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迟尉猛回头,却见李然微笑站在门口,“你?”
“不错,正是在下,迟尉大哥的胃口不小啊。”李然走上前来,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笑道。
迟尉一看李然这个状态,面色狰狞一下:“小子,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你身犯命案,善杀朝廷命官,跟我走一趟吧!”说着话就要来拿李然。
“迟尉大哥啊,老话说的好,利令智昏,色迷心窍,一点不假啊。”李然一边笑着说话,一边伸手拿住迟尉伸过来的手腕,轻轻一折,就听喀嚓一声,手腕骨头顿时错位,迟尉脑门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右臂哆哆嗦嗦的甩着角度诡异的手,战战兢兢的道:“你,你是什么人?!”
“迟尉大哥不用担心,来喝茶。”李然起身从身后端过一杯茶,在转身的时候,李然用身体挡住茶杯,一张道符无火自燃,灰烬全部落在茶杯里,李然默念口诀一阵,将茶杯端给了迟尉。
迟尉此时哪敢接李然手里的茶,不停的往后退,李然笑道:“迟尉大哥,这是去哪啊?”
“我,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银元不要了,你放我走!”迟尉狠狠的喘着粗气。
“那这茶……”李然端着茶杯两步走到迟尉身前,“您是喝还不是不喝啊?”
“我不喝!”迟尉想都没想立马摇头。
“嗯?”李然鼻子里冒出一个音。
“我,我,我,喝,喝。”迟尉知道,自己不喝这个茶,恐怕今天就走不出这个门了,一手接过茶杯,一咬牙一闭眼,跟喝毒药似的一杯茶灌进嘴里,紧接着,茶杯摔在地上粉碎,迟尉也双眼一翻,倒在地上。
“李然,他怎么了?你可不能杀他!刚才伙计去找他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看见了。”杨梦茹吓了一跳,连忙道。
“放心,我让他把昨天晚上到今天的记忆全部抹掉了,没事。”李然摆摆手,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就是以后他还会时常会出现思虑不清,脑子混乱等情况,而且有很大的几率发失心疯。
“那等他醒来怎么说?”杨梦茹问李然。
“就说他在街上突然昏倒,被伙计看到背回来的,其他的什么,你自己看着编就行。”李然摆摆手,抬腿就要往外走,杨梦茹连忙挡住:“你要去哪?”
“我得出去一趟。”李然道。
“你还出去?!”杨梦茹娇呼,“你千万别出去了,外面都是抓你的人,你自己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们又不知道是我。”李然不在意的笑道,不过转念一想,还是防个万一比较好,便道,“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好吧,你去哪啊?”杨梦茹见拦不住李然,只能点头。
“公主府。”李然笑道。
一炷香之后,一辆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李然从马车上走下来,迈步就来到公主府门口,早在李然来之前,杨梦茹就派人知会过了,所以早有门前等候,李然一到,开门就进,直奔正堂。
柳元馨已经在正堂等候,二人分宾主落座,柳元馨笑道:“这么急着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公主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如今因为叶英和麦隆之死诚可谓是满城风雨,公主殿下岂能不知?”李然笑道。
“呵呵,那两个人是你杀的吧。”柳元馨端起茶盏来,“你也是真行,居然敢在上京城内杀官,就不怕官家把你查出来?”
“全仗公主殿下。”李然拱手。
“你倒是会找替身。”柳元馨把茶盏放下,“说吧,你来找本宫什么事情?”
“我来找公主殿下要一样东西。”李然道。
“哦?本宫这里你看上什么东西了?”柳元馨看了看四周,道。
“我想要柳元明的生辰八字。”李然轻笑一声。
“三哥的生辰八字?”柳元馨一愣,随即透亮的眼珠儿在眼眶里转了转,“你要这个干什么?”
“我自有用处,公主殿下勿疑。”李然摆摆手。
“嗯,梅香,取笔墨来。”柳元馨沉吟片刻,便命梅香去取笔墨,少时梅香笔墨取来,柳元馨在纸上写下柳元明的生辰八字,让梅香把纸递给李然,李然看了一眼,将纸放进袖子里,笑道:“多谢公主殿下。”
“不承一谢,还有事情吗?”柳元馨端茶道。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有三王子贴身之物?”李然问道。
“放肆!”一直没说话的梅香喝道,“公主殿下手边如何有三王子殿下贴身之物!?”
李然知道自己问的鲁莽了,不过话已经出口,不能反悔,便沉默不语,只是看向柳元馨,柳元馨对梅香摆摆手,轻笑道:“不碍事。”
又转头看李然:“本宫这里没有,不过,李然,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本宫,你的目的是什么?”
“柳元明杀我双兄!”李然笑容不变,只是双眼突然寒光爆射,那是一股凝而不散的杀气,把柳元馨和梅香吓了一跳,从未见过李然有如此杀气。
“你要杀本宫三哥?”柳元馨秀眉一皱。
“是。”李然缓缓点头。
“三哥做事,确实是莽撞了,也罢,吃个亏也是好的。”柳元馨却笑道,“本宫这里并无三哥贴身之物,不过,最近本宫听说我那三哥最近在经常留恋青楼,眠花宿柳。”
“哪家青楼?”李然急忙问道。
“好像叫四美堂。”柳元馨对于名字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一说这个名字李然倒是知道了,因为这家青楼就在大友赌坊旁边,如今还是柳元明自己的产业呢。
“多谢公主殿下,在下告退。”李然起身就要走。
“慢着。”柳元馨却把李然拦下,看李然回身,笑道,“你还记得有个沈连良吗?”
“沈连良?我当然记得,当初我给他一封信,不会此次科考又名落孙山了吧,来投奔公主殿下了吗?”李然问道。
“不错,沈连良的文章我看过,原本还想保举他,但是本宫看他文章之上都是迂腐之言,丝毫不知变通,本宫看了都觉得不行,更遑论那些阅卷导师了。”柳元馨笑道,“不过此人倒是刚正的很,而且精于律法,看书识文简直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所以本宫将他暂留府中,以为幕僚。”
“沈连良本性刚正不阿,虽是书生,但一看就是忠勇之辈。”李然对于沈连良人性还是很看好的。
“确实如此,当初他名落孙山之时,转身就要回老家继续攻读,只是还没出上京城就被人偷了钱袋,身无分文之下,在上京城中饿了三天,头昏眼花,无奈之下这才来找本宫,便在府内住下。”柳元馨说起来,掩着嘴笑道,“现在的文人有如此风骨的,倒是不多见了。”
“是啊。”李然点头道。
“你不打算见一面吗?”柳元馨问道。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在身,过了这件事,我俩再叙旧不迟,在下告退了。”李然朝柳元馨拱拱手,转身就走了,柳元馨让梅香把李然送到门口,梅香道:“李然,你多加小心,三王子殿下时时身旁有人护佑,你若是要顺他的贴身之物,万万要小心。”
“放心吧,呵呵。”李然朝梅香拱了拱手,转身出门上了马车,梅香站在门口,看马车远去,梅香才把门关上,回转到正堂,看柳元馨好整以暇的捏着一枚干果放进口中,梅香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