,楝树开花就下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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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又一条谚语被念出,又再一次被证明。其实这也是房遗爱的无奈之处,古代四大农书他倒是知道,可那都是浩瀚巨著,自己怎么可能记下?所以便写出农谚,朗朗上口还便于记忆。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终了,长孙冲看着田宁跟着房遗爱有说有笑地离去,眼中一丝怨毒之色闪过,这房遗爱欺人太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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