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元馨看向金碧风,“你说怎么惩治?”
“惩治李爵爷?”跪在地上的沈连良听的愣了,“敢问陛下,为什么要惩治李爵爷?”
“因为他目无陛下,沈大夫,这个理由不充分吗?”金碧风斜眼看沈连良。
“可是,李爵爷他……”沈连良话还没说完,柳元馨便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沈大夫,你所奏之事,朕已知晓,你退下吧。”
“呃,是。”沈连良无奈跪地一拜而走,出了上书房,沈连良越想越觉得不对,连忙出了宫门,上轿直奔归异伯府而去。
“你接着说。”柳元馨看向金碧风。
“生辰纲被劫,镇玄门如今随军出征,唯留下李然和乐羽,不妨让李然去查生辰纲的下落就是了。”金碧风笑道。
“这也算不得什么。”柳元馨对于李然的本事还是清楚的,对于李然来说,这点事情对于李然来说,应该是不在话下,这算什么惩治?
金碧风拱手道:“限期一月,一个月内若不追回生辰纲,将凶犯缉拿归案,罢官免爵!”
“这怎么可以?!”梅香闻听大吃一惊,甘南城、流夕城和景阳城这三城都在大威西南边境,远离上京城,按照寻常镇玄门人脚程,一个月内能走个来回便已是极致了,怎还能查案?
“陛下。”梅香连忙道,“李然纵然惹得陛下震怒,但是罪不至此,何以如此刁难?”
“这怎么能是刁难?”金碧风急忙接话,“李然目中无人,区区给他一个教训而已,他若真有无上妙术,此事易尔,若是装模作样,虚有其表,也可将其拆穿,施以惩戒,也好让他知道陛下的威严!”
“好了。”柳元馨狠狠一挥手,“来人,传朕旨意,命李然为钦差大臣,即日去往甘南城、流夕城和景阳城查察此案,总督三城一切军政要务,限期一……限期两月,将此案查清,违者罢官免爵,贬为庶人。”
“是。”门口的太监连忙去传旨了。
旁边的梅香见柳元馨松了口,也不再多说什么,而金碧风听柳元馨还是宽限了李然,心下暗道可惜,但是看柳元馨怒容不消,还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你二人退下吧。”柳元馨看上书房里这俩人站着谁也不说话,不由来一阵心烦,挥手道。
“是。”梅香和金碧风行礼退走,出了上书房,梅香狠狠瞪了金碧风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自己走了,金碧风脸色一黑,跟在梅香身后。
却说李然刚从王宫出来,还没等坐下,身后沈连良便急急忙忙跟了上来,李然乐了:“沈大夫何以如此慌张?”
“爵爷,大事不好了,刚才下官去上书房上折子,却听到驸马爷和陛下要惩治你啊。”沈连良连忙道。
“惩治我?”李然琢磨一阵,冷笑道,“金碧风么,这些日子他一直深居郡主府内,我还以为他转了性子,要修身养性,颐养天年了,想不到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不给你个教训,真当本爵是好欺负的么?”
“爵爷,那金碧风不是好人,千方百计与爵爷过不去,此时借着陛下盛怒,想必会大做文章啊,还是得想个对策才是。”沈连良看样子比李然还着急,李然暗笑,就冲这个状态,甭管是真的还是装的,当初就不白拉你一把。
“能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谅那金碧风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李然拉着沈连良坐下,端着茶盏笑道。
正说着,门口有太监进来,手中高捧圣旨:“李爵爷,陛下有圣旨,接旨吧。”
“臣李然接旨。”李然稽首,沈连良跪地。
太监也知道李然,见了陛下都不跪,何况是圣旨呢,也不怪罪,展开就念,反正啰啰嗦嗦一大通,意思就是让李然去查案,限时两个月,违者罢官免爵云云。
李然接过圣旨,在手上掂量掂量,笑道:“公公远来,吃一盏香茶再走吧。”
“陛下还在等着杂家复命,就不多留了。”太监也很识趣。
“嗯。”李然点头,“梦茹,代我送公公。”说着话,给杨梦茹使了个眼色,杨梦茹点头。
“那杂家就告辞了。”
“公公好走。”
杨梦茹领着太监到门口,早有仆役备了一份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等在门口,杨梦茹接过来递给太监:“爵爷的一点小意思,万望公公笑纳。”
太监微微打开檀木盒子瞟了一眼,却见是一颗硕大的东珠,价值不菲,太监连忙将檀木盒子收下,笑道:“爵爷的好意,杂家岂敢不受?”
杨梦茹笑着点点头,并为说话。
太监看看左右,低声道:“陛下震怒爵爷所言,又逢沈大夫递折子说是生辰纲被劫,怒上加怒,这才这怒火发在爵爷身上,又有驸马公在其中穿针引线,这才把这个苦差事落在了爵爷头上,杨管家切记提醒爵爷,防范驸马公啊。”
“公公良言,梦茹谨记于心,恕不远送了。”杨梦茹笑道。
太监拱拱手,这才离去。
看太监离去,杨梦茹回转客厅,此时沈连良已经把生辰纲被劫的事情告诉了李然,杨梦茹回来又把传旨太监的话复述一遍,李然点点头,看相沈大夫:“多亏沈大夫提前预告,否则还真是措手不及呢。”
“爵爷说的哪里话来,连良有如今,还是爵爷提拔,连良不敢丝毫惑忘。”沈连良连忙道。
“嗯,沈大夫心意,本爵已知,日后必有报答。”李然笑道,顺手端起了茶盏。
“下官不敢,下官告退。”沈连良拱手告辞,杨梦茹代送。
看沈连良走了,李然把刚端起来的茶盏又放下了,原本微笑的俊脸也阴沉下来,正逢杨梦茹回来,道:“李然,陛下命你两个月查清此案,一来一回都要一个月,就一个月的时间,怎么能查得清楚啊。”
“金碧风欺我太甚!”李然怒道。
“那现在怎么办?”杨梦茹无不担心的道。
“还能怎么办?我现在就是要闯郡主府,杀金碧风,也得等我回来之后,现在的当务之急,肯定是要查案啊。”李然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圣旨。
“什么时候走?”
“没听说么?即日启程!就是现在了。”李然站起身来,拍打一下身上的墨黑法衣,将玉剑背在背后,又把桌子上的圣旨扔进袖子里,“给我备一匹快马,我现在就走。”
“好吧。”杨梦茹点点头,转身走了。
杨梦茹刚走,乐羽就来了:“这是要去哪啊?”
“出差。”李然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嘱咐你一句,我不在的时候,你全权处理古山之事,还有,要盯紧了金碧风,我看他不怎么安分。”
“你放心吧。”乐羽点点头。
“嗯。”李然转身往外走,杨梦茹早就让仆役备好马匹,李然翻身上马就走,一骑绝尘,直奔西南而去。
“什么嘛,好歹也是一个钦差,连钦差卫队都没有,就这么一个人,带着一卷圣旨去了。”乐羽看着李然的背影,不满的道。
“就李然的手段,真要有事,也能摆平,如果李然摆不平,多少钦差卫队也白瞎,只会碍李然的手脚而已。”杨梦茹轻笑道。
“说的也是。”乐羽想了想,点头认可了杨梦茹的话,二女相视一笑,转身回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