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馆宵小!”一开始李然还不知道是蒙天馆弟子,现在看背后这人的身手,李然立即断定,同时心中大惊,蒙天馆的人居然能来到上京城,潜伏到自己的郡王府中暗杀自己!
李然手上拂尘一摆,丝线直卷身前刺客,根本不管背后,而就在匕首要刺在李然背心的一霎那,谢云鹰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李然身侧,紧接着暗夜剑就到了,剑尖正好抵在刺客的匕首尖上,暗夜一震,将此人的匕首震开,随后就听一声琴响,李然身后的椅子顿时四分五裂,背后的刺客被风刃震得身体稍微晃荡了一下。
要事在平时,晃荡一下就晃荡一下了,关键是他旁边站着谢云鹰,也不见谢云鹰怎么作势,暗夜红光一闪,此人持着匕首的右臂便当空抛起,此人闷哼一声,连忙后退。
但是他此时已经身受重伤,身形不稳,谢云鹰哪里能容他走了,身体化为黑雾一下将此人包裹进去,一盏茶的功夫,黑雾重新聚成人形,此人已经倒地,昏死过去了。
而李然身前的这个刺客,早就背后以丝线捆住,狠狠钉在门柱上,动弹不得。
“你们蒙天馆也够执着的,居然暗伏在本王府内,意欲刺杀,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李然冷笑。
按照镇玄门门规,只要是郡王以上的皇亲国戚,都会有镇玄门出长老护法进行暗中保护,但是李然本身就是镇玄门护法,便省去了这一节,如今刺客摸到身边来了,但是也是不巧,正好谢云鹰和乐羽都在,一体擒拿下来。
“哼,你们盗走我蒙天馆镇馆之宝,更是宵小之辈!还不把宝物还来!”被李然钉在门柱上的这哥们,大吼大叫。
“本王早晚要杀上蒙天馆断魂崖,把三样宝物都取来!”李然笑容不变,“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蒙天馆也真是黔驴技穷,居然伪装都伪装不像,怎么做刺客呢?”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哥们也是执着,都这般地步了,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唉,告诉你也无妨,你见哪家仆役端茶盘的时候,那手势跟酒楼上菜似的?”李然问道。
到底是蒙天馆弟子,一点就通,刚才他端茶盘的时候,按照规矩,都是双手端着茶盘沿儿,给人上茶,永远都是把茶盘放在桌子上,双手端起茶盏送到别人手里,而他这是单手托住茶盘地步,右手把茶盏递给别人,李然原本还不敢肯定,只道是他不懂规矩,所以故意用茶试了试他,结果一试之下,果然有问题。
“哼!”这哥们反应过来了,狠狠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这些人怎么办?”乐羽问道。
“老谢,你在蒙天馆的术法学习的怎么样了?”李然转头问谢云鹰。
“七七八八吧。”谢云鹰说的也含糊。
“那就送交镇玄门,让宗主拷问他们蒙天馆术法,完善我镇玄门术法就是了。”李然笑道。
“恐怕不行。”谢云鹰摇头。
“为什么?”李然不解。
“你看。”谢云鹰一指,李然抬头再看被自己钉在墙上的那哥们,依旧口吐黑血而死,李然一愣,谢云鹰道:“每个蒙天馆弟子出任务,为了保证被人生擒而拷问出蒙天馆机密,每个人都会在牙缝里含着一枚毒药,必要的时候,服毒自尽。”
“那剩下的这个……”李然一指身后的这个。
“甭指望了,也死了。”谢云鹰摇摇头,“我就是知道蒙天馆这个规矩,所以才想把他弄昏过去,但是他比我快,在被我黑雾笼罩之前,就服毒了。”
“来人,抬走。”李然招呼一声,原本躲在门口不敢进来的下人仆役赶紧跑上来,把两具尸体搭走,又把前提收拾妥当,仆役给三人奉茶,三人重新落座。
“这里不能待了,得赶紧走,正好去流沙道。”李然思想一阵,道,“若是蒙天馆弟子来我府上大开杀戒,莫非我这郡王府还得当一回修罗场不成?”
“那就事不宜迟,走吧。”谢云鹰站起身来。
三人走到郡王府门口,李然突然站住了脚,回头问恭送自己的仆役:“杨管家呢?”
“杨管家今天一早就去酒楼钱庄了,月底了,该结算账目了。”一个仆役连忙道。
“哦,那就你吧,去给本王准备三匹好马,本王要出去一趟。”李然随口道。
“是,小人这就去办。”仆役走了。
盏茶功夫,仆役便从郡王府后院牵过来三匹高头大马,俱是通体乌黑,四蹄雪白,颇为神骏,李然问道:“这三匹马是哪来的?”
“这是杨管家买来的,一直养在后院。”仆役道。
“嗯,知道了。”李然翻身上了马鞍桥,谢云鹰和乐羽紧随其后,三人纵马而去。
三个人里,李然曾经因为生辰纲的事情,来过流沙道,而乐羽也曾经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临时跟别人搭档做任务,来过流沙道,只有谢云鹰从没来过,习惯了在大夜严寒天气的他,走到流沙道附近的时候,便觉得热的难受,在马上那叫一个坐不住。
“作为一个刺客,寒暑不侵做不到,但是起码的寒暑皆耐没问题吧。”李然打趣。
“这沙漠附近我哪知道天这么热啊,赶紧弄完了赶紧走人。”谢云鹰罕见的有些烦躁。
本来说好,三个人来到流沙道附近的镇子休息一下再走,看谢云鹰这么急切,李然也不好再说休息,三个人随便找个酒楼吃过饭,便要进流沙道。
但是,刚走到流沙道边上,就有人上来拦路:“喂,你们三个,是要进流沙道吗?”
“是啊。”李然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身材不高,身材瘦削,嘴里叼着根牙签,看着像是地痞混混儿之辈。
“嘿。”这人走上前来,上下来回打量三人,乐羽被他看的不耐:“看什么看!”
“看?看看怎么了?还不许人看啊?”这人说话流里流气,“反正看一眼少一眼,你们若是进了这流沙道,回不回得来还两说呢,我看看怎么了?”
“嗯?”三人对望一眼,李然问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啊?”
“嘿嘿,不高。”这人嘿嘿一笑,“兄弟我在这地方混的熟,大家都叫我一声卢二,兄弟贵姓啊。”
“免贵,李三。”李然笑道,“刚才卢二兄弟说这流沙道,怎么着了?”
“想知道啊?”卢二露出戏谑的表情,右手食指大拇指来回捻,意思很明显。
“哦哦。”李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从袖子里取出两块银元递到卢二手里,卢二把两块银元在手里掂了掂,很不满意的道:“就这两块银元还想从我这买话?切!”
“不够啊?那……你算了,你把银元还我吧。”李然下马,作势要拿回来。
卢二连忙手一缩:“唉!慢着,这送出去的东西,你还敢拿回去?”卢二连忙把银元塞到怀里,“这样吧,也不白收你的银元,你再给我加五块,我兴许心情好了,告诉你点东西。”
“我敢给,你敢拿吗?”谢云鹰冷冷道。
“切!”卢二狠狠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你算是什么东西?外来户子!我告诉你,在这,老子的地盘,别说要你五块银元,我就是要你的命,你都得……”
这话说到这,卢二说不下去了,为什么?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马上就不见了谢云鹰,紧接着从背后就有一口小臂长的匕首,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