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人尽皆知!”盛苑早知此人狡诈,此时听他一口气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也不生气。
不过,待她准备继续喝问时,沈怜农身边的御史们不干了。
“盛修撰,陛下阶前何以咄咄行事?!”
“你们又是哪个!”盛苑随意的看他们一眼,朝景和帝拱手,哼言,“我与沈御史御前对奏,结果如何自有陛下评论。
怎地?!莫不是你们要替陛下拿主意?!就算是怕你们的左副都御史露了马脚,也不要此刻帮腔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
几个御史被怼,正要站出来慷慨陈词痛斥盛苑无状之举。
却见这个盛修撰竟然跟皇上请求:“陛下圣明烛照,臣与沈御史对奏,为的便是说个是非黑白!还请您让那些旁看的吠吠之徒莫要肆意打扰!”
景和帝头疼的看着一盏茶的工夫得罪了一大片同僚的盛苑,无奈的挥挥手:“且听他二人如何争论!待他们说完,诸卿再言再奏。”
有皇帝发话,那些已经做好舌战或者群殴准备的御史、以及一部分同阵线的臣子们,无声的运运气,强忍了下来。
“陛下,慧王和慧王妃伉俪情深,府中事宜夫妻有商有量,本是美事一桩,臣不懂,夫妻本是一体,何来内外之分?!慧王现今尚未掌事,不曾于朝堂就事,便是慧王妃派人充任长史,也不过是王府内事,何言干政矣?!”
盛苑说到这儿,满眼嘲弄的看着沈怜农:“沈御史,慧王重情重义,大概是没办法做到像你一样八十老翁十六妾,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咳咳咳!”景和帝没想到这女郎啥话都敢说!这等荤素不忌的言语,岂是她这个未婚的小女郎可以当众言之的!
“好好说话!”景和帝瞪了盛苑一眼,“沈御史尚未到古稀之岁,你莫要胡言乱语!”
“皇上,沈御史做得,苑……盛修撰缘何说不得哩!”安屿不知何时钻了过来,持笏争言,“他虽六十有九,可府里妾室比青楼瓦肆的可怜人还多咯!”
“你闭嘴!”景和帝见到侄子张口,就想喊安贵妃过来。
清楚这小郎君不怕他,只好威胁的瞪他:“苑……盛修撰和沈御史对奏,你不许参言!”
安屿不服气的垂头说是。
盛苑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过来的安屿,暴怒的情绪缓和些许。
至于本该暴跳怒极的沈怜农,因着安屿和景和帝的打岔,虽说心胸泛起怒海,却没了爆发的时机,只能由着那一股气横亘不出,整个人气得哆哆嗦嗦。
“至于护卫队到军中驻训,则是陛下恩赐给慧王妃的,你怎地不参奏陛下呢!”
“盛苑!”没想到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很怕朝臣弹劾的景和帝气得瞪过去。
这不省心的,生怕他耳根子清静啊!
“沈御史提及旁的且不论,你说说与民争利和鞭挞官员之事!”
景和帝怕盛苑嘴上没把门儿的,赶紧给她指定对奏方向。
幸好盛苑理解力达标,话声一转就说起皇帝指定要听的两个方面。
盛苑捋袖子准备大谈特谈的时候,沈怜农不知是气晕了还是怎地,竟然先一步咆哮说:“慧王妃居尊位,却鼓动慧王讹外邦使臣,掠外邦矿产,慢待外邦使臣,此非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