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通过!?”
“今年的考核,好严格,不愧是镇玄门的长老啊!”
……………………
一阵阵议论声音传遍操场。
“考核继续。”徐长老一挥手,离开了那个老师。
考核继续进行,只不过大多数学生都不抱希望了,太难了。
当然,也不能一竿子敲翻了一船人,有几个就很出类拔萃,比如其中考生利用军荼利配合手诀咒语放出火焰,将一个木桩烧出了焦炭,顺利通过。
但是,这并不能减轻其他人的压力,因为整个学堂近千考生,到目前为止,考试过半,也仅仅只有七八个学生通过考核,其他的学生全部淘汰!
“李然。”苏哲念出李然的名字。
李然踏步走过去,来到一根木桩前,还没动作,徐长老神出鬼没的来到李然身边:“等一下,你背后的木剑,卸下来。”
李然不敢怠慢,将背后桃木剑放在地上,随后看向徐长老,徐长老点头,李然笑了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道道符,徐长老再次拦住李然:“等一下,这是什么?”
“徐长老,学生的术法要以此物为媒介,否则不能施展。”李然将道符递给徐长老,徐长老接过来,反复看看,有没有纸张之中暗藏刀片之类,又以军荼利探查,这黄表纸毫无反应,只是这黄表纸上的咒文徐长老没看懂,但是也确实找不出毛病,这才递给李然,李然连忙接过。
其实李然心中有心思,就按照这徐长老的眼神儿,自己原本打算暗藏符箓,以此动用法术,十有八九会被看出来,到时候反而说不清楚,不如干脆给他来个大开门,一切摆在明面上,让你看个清楚,也免得到时候拖泥带水,节外生枝。
看徐长老虽然不再拦自己,但是却也不走开,就盯着自己看,李然也不在意,老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俩压根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你再看,那也是隔行如隔山,能看明白个啥?
李然右手剑指夹住道符竖在胸前,左手自然下垂,正好手被袖袍所覆盖,暗暗掐了几个法诀,默念一声:三界金灵,唯吾号令!急急如律令!斩!”手中道符隐隐金光闪动一下,李然瞬间将道符撇出去,道符在空中轻飘飘不着力一般飞速卷向木桩。
“噌!”道符从木桩子中间一闪而过,落在地上。
徐长老对李然点点头,又对苏哲点点头,走向远处,苏哲在李然的名字上打个勾:“李然,通过考核!”
“啊?”虽然李然通过考核,大家是早有预料,但是都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而且,他也没做什么呀!
“老师,这不公平,他根本没有把木桩子怎么样啊,凭什么他会通过考核!”
“就是啊,老师,我们不服!”
………………
鼓噪声音如浪潮一般在考生之中翻涌,直逼各个老师,学堂外的家长也都很不服气,认为老师偏心,苏哲叹了口气,走到木桩之前,用一根指头轻轻点了一下木桩,木桩突然从中间平移开来,滑落到地上。
“砰!”
半截木桩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闷响,好像一个休止符一样,瞬间,操场内外,寂静无声。
众人将眼睛睁大看过去,却见木桩切口平滑,年轮清晰可见,别说是用人力,就是用刀锯也未必能切的这么恰到好处!
就在所有人愣神儿的功夫,有几个机灵的考生突然跑向那张落在地上的道符,在他们看来,这张黄表纸,绝对有问题!
李然背起桃木剑微笑着走回考生之中,看都看不看他们,而几个考生跑到道符前,刚要弯腰去捡,突然,道符无火自燃,眨眼工夫就烧的干干净净,连点儿灰都没留下,几个考生顿时傻眼。
“考核继续。”苏哲也看了他们一眼,扬声道。
老实说,李然是怎么做到单凭一张黄表纸就能有切开木桩的,苏哲也不知道,但是这是李然身上的秘密,苏哲也没有去深究,等李然进入镇玄门,若是有人对他感兴趣,自然会去探查的。
考核继续进行,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下午未时三刻,全校考核全部结束,最终,只有十一个人考核通过,比去年的百人,相差十倍!
“凡是没有考核通过的同学,你们放暑假了,三个月后再来上课,已经上课三年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用来了,以后你们的人生道路,就只能靠你们自己把握了,考核通过的同学……在这里我插一句话,咱们班,只有李然同学考核通过了。”苏哲顿了顿,“李然,你这些天收拾一下,三天之后早上,你来学堂,跟随徐长老,去古山镇玄门报道。”
“是。”李然应声。
“放学吧。”苏哲摆摆手,他的讲话完了,其他班级的老师基本也是这一套,近千学生齐齐往学堂门口走,学堂门口的家长表情可谓丰富多彩,有的也不说话,接了孩子就走,有的则埋怨自己孩子不努力,更有的埋怨镇玄门门槛太高,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李然则没有那么多事,出了学堂就朝自己家而去,他这一走,自然背后羡慕嫉妒的目光成百上千的射过来,如果眼光能把李然杀死,李然早就被活埋了。
悠哉闲哉走回家,虽然考试的过程和自己盘算的稍微有点出入,但是终归结果没变化,镇玄门的大门还是朝自己打开了,后面的事情就是弄清当年父母和哥哥们因为什么而失踪,打探父母和哥哥们的下落,当然,这个过程应该会很漫长,这一点,李然有心理准备。
转过天来,李然一如既往的早上炼气,收功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走向钱大爷家里,此时钱大爷已经起床,正在院子里的小菜地里除虫,看见李然来了,连忙笑道:“听说你小子考核通过了?嘿,你小子可真有一套。我可是听说了,今年考核比往年难度都高,监考也严格,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小子也是真上心,平时难度低的时候死活就是考不过,今年难度提上来了,你反而考过了,你说你是不是成心?嗯?!”
钱大爷一看见李然,这话就止不住的往外掏,李然苦笑一声:“大爷,我要是早有现在的本事,我还能等到现在么?”
“嗯,那到也是。”钱大爷点点头,“小子,听说你三天以后就得去镇玄门了?”
“是啊,我今天来是道别的。”李然点点头,“顺便给您送点东西。”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五百块银元。
“这是什么啊?”钱大爷接过包袱,刚一打开,瞅了一眼就给合上了,推给李然,“你小子真是不知道轻重。”
“不是,钱大爷,你……”李然话还没说完,钱大爷摆手:“我知道,去年你敲了老文家一笔钱,差点给人把家底子打透了,这事儿不怪你,这钱也不是见不得人,大爷我不嫌弃。但是,三儿啊,你可是马上就要远行了,你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而且啊,外面世道乱,不比咱们这小县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这,你甭惦记,虽然大爷年纪不小了,但是身子骨硬朗,你瞅瞅,我这菜地种的菜,不够我吃一季的?这钱,你拿着,昂!”
“钱大爷,我李三儿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李然笑,“到哪都短不了钱花,这钱您踏踏实实拿着,没毛病。”
“混账小子!”钱大爷闻言大怒,“你以为外面的人都跟老文家那一家子人似的?都傻?你上次得手是碰上运气了,也赶上学堂里的老师同情你,没有出手拦你,要不然,还有你的好日过?!”
“是是是。”李然连忙点头,心中也是暗凛,修道一年,顺风顺水,虽然性格谨慎,但是太过顺利,优越感十足,不免洋洋得意起来,如今钱大爷一番话算是给李然敲了一记响亮的警钟,若不是钱大爷这番话,以后出去,定然吃亏不小。
“三儿,今天中午你也甭走了,我看你小子也是不长心,大爷我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却比你活的时间长,眼看你出门在外了,有些事情,我得提点提点你,你到屋里坐着去,我烧几个菜,咱们爷俩喝点,一来算是给你送行,二来你一去千里,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的面呢,咱们爷俩好好唠唠。”钱大爷一边把李然往屋里带,一边嘴里不闲着。
钱大爷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李然是不坐也不行了,也就安稳的坐下了,但也趁着钱大爷出去做饭的功夫,把这包银元放在钱大爷的枕头底下,用被子盖瓷实了,就等着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