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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时,一道敲门声适时地响了起来,打破伊杰的迷思。
    他倏然撤身,面不改色的开口:“进来!”
    该死!刚才他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了邪欲?他是什么时候 开始有这种癖好的?可恶!他大概是宿醉未醒吧!他这么告诉自己。
    鲁夫走了进来。“爵爷您早。”
    “有什么事?”伊杰瞥了眼桌边的赵清莲,不动声色地令道:“你先下去!”语毕 ,他不再看赵清莲一眼。
    赵清莲默默地退到房门口。
    “等一等。”伊杰突然喊住她。
    赵清莲再次心惊地对上他的眼。
    “你叫南茜过来?我更衣。”
    “是的,爵爷。”赵清莲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来堡里多久了?”见他离去,伊杰状似不经心地问。
    “一个月了。”
    “在哪里买来的?”伊杰走回桌前,拿起熏肉塞进嘴里。
    “爵爷,清莲是我到拍卖场里买回来的,永远是爵爷您的财?。”鲁夫恭敬的回答 。
    “永远是我的?”不知?何,这句话竟让伊杰心底起了一丝异样的感受,但也仅止 是一掠而逝。
    鲁夫伺候卡莱尔伯爵多年,从未见他问过这么多有关下人的话,于是开口:“爵爷 若是不喜欢他,我可以另外再买个人回来,然后把清莲卖到洛特尔伯爵府,听说洛特尔 伯爵家缺一名马僮。”
    “不必!”伊杰斩钉截铁地回拒。“目前他?无犯过,就留下他吧!”
    鲁夫心底微微诧异,但仍一贯恭敬地回答:“是的,爵爷。”蓦地,他又开口:“ 爵爷,别忘了今日要到约克郡收税。”这是他今早来的目的。
    “我没忘!”
    须臾,女仆南茜来到房里。
    “那么,爵爷我先告退。”鲁夫退出房门外。
    南茜则到衣柜取出一袭黑色马装,熟练地为他换上。
    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伊杰脑海中仍存留着那一双漆黑瞳眸,久久不散──该死, 他再度暗咒一声! ?道格太太的病情日益加重,鲁夫遂下令送她回乡休养,待病愈再回来工作。
    之后,赵清莲接下道格太太的工作,专?伯爵调理食物。
    鲁夫虽不明白?何在短短时间内一个少年可以有如此出色的?艺,?十分庆幸当初 的选择。
    这一日,赵清莲别出心裁,做了几道家乡的酥饼及饭后甜点。
    伊杰尝过之后,望着南茜“这几天菜色稍有不同,你知道为什么吗?”
    “爵爷,道格太太病了,总管要她回家休养。”南茜回答。
    “那子换成什么人?”
    “道格太太的助手,清莲。”南茜脸上微微一红,像清莲这样俊美又不轻佻的男人 实在少见,她与他日日相处,心仪不已。
    是他!伊杰脑海掠过一双无辜的黑漆大眼。
    “传他过来一趟。”
    南茜微微一怔,但仍随即离去,来到产房大喊:“清莲!清莲!”
    “什么事?”赵清莲自地窖中走出,手中拿着一瓶红酒。
    “爵爷要见你。”
    赵清莲心中微微一慌。
    “爵爷有说是什么事吗?”
    南茜想了会儿,说道:“大概是有关菜色的事。”
    “爵爷不喜欢我做的菜?”她日日都有留意,南茜端回来的托盘都没有剩菜呀!奇 怪。
    “爵爷没说。”语毕,南茜由一旁的?子中取出一条手工编织的帽子。“这是我织 的,送你。”她?腆地道。
    赵清莲怔了下,接过帽子。“不好意思,让你费心了。”瞧她害羞的模样,该不会 是喜欢上自己了吧?真糟糕!
    “天气渐渐冷了,你要多加注意。”南茜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赵清莲苦笑在心,?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种事。
    叹了口气,她离开产房,来到伯爵房门口,轻轻敲响门──“进来!”
    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一道声音令她心跳无端加速。
    是害怕吗?她一时也分辨不清。
    赵清莲在落地窗前见到他颀长的身影。
    “不知爵爷有何吩咐?”她小声地开口。
    伊杰转过身,眸光落在赵清莲异常清秀的小脸上。“你是中国人?”
    “是的,爵爷。”
    “为什么会沦?拍卖场的奴隶呢?”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她瞧住他一张略带邪气的俊?,瞧不清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实不相瞒,我和朋友才刚下船便遇上?盗,不但抢走我们身上的钱,还将我们卖 到拍卖场。”
    蓝眸微微一闪,伊杰问:“你想得到自由吗?”
    “您您愿意?”赵清莲黑瞳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一年之后,我可以还你自由,让你?定离开或是留下。”他一向反对奴役制度, 在伊列斯堡里没有奴隶,只除了清莲。
    赵清莲半晌说不出话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伊杰再度开口。
    “什、什么条件?”赵清莲的心又沉了下去。
    俊?勾起一抹笑。“这一年中你做的每一餐都必须让我满意,你自问办得到吗?”
    “清莲一定全力以赴!”黑瞳再度绽出喜悦的光彩。
    这一抹光彩让赵清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新的魅力,伊杰竟再一次失神“爵爷 还有其他吩咐吗?”赵清莲开口。
    “没有!”他很快由失神状态中回复过来,心底暗咒着自己不该对一个十几岁的少 年存有邪欲真该死!他一向没有此好,?何一见到他就身不由己?真是见鬼的该死 !
    “那么清莲可以告退了吗?”她谨慎地问。
    “你走吧!”
    赵清莲松了口气,感觉像逃过一劫般。
    蓦地,一个想法疾掠而过,伊杰骤然开口:“还有一件事,由今天开始,你除了三 餐之外,还必须随时等候我的传唤服侍我,明白吗?”也许日日相处,他便会对他习以 为常,不再?生邪念。
    “明白。”赵清莲心底升起苦恼,这下子自己不就成了伯爵的贴身仆人了吗?着实 不妙!
    见他脸上似掠过犹豫,伊杰心底忽然升起不悦。“你不愿意伺候我?”
    “不、不是的,爵爷。”赵清莲紧张的以手扭着衣角,这个动作没有逃过伊杰的眼 。
    “你很怕我吗?”锐利的蓝眸逡巡在他脸上,第六感告诉他,清莲这小子有问题, 可一时间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赵清莲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个人若没做亏心事,是不用怕人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人?”他笔直地走 向赵清莲,在他身前站定。
    赵清莲在东方女人中算是高了,可是也仅及他的肩头。
    她抬起头,以镇定的语气回答:“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瞒着您,爵爷!”她绝不 能让他瞧出她是女人。
    “是吗?”蓝眸盯住他。“是不是真话,我一定会知道的,这世上没多少事可以瞒 过我,明白吗?”
    “明白!”
    “如果有一天,我发觉你骗了我,该怎么办?”醇柔的语调下?藏的是残酷与危险 。
    “清莲清莲愿任凭爵爷处置!”在那一双迷魅人心的蓝眸注视下,话就这么出 口
    ,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赵清莲仍然相信,只要她隐藏得宜,没有人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任凭我处置?”蓝眸诡闪了闪。“好,你可以下去了,记得傍晚时要过来,今晚 我要参加斐文男爵府的宴会。”
    “是的,爵爷!”赵清莲终于退出房外。
    一想起爵爷那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注视,她就忍不住心慌。一年!她告诉自己千万 要镇定,只要熬过一年,她就可以离开此地。 ?赵清莲羞愧得想闭上双眼,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接触到男人赤裸的躯体!
    “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伊杰瞧住他,目不转睛。
    这小子脸红的样子竟惹得他邪念再度窜起──该死!
    “呃清莲很好。”她讷讷的表示。
    “那还不快?我穿上礼服!”
    “是!”赵清莲忍住满心羞意,拿起丝质衬衫为他穿上。
    当赵清莲细白的小手接触到伊杰胸前那片浓密的胸毛时,他几乎忍不住要呻吟起来 --天杀的!这小子的抚触竟令他心猿意马,几乎把持不住自己,该死!该死!他暗咒 连连。
    “快一点,我可不想太晚到!”他催促着,嗓音因欲念而变得沙哑。
    “是、是的,爵爷!”赵清莲双手微颤,专注在衬衫上的扣子,努力地不去注意他 精壮的胸膛以及毛茸茸的胸毛。
    好不容易,在暧昧的气氛中,赵清莲终于为他套上深蓝色的丝绒礼服。
    她不得不承认,爵爷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走吧!”伊杰打破沉默。
    “我也要去?”
    “当然,你是我的贴身仆人,别忘了。”他提醒。
    “是的,爵爷,清莲没忘。”
    一路上,赵清莲和马夫查德坐在马车前头,中途到伊杰的情妇曼蒂家接她同赴宴会 。
    打从曼蒂上了马车之后,车?内就不断传出男女放浪的笑声。
    不知怎地,赵清莲听得十分刺耳,两道眉紧紧地蹙起。
    “爵爷真是?福不浅!”查德朝赵清莲挤眉弄眼。
    赵清莲瞪了他一眼,没有搭腔。
    查德一点也不介意,继续聆听车?内女人隐约的呻吟不久之后,马车抵达男爵 府邸,赵清莲随着伊杰与曼蒂进入男爵府邸。
    斐文男爵一见伊杰便迎上前。“伯爵,好久不见了。”
    “近来我都在史都府邸参加牌局。”
    斐文笑了笑“也许待会儿你也可以来试试手气。”
    蓦地,斐文注意到伊杰身后的男仆。“伯爵哪里找来这么俊的男仆?”
    “是鲁夫在拍卖市场买来的。”
    赵清莲闻言,心像针在刺般难受。想不到她堂堂尚书的千金,竟会沦众人们随意谈 论的奴仆!
    “哦?哪一个拍卖市场,竟有这么好的货色,看得我忍不住想捏他两把!”斐文暧 昧地表示。
    “想都别想,他可是我的财?!”伊杰回头瞥了赵清莲一眼,一如审视自己的所有 物般。
    赵情莲眸光与他交会,一颗心突然揪了下。
    “也许我可以出个价向你买下他?”斐文试探地道,据他所知,伊杰不好此道,应 该不在乎区区一个下人才是。
    “清莲是非卖品!”伊杰面无表情的回答。
    “唷,看看你们,像两个争风吃醋的丈夫似的,别忘了我还在这里呢!”曼蒂在一 旁娇嗔道。
    “我怎会忘了你。”伊杰搂着她越过斐文走进大厅。
    斐文的眸光则紧紧跟着赵清莲俊俏的身影不放?
    这是赵清莲头一次参加这种西洋式宴会,瞧着西洋女人个个袒胸露背的着衣方式, 令她不敢恭维,她不明白一个女人怎能如此衣不蔽体,?在众人的目光中安然自在?她 百思不解。
    “嗨,小宝贝!”斐文来到她身边。
    瞧着斐文异样的眼光,赵清莲心底忍不住发毛。“我不是小宝贝,我叫清莲。”
    “清莲?在中文代表什么意思呢?”斐文靠近他。
    “代表某种植物,男爵。”她不想说代表莲花,因为那样容易让人联想到女人。
    “植物,多有趣啊!是花还是树呢?”他?近赵清莲的脸。
    “是树,永不开花的树!”她扯谎道,?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接近。
    斐文?不愿放过他,一把抓住他的小手。“走,跟我来,我拿件宝贝让你看!”说 完,他拉着赵清莲直往二楼走。
    赵清莲挣脱不开斐文,被他连拖带拉地拐进二楼的房间。
    “放开我!”她惊惶的低喊。
    “这怎么行呢?我还没拿我的宝贝让你看呢!”斐文关上门,一手扯开自己的上衣 ,另一手拉住赵清莲的手按向自己裤裆间的肿胀。
    “你、你放开我!”赵清莲被斐文下流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俏脸由红转白。
    “放开你?”斐文色迷迷地笑了起来。“等我尝过你之后,自然会放你走,小宝贝 。 ”他靠近赵清莲的粉脸开始狂吻。
    赵清莲拚命闪躲,一手用力想推开斐文贴近的胸膛。
    “救我啊爵爷”赵清莲在危急间脱口而喊,一张小脸已布满?痕。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小宝贝。”斐文伸出湿滑的舌尖,轻狎地舔过赵清莲颊上的 ?。“哭吧!眼?最能令我兴奋了!”语毕,他低头吮上赵清莲微?的朱唇,舌尖趁势 滑入两片唇瓣之间。
    下一刻,斐文惨叫一声,抬起头,嘴角已染上血渍。
    “该死的!你敢咬我!”斐文恼怒万分,扬手就要往赵清莲脸上掴下──“你敢打 他,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伊杰的嗓音冷冷地在斐文身后响起。这个该死的变态佬 ,竟敢对他的家仆动手,若非他正好与曼蒂在隔壁房,只怕清莲就要遭他侮辱了!
    望着赵清莲满脸?痕的模样,伊杰的怒火更加炽盛。
    “还不快过来!”
    他一双冷眸落在赵清莲身上。
    赵清莲抹抹?,来到伊杰身边。
    伊杰瞧也不瞧赵清莲一眼,转身就往房门外走。蓦地,他忽然停下?步,回头望着 满嘴鲜血的斐文。
    “家仆不懂事,还望男爵不要贬低身份,与一个下人计较。”撂下话后,他勾起一 抹薄笑,大步离开。
    斐文暗忖得罪不起这位财大、势大又是王上表亲的卡莱尔伯爵,只有忍住痛,自认 倒霉。 ?离开男爵府邸之后,伊杰气冲冲地上了马车,赵清莲则垂着头坐在查德身边。
    “怎么这么早回去,宴会还没结束不是?”查德问道。
    赵清莲没有回答。
    “还不快走!”车?内传来一声怒吼。查德心头一震,二话不敢多说,随即驾车离去。
    曼蒂见伊杰出现罕有的怒气,于是挨近他娇声道:“不过是个下人嘛,何必为他生 这?大的气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爵爷有断袖之癖呢!”
    “我──”伊杰猛地收口,他确实不该?此而暴跳如雷。可是,一想起清莲那张满 脸?痕的苍白小脸,他就忍不住暴怒。
    究竟自己在气些什么,他也不明白,该死!
    “来,我这里有些鹿血所制的酒,喝一些对身体大有益处。”曼蒂由手袋中递出一 个精致的水晶酒瓶。
    伊杰接过水晶瓶,瞧了一眼,然后喝下一大口,接着又一口曼蒂眼见鹿血酒已 去了大半,心头忍不住暗喜。
    其实这鹿血酒中早加了一种烈性的春药,今夜,她势必要他失控,让他在她体内播 下卡莱尔家的种。
    这么一来,她必能顺利成为伊列斯堡的女主人!
    一路上,伊杰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伊列斯堡时,水晶瓶中的红色液体已所剩无几。
    伊杰发觉自己似乎醉了,一颗头昏沉沈的查德打开马车之门,扶着伊杰下马车 。
    “待会儿送曼蒂小姐回去。”伊杰下令。
    “不,爵爷,今夜让我留下来伺候爵爷吧!”曼蒂开口,通常只要她开口,伊杰就 会留她过夜,毕竟她床上的表现尚未令伯爵厌倦;这也是她急于想怀孩子的目的,她可 不想被人玩腻之后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伊杰的视?不经意瞥见曼蒂身后的一双黑漆瞳眸。
    “你回去,今晚我不用你服侍。”语毕,他对赵清莲招了下手。“你过来!”
    赵清莲立即来到他跟前。
    “扶我回房!”伊杰一手搭上赵清莲的肩,不容反抗地下达命令。
    “爵爷”曼蒂在他身边不甘心的娇声唤道。
    “不必多说,回去吧!”语毕,他头也不回地走入堡内的大厅。
    “走吧,曼蒂小姐,我送你回去。”查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曼蒂回过头,头一次正眼瞧马夫查德。
    他长相虽然平庸,但袒露的前襟让她清楚的看见他壮硕的身躯──“好吧,就让你 送我回去。”曼蒂伸手划过查德的前胸,然后转身进入车?。
    查德勾起一抹笑,也许,今晚他会有好运哩!
    马车随即呼啸地驶离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