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李然出门,门外的下人全部跪倒:“参见爵爷。”
“罢了。”李然挥挥手,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全部暗下来,李然眯了眯眼,转身就走,杨梦茹突然道:“哪里去?”
“出去办点事情。”李然摆摆手,踏步而去,杨梦茹望着李然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回身吩咐道:“将这间房子推到重建,里面的东西尽量保存,至于里面的尸体,你们自己处理,干净一点。”
“是。”下人们低头。
花开两朵,个表一枝。
却说李然出了归异伯府,挥手拦了一辆马车,径自上车,车夫问道:“客官去哪里?”
“咳咳,古山镇。”李然到底还是有些虚弱,说话中气不足,轻咳两声。
“好。”车夫驾着马车直奔古山镇,李然盘坐在车厢内,趁着往古山镇走的这段路程,内视查看自身。
为了杀虚圣,前前后后炼制法宝,施展法术,精血好损极大,不是一天两天能弥补回来的,但是因为自己殊死一搏,可谓破而后立,法力道行增长不小,经过虚圣的幻境历练,心境稳固,灵台清静,相当于经历了一次心魔劫,好处多多,只不过身体要将养一段时间罢了。
但是,今天刚刚醒过来,就遭到了虚家刺杀,也就是仗着自己醒过来了,若是自己没醒过来,或者晚一步发现,恐怕自己如今就悬了,所以李然实在是不敢耽误,自己虚弱,想必虚家子弟的人就算是缓过神儿来,也不会比自己强多少,现在反杀回去,正是时机。
“客官,古山镇到了,您到哪去?”车厢之外的车夫道。
“行了,就到这吧。”李然低头出了车厢,此时古山镇夜市刚开,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李然下了车架,随手给了车夫五个银元,车夫忙不迭接过,从上京城到古山镇这点路程,最多也就两个银元,李然出手就是五个,车夫自然是千恩万谢。
李然也不搭理,径直朝虚家而去。
其实李然不知道,此时古山镇玄门小楼三楼的阳台上,白晨和岳山正在说这个事儿。
“宗主大人,刚才影卫来报,虚伟前去刺杀李然,被李然斩杀当场了。”白晨拱手道。
“李然呢?”岳山负手站在阳台上,平静道。
“他……”白晨犹豫了一下,道,“直奔虚家而去。”
“嗯。”岳山轻轻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宗主大人,如今,怎么办?”白晨硬着头皮道。
“呵呵,问我?”岳山转头看白晨,“李然杀虚圣,我命你去守护李然,你以避嫌为由不去,却暗中托风魁守在伯爵府内,又着虺明冲、罗天和艾莉丝围在伯爵府外,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得想你禀告,是也不是?”
白晨老脸一红,没有说话。
“你这么安排,无非是想让虚家认为伯爵府内空虚,李然昏迷,一旦虚家的人清醒过来,前去刺杀李然,你便将虚家一网打尽,永除后患!”岳山眯眼看白晨,“果然,今天虚全前去伯爵府,却正好被醒过来的李然发现,反杀当场,隐在暗出的风魁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吧,如今,李然一不做,二不休,顺藤摸瓜杀上虚家,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虚家一灭,李然后患便除尽了吧。”
白晨躬身拱手:“宗主大人明鉴,这些年虚家……”
“行了。”岳山摆摆手,“不要跟我说什么虚家为非作歹,虚家所作所为我比你清楚,我只是一直不好动他而已”
白晨沉默一下,再道:“那此番……”
“你去影卫传令。”岳山转身,站在阳台上看了看虚家的位置,道,“所有影卫即刻撤回,不得干预虚家之事,就这样吧。”
“是。”白晨拱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岳山的意思很明显,虚家,完了。
不说白晨去影卫传令,却说李然来到虚家门口,却见原来门客如云的四大世家之一的虚家已经门庭萧条的可以了,门口连个守门的门房都没有,偌大一座虚家府邸满满的都是沉沉的死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李然嘴角挂笑,就站在虚家门口的路当间,此时夜晚,无人行路,李然挥手召唤出法台,捏起三柱清香朝天而拜,连续三拜,脚下狠狠跺地,口中大喝:“弟子恭请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
陡然间,一道晴天霹雳飞射而下,水桶粗的雷珠狠狠劈在虚家的家宅上,顿时将虚家大堂劈做废墟,废墟之上大火汹汹,虚家之中顿时人声喧嚣,鬼哭狼嚎起来。
李然呵呵一笑,手持玉剑虚空画下法咒,脚下踏着罡步,左手朝着五行令旗当空挥舞,不用盏茶功夫,李然狠狠将五行令旗抛起,李然一指五行令旗,五行令旗顿时放出微微的白光,李然手上的玉剑对着五行令旗虚劈一剑,令旗上的白光陡然砸落在地面上,正好落在法台之前,化作一小堆篝火,只是在篝火上燃烧着的火焰,却是惨白之色。
李然不敢耽搁,连忙抄起法台上巴掌大小的桃木令牌,当空一举,右手放下玉剑,掏出法尺,对着法台轻轻一拍,口中低喝:“风来!”话罢,便将桃木令牌扔到火堆里,惨白的火焰瞬间便把桃木令牌卷在篝火之中,三两下便烧成灰烬。
“呼!”就在桃木令牌被烧成灰烬的一霎那,平地偶然卷起大风,吹的地上落叶旋转三丈高,尘土飞扬卷地走,整个古山镇被这一场毫无征兆的大风吹的一塌糊涂,无数摆摊做买卖的营生直接就干不了了,凳倒桌翻,游人慌乱,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宗主大人,好大的风啊。”一个坐在三楼上办公的长老连忙起身关窗户。
“是啊,好大的风啊。”岳山叼着烟斗,远远的看着虚家,因为一道天雷劈的虚家正堂垮塌,大火燃烧,如今大风鼓吹,火势蔓延,盏茶功夫,整个虚家的府邸有一大半的房子被大火吞没了。
“这平地里怎么起了这么大的风啊?”一个护法把吹在地上的文书捡起来,整理在桌案上,随口道。
“这风可不是平地起的。”岳山笑道,“这是有人作祟啊。”岳山话音刚落,坐在一边的白晨眼角一抽,他虽然没看到虚家的景象,但是听岳山这个话白晨就猜到了,这是李然作妖了。
“啊?有人到我古山作祟,我去看看。”一个护法站起身来,白晨刚要拦下,却听岳山道:“坐下,很快就结束了。”
岳山说的不错,确实很快就结束了,虚家大宅被李然一把火烧了个七七八八,还剩下的十个虚家子弟只能冲出府门避难,谁知道刚出门,就见李然摆下法台笑着看他们,虚家子弟顿时大惊:“是李然!”
“虚伟长老不是去杀他了吗?莫非……”一个虚家子弟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快跑!”不知是谁一声呼喝,十几个人夺路而逃,直奔古山镇玄门而去。
“道爷今日在此设坛,岂能让你们就这么跑掉了?”李然冷笑一声,一拍法台,法台上顿时飞起数十道玉符,李然大袖一挥,一瞬间便在空中吸收不少庚金之气,数十道玉符如同刀剑一样,双手法印捏起,玉符瞬间散发出道道银白萤光,虚空之中寒气大盛,李然屈指一弹:“去!”数十道玉符如同数十个血滴子一般,飞旋着朝这些如同丧家之犬的虚家子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