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带着四位公子哥儿回了古山,因为是夜晚,所以看到的人不多,但是也有夜晚巡山的弟子看到了,有那个熟悉的还问了:“呦?乐羽?你们不是参加内门弟子考核去了吗?怎么还拖家带口的回来了?”
“四个不长眼的孽畜,带回山来调教调教。”乐羽是大家闺秀,轻易不说不着调的话,今天是真气急了,本来李然提议去青楼吃饭乐羽就一百个不同意,但是拗不过李然和谢云鹰,再加上自己也确实是饿了,所以勉强进了青楼,本来心里就不痛快,还来了这么四位,居然把自己当场那种女人,当下就有生吞活剥了四人的心思,说话自然也不好听。
七个人来到平台小楼的一楼大厅,此时白晨和其他两位考官趴在桌子上打盹儿,老远就听见李然的铃响,睡眼惺忪的就坐起来了,恰好看见三人进门,白晨笑道:“你们回来的可真够……嗯?你们后面那四个是什么玩意儿?”
等七个人全部进了大厅,白晨和其他两个考官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他们都是古山镇玄门的老人了,没少在上京城里活动,这四位公子哥儿他们就算不认识,也是都见过,知道这四个人是个什么德行,平时也都离他们远远的,一则是人家家大人是当官的,官儿还不小,万一有个什么瓜葛闹起来不合适,二则也是嫌他们不是玩意儿怕溅身上腥,但是看今天这个状态,白晨就明白了,这是碰上李然三个混不吝的了,撞在头上,直接给人家拿来了。
“你们三个不是去魔蝠洞了吗?怎么把他们四个拘来了?”白晨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右胳膊支着脑袋,斜眼看李然。
李然冷笑一声,把刚才在散花楼的事情一说,白晨无奈:“你们仨也真成,上京城离古山就几步路,就不能回来吃饭?非得跑青楼去吃?”
“回来不得自己做饭吗?上京城有现成的为什么不去?莫非这上京城我们还进不得了?”白晨的话乐羽不乐意听,当即就顶回去了。
白晨也知道乐羽心里不痛快,世家子弟,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白晨没跟乐羽一般见识,看李然:“打算把他们怎么着啊?”
“等他们家大人自己过来领人吧。”李然拂袖,四个人头上的道符无火自燃,等烧成灰了,四个人猛然惊醒过来,一下子都坐倒在地,抱着双脚喊疼,可不疼么,从上京城一路用脚掌跳到古山,是个人都得疼,当然,还有个周荣一边喊脚疼,一边喊手疼的。
“也只能如此了。”白晨苦笑。
“给。”乐羽不愿意在这多呆,把玉牌交给白晨,自己转身就走,白晨问李然:“魔蝠洞里怎么样了?”
李然简要的把魔蝠洞里的情况说了一下,白晨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淡定的点点头,李然当下就知道了,这白晨必然早就知道了里面的状况,故而并不意外。
“累了一天,早休息吧,明天午时之前来这里报道,准备第二关。”白晨挥挥手,李然和谢云鹰转身走人,刚出门,却见门口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李然踏步缩地成寸跟上去,一下子挡在此人前面,此人见是李然连忙往后跑,却见谢云鹰已经在他背后站着了,这人嘿嘿一笑:“二位,真是巧哈,又见面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白天装考官想要互有李然三人的那个蒙天馆弟子。
“是啊,太有缘分了。”李然笑道,“你做蒙天馆弟子都屈才了,我听说前些日子上京城里的戏班子对外招人,我看兄弟演技一流,不如去那里谋发展吧,做什么蒙天馆弟子啊。”
“别,别介。”这人也是能屈能伸,“大家都是为了考核嘛,考官不是也说了,任何形式,任何形式啊,老打打杀杀的多没劲,哥们玩的是脑子,手上转的是手艺,凭手艺过考核,这没毛病啊。”
“凭手艺吃饭,确实是没毛病,我与兄弟一见如故,不如咱们到我舍下一叙吧。”李然突然身手去抓这人的手腕,这人本能的要往后缩,却听见背后谢云鹰狠狠咳嗽一声,顿时一惊,知道自己跑不了,就任由李然抓住手腕拉扯着奔古山宿舍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李然拉着蒙天馆弟子去宿舍,且说就在李然走后,一大帮人涌进古山,古山的巡山弟子立刻通报了宗主岳山,岳山连忙来到小楼大厅之中,却见大厅之内乌乌泱泱都是人,都是一身家将打扮,为首的站着四个人中年人,看着地上哀嚎的四为公子哥儿,脸色乌青,这四位正是这四个人的父亲,分别是工部尚书周楚仁,礼部侍郎褚雄,吏部侍郎高涵,文库馆大学士胡芳四位朝中大臣。
“哎呦,不知四位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当面吃罪。”岳山虽然不惧他们,但是也不愿意冷了脸面,当先拱手。
“不敢,我等来的鲁莽,宗主海涵。”四位大臣一起拱手。
“不知四位大人夤夜带领家将,硬闯我古山镇玄门,有何见教?”岳山一进门就看见地上哀嚎的四个公子哥儿了,而且瞄了一眼白晨,白晨没说话,但是口型却变幻了一下,岳山暗自一对,说的正是乐羽二字,岳山当即明白是李然三人干的,顿时心中有数,先扣下一顶夤夜带领人马闯山的大帽子。
这古山镇玄门乃是大威王国之国教,你们四个人大晚上说闯就闯了,打算干什么?
周楚仁的儿子周荣伤的最重,周楚仁当先忍不住,站出身来道:“适方才下官在家中,忽听下人来报,说犬子与三位大人之子被古山镇玄门弟子无端殴打,并且将人押回古山镇玄门,命我等前来领人,下官等人这才前来。”
周楚仁一边把岳山的硬闯古山的话语化解掉,一边回头反打一耙。
“哦?竟有此事?!”岳山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咝!白护法。”
“在。”白晨连忙道。
“是什么人干的?”岳山问道。
“是我麾下三个学生,李然、谢云鹰和乐羽所为。”白晨如是回答。
“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晨将散花楼之事复述了一遍,岳山微笑:“原来如此啊。”
反观四位大臣的脸色就很不好看,如果真按照事实真相来讲,他们的儿子挨打算是白挨了,今儿晚上他们四个人也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宗主。”胡芳突然道,“纵然犬子有错,有下官在此,好生劝告,送回府中,自有下官管教,也就是了!何劳镇玄门弟子出头,殴打犬子不说,还将其押来镇玄门,命下官前来领人,这作何解释?”
“胡大人此言差矣。”白晨笑道,“天下不平之事,自有不平之人来管,令郎在上京城所作所为,人尽皆知,胡大人忙于公务,疏于管教,引得令郎横行无忌,扰民不安,如今我镇玄门弟子上承陛下圣旨,护国扬法,安民一方,今日见令郎尽失胡大人刚正之家风,不得大威王国万民殷切之期望,失智激愤之下,这才出手管教,其中并无差错,胡大人何以用言语欺瞒我等耶?”就白晨这文采,上京赶考绝对位列三甲。
回过头再看胡芳,五缕长髯气的直哆嗦,指着白晨口不能言,旁边三位大臣的脸色也越加的难看,听着自己的儿子惨嚎的还越来越卖力,当下褚雄道:“白护法好利的一张嘴啊,不如这样,此时你我难断公允,不若将行凶者带到朝堂,明日早朝,请陛下来断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