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馅儿饺子其实跟阴沉酒的功效差不多,用鸡鸭血做饺子馅,包上之后上锅蒸,这饺子也是为身体清尘去土用的,比阴沉酒要普遍的多,但是出处也一样,也是来自于神力郡王陶圣阳,所以在场所在的人神色各异。
“来来来,都甭客气,在本侯这里,就跟到了家一样。”刘惠奇大笑不止,自己当先吃了起来。
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吃了一些,李然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笑道:“侯爷,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三位上荡县父母官而来,不知侯爷对这三个人可有了解?”
“当然了解。”刘惠奇接口道,“这三位父母官乃是咱们上荡县的好官啊,本侯与他们虽然交情不深,但是互相敬仰,都是为我大威王国牧守一方的不世出人才啊。”
“嗯,这么说来,侯爷跟他们关系一般啊。”李然喝了口阴沉酒笑道。
“唉,本侯虽乃朝廷勋略,但无官职在身,实在是不便插手县中事务,而三位大人勤于公事,劝课农桑,爱民如子,实在是忙碌的很,三五个月也不一定来本侯府上一趟,所以这关系么,自然是平淡如水了。”刘惠奇摇头道。
“原来如此,看来三位大人遭此毒手,定然是有歹人下手,不知三位大人如此兢兢业业,却是会得罪什么人呢?”李然继续问道。
“这个嘛……倒是不知。”刘惠奇想了想,摇头道。
“嗯。”李然不再说话,但刘惠奇却不想这么把话茬放下:“三位虽然初来,但三位大人乃是朝廷命官,顷刻之间被歹人害死,实在令人痛心,本侯恳请三位能早日破案,莫要让歹人逍遥法外啊。”
“这个侯爷尽可放心,我三人前来自然是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李然笑着点头。
“既然如此,本侯就不留三位了。”刘惠奇站起身来,李然四人也站起身来,“三位辛苦些,若是需要什么直接来找本侯,只要本侯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只要能够早日破案,将歹人缉拿归案。”
“这是肯定的,告辞了。”李然一礼,转身就走,其他人跟上。
“赵大人,咱们去仵作间吧。”李然转头看赵博,赵博连忙点头。
四个人乘马车来到仵作间,仵作间内并排放着三张床,床上的人用白布盖着,李然几人走过去,将白布掀开,李然细细一看,身上没有伤痕,但是当手碰到三人的头颅的时候,却发现三人的头颅软绵绵的,根本感觉不到头骨的存在,谢云鹰道:“好大的力量,应该是用铁锤将头骨直接砸碎了。”
“嗯。”李然点头,“常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道,不容易。”
“就不能是练武的人或者是异人所为吗?”乐羽问道。
李然摇头:“刺杀这三位大人俱都是用铁锤袭脑,我问你,若是此人身上有功夫,凭双手就可以擒杀这三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人,何必用如此巨大的铁锤?异人就更不用说了,风火水雷,招之则来,挥之即去,何用铁锤?”
“而且看这三人头骨碎裂的位置,以后脑为甚,应该是从背后击打。”谢云鹰接口道。
“那这是什么人干的呢?”李然自语道,想了想,李然摇摇头,没有头绪啊。
“回去吧。”李然挥挥手,刚要走,突然想起酒席宴前刘惠奇对于三人的案子非常感兴趣,对身边的赵博道,“赵大人,劳烦你将这三人的生平档案给我拿过来,哦,对了,加上平阳侯的也给我。”
“是。”赵博点点头。
四个人坐马车回到衙门,赵博去拿档案,三个人在厢房内,乐羽问道:“李然,你不是回招魂吗?把这三个人的魂魄拘来问问就是了。”
李然摇头:“时间不对,拘魂是人死七天之内的事情,这人死在七天头上,就会有阴兵来锁拿他们进入地府接受审判,我上次之所以能招魂,就是因为刘洋一家死后不足七天,还没有阴兵来拿魂,如今七天早就过去,我去哪里招魂?”
这时候,赵博抱着四人的生平档案来到西厢房,李然拿过去翻看,乐羽揉着额头:“原本还以为有李然在,用他的术法能轻而易举的解开这个案子,谁知道里面这么多的弯弯道道,还真是不容易。”
“不是这个不容易,是以前的太容易。”谢云鹰喝茶。
“可不是嘛,唉,这……谁在外面!”乐羽突然娇喝一声,一拍背后的瑶琴,瑶琴弹射而出,狠狠砸在窗户上,窗户框和窗户纸废碎,一声惨叫传来,赵博和谢云鹰感觉跑过去一看,却发现是一个衙役正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咳嗽。
“郑鑫?”赵博一看这衙役,叫了一声。
“县令大人。”郑鑫一看是赵博,连忙翻身拜倒。
“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乐羽问道。
“小的冤枉,小的只是从这里路过,就被……”郑鑫连忙接口,但是话还没说完,赵博怒喝:“郑鑫,不上大刑本县看你是不招,来人啊!”
“慢着慢着!县令大人,小的说实话,是侯爷,是侯爷让我来的。”郑鑫一看瞒不住了,连忙道。
“刘惠奇?他让你来干什么?”谢云鹰问道。
“侯爷让我来听听你们都说些什么?尤其是关于这件案子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小的都要向他汇报。”郑鑫急忙说道。
“这案子会不会跟刘惠奇有什么关系呢?”乐羽问道。
“当然有关系。”李然此时捧着生平档案走过来笑道,“这案子说不定跟刘惠奇真有关系。”
“你查到什么了?”乐羽问道。
“这三人原本也是一文不名的市井小民,但是一夜之间便摇身一变成了一县之主了。”李然笑道。
“他们三个人是什么时候当的官?”谢云鹰突然问道。
“就在刘惠奇诬告陶大将军封了平南侯的时候,而他们则是同一天被国王下旨擢升为上荡县县令、县丞和县尉。”李然摇了摇手上的生平档案,“而且这档案上写着,这四个人一同来到上荡县,相交甚好,几乎到了同塌而眠的地步。”
“那刘惠奇说他跟三位大人不熟,是骗我们的了?”乐羽道。
“对,所以,咱们这位平阳侯很有问题。”李然笑道。
“那……”乐羽还要说什么,李然一摆手:“算了,时间不早了,各自休息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今案件越发扑朔迷离,大家还要好好思考一下才是。”言罢,径自回了西厢房,众人各散。
转过天来,李然三人刚准备出门查访,却听下人来报,平阳侯府上有人来找三位,李然笑道:“恐怕昨夜之事,咱们的平阳侯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说话间,一个小厮打扮的下人进了门,抱拳道:“三位爷,小人给三位爷请安。”
“客气了。”李然笑道,这是真笑,前倨而后恭,怎不让人发笑?
“三位爷,我家侯爷请三位爷过府一叙。”小厮赔笑。
“嗯,也好。”李然也想看看刘惠奇能说出什么来,“前面带路。”
简断截说,三人再次来到平阳侯府,此时,刘惠奇居然在门口等候,李然心中一愣,随即暗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看这刘惠奇的状态,亏心事是真没少做。
“有劳三位再跑一趟,本侯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刘惠奇看三人下车连忙笑道。
“侯爷日理万机还能记得我三人,实在是让我三人过意不去才是。”李然打着哈哈。
一行人一路进府,到正堂落座,李然也不说话,就等着刘惠奇开腔。
刘惠奇看李然笑着看自己,当下暗叹,这求人的事儿,可不就得自己先开腔嘛,当下道:“昨天夜里,本侯听下人们说,案情又有新突破了?”
“是啊。”李然笑道。
“这……哎,明人不说暗话,三位都是镇玄门高人,本侯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刘惠奇一甩袖子,喝了一口茶水,“是这么回事。本侯与原先三位大人确实是关系不错,只是碍于赵大人在场没敢多说,当地是县官不如现管,怕赵大人多心,所以昨日就没有提及本侯与前任三位大人的交情,还请三位见谅。”
“不碍事,朝堂上还一代天子一朝臣呢,这个应该的。”李然轻笑,好像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