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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嫉妒 (修)
    钱氏听润福这么一说,也不禁感觉到后怕,本来她只是以为这只不过是奴婢们的照顾不周.
    她也不过是想借此敲打敲打,整顿一番。但如此看来,这个人是有目的地行为了。想到这里,钱氏不禁眼神一凛,想和她玩这套,想必还嫩着!因为钱氏已经想到这个人了。
    润福见到钱氏的神态,就知道她已经想明白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钱氏盯了眼堂下坐着的众人,这时凌柱身边的小厮青衣进来打了个千秋,通知老爷回来了。
    “夫人怎么回事?圆圆怎么样了?”凌柱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今天他刚入了官衙,正和大人们讨论年礼的安排事宜,结果就接到家里的通知,说儿子病重。让他急急忙忙的告假回来。
    “老爷”,钱氏起身福了一福,一边用手帕拭着眼角,一边语带哽咽的说:“今个儿起床一会,下人们就来通知我说圆哥儿起疹子了,刚刚让孙大夫看过了,幸好只是风疹,问题不大,但孙大夫也说了,圆哥儿还小,这般发烧对他自是不好,你说他小小的年纪,怎么受得了这番苦”说完便把脸转了一遍,将溢出的眼泪擦了擦,这倒不是作态,哪个母亲不疼儿,孩子不舒服,做母亲的心理也必然舒服不得。
    凌柱一边点头一边坐上了正位“夫人千万别伤心,孙大夫不说了只是风疹,好好照顾就是么”
    钱氏听凌柱的话,欲言又止。
    凌柱见钱氏的神情,知道其还有话要说,只是顾及自己,于是说道:“夫人,你可是查出了什么?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你还有什么顾及的,有什么就尽管说出来”
    “老爷,刚才我问了下他们厨房的管事还有洗衣房的人,看似每个环节都没问题,但如果所有的环节都串上了,恐怕就是引起圆圆发病的原因了”钱氏轻轻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圆圆的病,不是偶然,而是故意为之?”
    “恐怕是,老爷,想到圆哥儿还这么小,再想想当年福儿也是这么小就受了那么大的苦,结果到现在身子还是弱弱的”钱氏说说又哽咽了。
    这话倒是有点偏,润福听了,心里想着。虽然现在的身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但实际上底子早在这几年的调理中固了根基,就连上辈子所听说的体寒之症也应减去不少了。
    凌柱虽然不擅为官,但倒也不是昏庸之人,听钱氏这么说,也知道有内幕。想到这,他稍微有些心烦这内院的麻烦,想他之前和钱氏,虽然没有情深意重,倒也相知相惜琴瑟和鸣,后来有了女儿儿子,更是乐和。但自从纳了赵蒋两人后,这内院总是有一些不如意,虽然他们也替自己开枝散叶,但毕竟非自己之意。特别是蒋氏,从沁福比润福小三个月就知道,她是在怀润福时被纳的。之前她是老夫人在钱氏嫁入凌家的时候赏的大丫鬟,平日里倒也低眉顺眼,那日因钱氏被把出喜脉,自己乐的喝的稍微有些多,就错把冯京当马凉了。这一来,老夫人就做主把她许了给自己。但夫妻俩倒是因为这事好长一段时间尴尬,再加上后来蒋氏又怀了孕,钱氏更不自在了。幸好女儿的出生,冲淡了夫妻俩这种尴尬的局面,虽不甚以前的亲络,钱氏不究,自己也渐渐淡忘了,毕竟生养了自己的女儿,又是自己的女人,再加上蒋氏也是小有姿色的,还能如何?这个朝代是光明正大的允许三妻四妾的,像凌柱这种还懂得愧疚的男人都是少数的。
    再想到蒋氏,凌柱叹了口气,想必这次的事就是她弄的吧。因为如果单说这个女人,深愔为人处事之道,当丫鬟的时候,不仗着自己主子信任,就对下面的丫鬟看不起的,反而下面的丫鬟小厮们如果有什么事,都喜欢央了她帮忙。等她成为主子了,虽然有些人看不过去,但竟也说不出她的不好。如果她是早有预谋,那么想必这个女人的心机极重。但整个院子里,对这些环节都熟悉,耳目极多,除了夫人,不做其他人选,就连早她进门的赵氏,也不如她。
    “青衣,你去把姨奶奶们请过来,四喜,你把小姐带下去”凌柱吩咐道。因为他看到润福扎着小辫端坐在旁边,怎么看怎么别扭。家丑不可外扬,老子丑不能让子女知道,这个道理应该是这样吧?
    但等他看到润福一脸淡淡的,但眼里稍微有点戏谑,他腾的脸红了,粗声让丫鬟们将润福带出去,他有的时候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的有着不同于常龄人的聪明,但过聪非福,他又不自觉为女儿的将来担心。
    结果是如何,润福并不得知,但当天晚上,蒋氏在自己房间以一尺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
    后来,听红招说,果然是蒋氏所为,她已经被老爷关了禁闭,带发修行,不得出她那个小院子一步。红招夸张的说:“小姐,你不知道那个二姨奶奶,真的太可怕了,她竟然说她早就爱上了老爷,从老夫人被安排到夫人身边也是她自己要求的,你当年落水也是她怂恿大少爷做的,你说一个人得有多大的心机才能做到这些?而且她很奇怪,她被老爷责罚了后,既不喊冤也不说什么,只是托夫人照顾下二小姐,将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老爷又没让她如何,结果她自己竟然…”。
    听了红招的话,润福不语。
    对于这个女人,之前的接触虽然少,但能感觉出来是极聪慧的,但没想到她会工于心计至此。是为了爱么?润福感觉到不解,上辈子关于爱她看到的不少,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含蓄,上辈子的爱都是赤裸裸的,但她因为太过相信缘分,反而最后没有邂逅过任何一场爱情。她倒是稍微理解蒋氏最后的死的行为,如果她真的爱父亲到如此,那么一个美好的形象便是她要留在父亲眼里的,既然她在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美好,那么她自己就会生不如死。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可悲的,可悲到为了爱情丧失自己,可悲到以爱情的名义伤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润福在纸上重重的写下了这几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