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圣的话一出口,全厅的人齐齐皱眉,好歹也是古山四大世家虚家的家主,怎么这么坐不住,说话呛声抢气,哪有个一家之主的风范。
乐宪经过昨晚一晚,对于虚无法没什么好想法了,对于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的败类儿子夸的天花乱坠的虚圣,更是没什么好想法,今日见虚圣跟自己这么说话,好像上级对下级似的,乐宪纵然风度修养俱全,但是你到我家里来,好像我是外人似的,这不成啊,都是世家家主,你还跑到我地盘上撒野,这我要是没个态度,说出去那不叫风度,那叫傻子。
却见乐宪原本微笑的脸色慢慢沉静下来,面无表情的道:“虚圣兄何以如此动怒呢?”
“李然,哼,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他简直罪该万死!”虚圣怒气不熄。
“虚圣家主,李然是不是罪该万死,还得到宗主大人那里评定。”唐澜看白晨的脸色不好看,出口道。
“李然出手废我二弟,我二弟既是虚家子弟,又是古山镇玄门长老,如此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在面前,如何杀不得?!”虚圣现在好像是一条疯了的狼狗,逮谁咬谁。
乐宪一看,暗自摇头,风度尽失啊。
“李然废你二弟?且不说李然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废了你二弟。李然一个内门弟子,居然废了一个长老,说起来,李然的本事着实不低啊,足可担当我镇玄门长老护法一职啊。”风魁嗤笑道。
“你!”虚圣大怒。
“哎哎,几位不要动怒,李爵爷确实在鄙人府上,不若如此,待鄙人将李爵爷请出来,咱们同去古山镇玄门,在宗主面前细说分明,也就是了。”乐宪原本就想跟虚圣解除乐羽和虚无法的婚约,如今事情闹大,不如借力打力,借着这件事在宗主面前把他俩的婚约解除,正好相得益彰。
“李爵爷?哼!”虚圣冷哼一声。
“谁叫本官呢?”李然的声音自背后屏风出来,虚圣豁然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屏风入口,却见李然头戴乌纱,乌纱前面有一块拇指大小的四方绯红翡翠帽正,代表着李然官居三品,身披褐色圆领官服,玉带束腰,宽袍大袖,尤其是乌纱两边各有一根长翅,寻常官员的长翅都是稀松平常的两根黑翅,而李然身为伯爵,朝廷勋略,黑翅改换镀金长翅,每根翅端上盘旋着一条金蛇,这是有爵位在身的特征,证明自己是朝廷勋略,非为凡官。
李然早上的时候就想到,今日可能有人来找自己,自己若是以镇玄门内门弟子的身份来说明此事,恐怕讨不得好处,赶紧让人去上京城取来自己的官服和金翅乌纱,以朝廷大员和朝廷勋略的身份来说此事,效果会好很多,果然,用上了。
“见过李爵爷。”李然这一出场,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李然的算盘了,今天爷们是用朝廷官面的身份跟你们说话,你们纵然是镇玄门护发长老世家家主,也得惊醒着点,所以白晨等人都拱手,虚圣眼镜瞪着李然能冒出火来,自然不会拱手施礼。
“今日本官与乐先生家中做客,虚圣,你叫本官前来,何事之有?”李然负手道。
“李然!”虚圣怒吼一声,李然斜眼:“嗯?”
“虚圣家主,请注意称呼,李爵爷之名岂可轻易称之?”乐宪说穿了还是读书人,最讲究文明礼法,见虚圣口呼李然名讳,立刻出口道。
“哼!”虚圣牙都咬碎了。
“李爵爷,宗主大人有请。”最后还是白晨对李然道。
“那就走吧。”李然笑道,“来人,备轿。”旁边乐宪连忙吩咐仆役给李然备轿,跟李然一同往外走,剩下大厅里的四个人,虚圣怒火冲天,肝火直冒,白晨三人面面相觑,风魁笑道:“没想到,这李爵爷当官儿三天不到黑,还真有了官威了。”
“你这个导师当的呀。”唐澜捂嘴笑白晨。
“唉,这个李然啊。”白晨摇头苦笑,当先往外走。
其实乐家离古山小楼没几步路,唯有李然乘轿,其他几个人都步下走,等到了小楼门口,李然下轿,白晨当先进了小楼,李然等人随后上楼。
“宗主大人,李然来了。”白晨对坐在圆桌后的岳山道。
“来了就上来吧。”岳山头也没抬,低头看文书。
“呃……恐怕您得接一下。”白晨无语道。
“哦?怎么了?他一个内门弟子,还得让我这个宗主去迎接他?”岳山笑道。
“不是……他,他穿了官服来的。”白晨低声道。
“哦。”岳山一愣,“这么说他是以三品大员外加伯爵的身份来的?”说着话,岳山就准备站起来,还没等站起,李然的声音自楼梯传来:“宗主大人,弟子李然求见。”
岳山和白晨对望一眼,相视一笑,岳山重新坐下,拿起圆桌上的烟斗,道:“上来吧。”
“是。”李然在楼梯上答应一声,这才上来,身后跟着风魁等人。
“内门弟子李然,拜见宗主大人。”李然拱手道。
“免了。”岳山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是朝廷三品大员,归异伯爵,这些礼数就免了吧。”
“是。”李然拱手。
李然话音刚落,虚圣跳出来来:“宗主大人,您得为我虚家做主啊。”
“哦、虚圣,什么事情啊?”岳山看向虚圣。
“昨夜,李然与我二弟虚全比斗,将我二弟,废了!”虚圣恨声道。
话音一落,三楼的所有护发长老都是一愣,一个内门弟子废了长老,这真是新闻了嘿。
“废了?”岳山皱眉,“怎么个废了?”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术法,我二弟丝毫感觉不到军荼利,术法.功夫全部使用不出来,岂不是废了!?”虚圣怒声道。
“笑话,李爵爷废了虚全长老?这且不言,李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废了虚全长老呢?”风魁嗤笑道。
“哼,乐家乐羽与我儿有婚约在身,昨夜夜晚偶遇乐羽与李然私会,自然要上去问明白,那李然若不是心怀不轨,他……”虚圣话说一半,旁边的乐宪却怒了:“虚圣!你说话留神!”
虚圣一听乐宪说话,这才发现自己话里不对,也是自己气令智昏,居然说什么乐羽和李然私会,这不是打乐宪的脸吗?
但是话出如风,所有人都听到了,改口是来不及了,又不愿意当着大家的面服软,便不理乐宪,继续道:“就算是没有什么,李然身为内门弟子,居然将长辈长老废掉,简直是我镇玄门之祸患,宗主大人,这李然先在内门弟子考核之中斩杀同门,后又暗废长老,简直就是罪大恶极,请宗主大人将其处以极刑!”
岳山听虚圣把话说完,慢慢道:“李然,你有什么话说?”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李然呵呵笑着。
大家听的一愣,李然向来巧舌如簧,这是大家的共识,怎么今日反而不说话了呢?
众人正疑惑间,乐宪拱手道:“宗主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请宗主大人应允。”
“哦?乐先生有话直说,但无不允。”岳山对于乐宪还是比较推崇的。
“前些时日,在下与虚家家主虚圣订下小女乐羽与其子虚无法之婚约,但是,今些日子在下前思后想,这门婚事,颇觉不妥,便想请宗主大人将这么婚事否决,也好……”乐宪话没说完,虚圣怒道:“乐宪,你要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