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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消失
    从这些的伤口,张浩天也可以推测到朱二与柴荣对击的情况,应该是柴荣看到朱二的快刀伤了自己一方不少人,终于忍不住去接招了,不过对于朱二,他显然并没有使出旋风刀法,而是以快制快,与他对攻,而朱二最终不敌,重创于他的刀下,否则的话,朱二所受的就不是刺伤,而是割伤了。
    陈强一直默默的站在张浩天的身后,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一般,嘴唇嚅嗫了两下,才低声道:“老大,你你骂我吧。”
    此时朱二的心电图已经显示出来了,仍然有生命的迹象,张浩天微微松了一口气,回过身来,望着他道:“骂你?我为什么要骂你?”
    陈强摸了摸自己的头,道:“今天打架,我我又害怕了,所以趴下来装死,还是和过去一样,是个怕死的胆小鬼。”
    张浩天拍了拍他的肩道:“大狗,这一次你没有做错,不是害怕,而是明智,你们的任务只是掩护王彬他们到铁门那边,并不是战死至最后一人,王彬他们已经冲到铁门那里,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对方占具了绝对的优势,硬拼只有送死,你那样做,至少没有让我失去一个兄弟。”
    听到张浩天没有责怪自己,陈强总算吐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当时我看到兄弟们全部被砍倒了,想着自己也支持不了多久,拼了这条命实在是与事无补,还不如下一次再重新来过,所以就倒下了,不过我是砍翻了对方五个人的。嘿嘿,老大,你教给我们的刀法真的很好用。”
    张浩天“嗯”了一声,却沉声道:“大狗,这事我不怪你,但你记住,如果是必须拼命去做的事,你仍然后退或者装死,那是绝对不行的。”
    陈强赶紧道:“是是。我要是跟着疤哥去铁门那边,一定会奋力拼杀。不当孬种。”
    陈强能够砍人,那已经是非常有进步了,张浩天点了点头,不再和他多说。而是打电话给了赵劲峰,知道他们拉着伤员还没有赶到“仁和医院”心中顿时一叹,这次受伤地人实在太多,无法个个都像朱二一样在外面紧急治疗,只怕有些重伤员会挨不下去,最终失去生命。
    刚放下手机,就见到刚才指挥抢救朱二的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走了过来,瞧着张浩天与陈强也一身是血的样子。眼中闪出了畏惧之色,但还是道:“你们两位去帮病人办一下入院手续。对了,病人是怎么受伤的,要不要我帮你们报警。”
    张浩天闻言,向陈强递过去一个眼神,陈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瞪,嘴巴一歪,伸手就一把抓住了那中年医生的胸口,然后恶狠狠的道:“报什么警,我们的事。需不着警察来插手。告诉你,要是警察来了。老子带着人把你们医院都砸了,你信不信。”
    面对着又凶又恶地陈强,那中年医生立刻被骇住,只知道点头,但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陈强做红脸,张浩天当然就要做白脸,拍了拍陈强,让他松开,望着中年医生的胸牌,见上面写地是主任医师宁远,便微笑着道:“宁医生,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兄弟都不喜欢看到警察,你最好还是给医院的同事都打一个招呼,不要去给警方打什么电话,至于住院需要的费用,我马上会叫人来先交上,办好入院手续,你只需要专心医治了我兄弟地伤就好了,要是他能够没事,我还会另外感谢你的。”
    这个叫宁远的医生当然明白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对这种人实在是少惹为妙,而且根据医院的条例,枪伤是非报不可,至于刀伤的管理则没有那么严,他只所以想报警,是因为见到朱二的伤势很严重,害怕担当干系,但对方打了招呼,这个干系不当也得当了,只得点头道:“好吧,你们先去办手续,警方那里我就暂时不通知了。”
    张浩天知道这些医生不敢得罪黑社会的人,便道:“宁医生,我这位朋友地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治好?”宁医生点了点头道:“目前来看,病人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不过他胸口的伤口还是很严重,有没有伤及内脏,还需要进一步地观察。”
    陈强却着急起来,吼道:“妈的,说这么多屁话做什么,你只需要说,会不会死,能不能治好。”
    这宁医生对陈强已经很害怕了,闻言立刻道:“应该不会死,治好的可能性很大。”
    张浩天明白以朱二的伤势,而且在没有进一步检查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医生敢打包票治好,但听他的口气,治愈的机率是很大的,再次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宁医生,多谢你,我这位朋友性子急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见到张浩天神态还算和蔼,宁医生点了一下头,见到他胸前有一道伤口,便吩咐一名小护士过来,让她帮着用酒精与纱布简单的处理一下,而陈强也不是毫发未伤,背后有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也跟着包扎了,只是那小护士在包扎他地时候,手骇得有些发抖,倒把他弄得“哎哟”叫痛。
    张浩天地身上并没有带什么钱,便打了一个电话给戚静茹,让她带些钱到“新华医院”的第三急诊观察室来,另外还拿两套衣裤,戚静茹不知道张浩天出了什么事,但听说是在医院,语气顿时焦急起来,连声答应着马上赶到,就挂断了电话。
    果然,四十分钟之后,扎着马尾,穿着白色t恤与灰色牛仔裤地戚静茹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当见到坐在沙发上,裹着白色纱布,胸前与小腹还有血渍的张浩天神色自若。显然没有什么大碍,一脸的焦急才渐渐的松了,坐在他地旁边,只是询问他的伤势怎么样,对他如何受的伤则一字不提。
    按照张浩天的吩咐,戚静茹带来了两套衣裤,陈强只比张浩天稍矮几厘米,也能够勉强穿得,当两人重新换好干净的衣裤。张浩天并不希望戚静茹在医院久留,便和她一起去给朱二办了入院手续。在住院卡上存了五万元钱,然后就让她回去。
    戚静茹是开着张浩天那辆“奥迪”来的,在上车分离之时,她的眼神仍然透着担忧。但嘴里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再三嘱咐,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通知她,自己会立刻赶到他的身边。
    送走了戚静茹,回到了第三急诊观察室,此时陈强已经靠在沙发上睡去了,而张浩天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又拿起了手机打给赵劲峰。
    这时他才知道。今日的行动,其他地六队万洪帮成员完成得都非常顺利。包括“金夫人夜总会”在内,所有目标的装修与设施都被完全毁坏,要是想重新营业,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对方各个场子地负责人也被砍伤,而那六队万洪帮人折损很小,无一死亡,重伤六人,轻伤三十几人,用这样小的代价将东兴帮在s市的生意几乎摧毁。当然是非常值得了。但到了后来,赵劲峰向他报告起管理大楼一战己方的伤亡情况。声音却黯然低沉起来,除了厮杀一开始就害怕得弃械地一百来人之外,凡是参与战斗的万洪帮人没有不受伤的,而且其中重伤七十六人,当场死亡有十七人之多,而且到了医院时,又有三人因抢救无效死亡,可以说是相当惨烈“仁和医院”的血库已经跟不上,正在向别的医院紧急调运。
    张浩天默默的听着,让赵劲峰不要透露自己在什么地方,这才结束通话,躺在沙发上静静的思索起来。
    从厮杀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差不多七个小时了,在这七个小时里,无论是庞统勋与唐风平都没有打电话给他,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庞统勋没想到他居然能够从柴荣的重兵包围下生还,所以必然也在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此刻地张浩天已经非常清楚,庞统勋是永远不可能对他消除戒心的,也一直将他列为有威胁地隐患之一,现在他明白了庞统勋对自己的阴谋,庞统勋担心报复,自然更不会容他,多半会赶尽杀绝,一直到致他于死地,因此,如果他还在万洪帮呆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在这一瞬间,张浩天意识到危险越来越近,如果再不做出反应,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性命之危,而要应付这逼近的危险,他就绝不能再在大众广庭之下出现了,把自己隐蔽起来,让敌人找不到下手的目标,才是最好的方法,就像是庞统勋现在一样,居无定所,让东兴帮连暗杀的计划都无法制定,他也不妨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做一个城市间的幽灵。
    这些念头,在张浩天的大脑中飞快的掠过,而且让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走到还在沙发上熟睡的陈强身边,拍了拍他道:“大狗,醒醒。”
    陈强被这么一拍,立刻就惊醒过来,望着张浩天道:“老大,有什么事吗?”
    张浩天“嗯”了一声,道:“大狗,我要离开了,朱二哥就交给你了,他不康复,你不许离开他。”
    忽然听到这样地话,陈强先是一阵诧异,跟着道:“离开?老大,你想回红旺大厦吗?”
    张浩天摇了摇头道:“不,现在我已经成了庞统勋地眼中钉,他是非杀我不可的,所以我必须失踪。”
    陈强立刻又道:“失踪?老大,你到底准备到什么地方去啊?”
    张浩天道:“大狗,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总之今后我会联系你们地。”一边说着,他已经走了出去,拦了一辆的士,回到了“红旺大厦”顶楼的“艾丽丝模特儿经纪公司”自己的房间里,匆匆的开始收拾东西,用一个黑色皮箱装了,在临出门时,他朝着戚静茹的寝室望了一眼,却见已经关了灯。知道她又重新睡下了,咬了咬牙,没有再去告别,而是重新下了楼,招了一辆的士消失在夜幕之中。
    两个小时之后,张浩天就出现在ls区地一个偏僻巷道的旅馆下面。
    ls区,位于s市西部,总面积有一百八十多平方公里,东与ft区相连。西扼珠江口与与另一个繁华的城市z市相邻,南与香港隔海相望。常住人口近百万,经济与政治地位虽然比不上万洪帮控制的lf区与东兴帮控制的ft区,但外来人口占了大多数,龙蛇混杂的程度则超过了这两区。
    张浩天只所以选择到这里来藏身。最重要的却是,ls区是铁血盟的势力范围。对于铁血盟,他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可是却深深的知道,这是一个年青而神秘地帮派,生意的来源主要是毒品与走私军火,人数虽然少,但做起事来手段毒辣,毫无顾忌。在g省号称四大帮派之一,包括万洪帮与三联帮在内地帮派都不愿意去招惹他们。而铁血盟的人除了这ls区外,在全省都没有一块固定的地盘,并且在帮派相斗中一直保持着中立,既不帮任何一方,也不听他们的指挥,如果自己不想离开s市,那么无疑ls区是最安全地。
    张浩天下车往偏僻的地方走了好一阵才看到一个都已经快破了的灯箱广告,叫做“春香旅馆”这家旅馆在一幢九层建筑的二楼,应该是住宅屋改建的。而这种旅馆。自然不需要什么身份证了。
    张浩天提着皮箱走上了二楼,就见到了一间房开着门。另外还有一间小屋,走过去一看,是一间简陋的登记室,而一个胖胖的,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对面一台风扇正“呼呼”的吹着她。
    张浩天看了一眼屋内地挂钟,已经是凌晨五点了,敲了敲一张桌子,那中年妇女顿时惊醒过来,睁着朦松的眼睛望了张浩天一眼,便道:“豪华间两百,普通间一百,你要住什么样地房间?”
    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豪华房间,张浩天忍不住道:“豪间与普间有些什么区别?”
    中年妇女立刻道:“豪间有彩电有空调有独立卫生间,普间除了电视,什么都没有,不过里面有电扇。”
    张浩天点了点头,便道:“好吧,就要个豪间。”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数了四百元递给她道:“先给两天的。”
    中年妇女听他的口气竟是要多住几天,态度顿时热情起来,匆匆开了一张收条给他,然后就拿着钥匙带他到房间去了。
    跟着这中年妇女走进了一条狭窄的走廊,却见两边的房间都是用铁板隔挡起来的,大概有十来间。
    中年妇女带着他走进了最里面,打开了右边的一间,进去打开了灯,笑着道:“老板,这就是豪华间了,包你满意。”
    张浩天进去一看,却见里面只有七八个平方,放着一张大床基本上没有什么空间了,不过四壁却是用砖砌成,还贴着粉红的墙纸,应该是用杂物间或者保姆室之类改建的,在房间的左侧,果然还有一个小小地卫生间。
    没有说话,瞥了一眼床铺,却见床单不时可见一些点点地黄斑,张浩天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便道:“老板娘,房间没问题,你把床铺给我换一下吧。”
    那老板娘连忙道:“其实这些床单我都是用开水煮过消毒的,不会有问题,不过你既然要住几天,那我就给你再换新地吧。”
    一边说着,她就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果然抱了另外的被褥来,看着就要干净多了,张浩天这才点头,要知道,这些小店什么样的男男女女都住过,不小心是很容易染上病的,那样就真是无妄之灾了。
    等到老板娘将钥匙拿给他离开,张浩天去关上了门,只觉好生的燥热,便去打开了空调,坐在屋子里仅有一张单人沙发上,点着一支烟休息。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了音乐声,掏出来一看,却是庞统勋打来的,张浩天的嘴角顿时掠过了一丝冷笑,这样的时候,庞统勋还没有睡觉打来这个电话,自然是到处找不到他,想来探探口气了。
    思索了几秒钟,张浩天拿起了手机接通,第一句话就是:“龙头大爷,你想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吗?”
    只听着手机另一端的庞统勋立刻道:“浩天,我知道这次的行动安排得有些不妥,让你有了误会,不过你应该知道,一个指挥官应该从大局出发,有时候牺牲一小部分士兵也是逼不得矣,可是我知道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现在果然如此,听说你和柴荣斗刀居然打成了平手,而他后来放了你,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从今天起,你在道上的名声会再响了,我也一定要重重嘉奖你,刚才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唐风平,让他恢复你红旗大爷与红旺集团副总经理的位子,你回红旺大厦去,上午有一个重要会议,他会宣布的。”
    张浩天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想到这房间虽然是砖砌成,但难保隔不住音,而且隔壁也不知有没有人,跟着便压低声音道:“庞统勋,你***真是一个老奸巨滑的狐狸,如果不多长个心眼儿,老子还真玩不过你,你说,现在我还会傻得跑到红旺大厦去送死吗,要是你不想要我的命,我自己都想跳进珠江。”
    听着张浩天说话的口气,庞统勋沉默了一阵,才道:“张浩天,你以为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别忘了,你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对了,还有戚静茹,他们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难道你就不怕他们出什么意外?”
    对于这事,张浩天早就想到应对之法了,听着他果然拿出来威胁,顿时毫不犹豫的道:“**你祖宗,庞统勋,你也跟着三联帮学了,是不是,不过现在你是我的偶像,我也想学学你了,戚英航算是你的兄弟吧,为了上位,你还不是把他干掉了,而我,为了保命,兄弟不兄弟的,那就先放到一边,至于戚静茹,老子已经玩腻了,你要把她怎么样都没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说我和这些人一点儿都没有感情倒是假话,你要是动他们,我也会很生气,所以只能以牙还牙了。”
    庞统勋冷笑起来,道:“那你想刺杀我了,对不对?”
    张浩天立刻也一笑道:“刺杀你?听说你现在像兔子一样,经常换窝,我也懒得来找你,所以只有去找容易找的人了,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正在帮你管理你的生意,对了,你还有两个孙子,听说都长得很可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们。”
    顷刻之间,庞统勋的语气急促了,道:“妈的,张浩天,我的家人不是帮会的人,我警告你,不要去动他们。”
    张浩天又笑起来道:“老庞啊老庞,你他妈自己的屁股不干净,却想盯着别人屙屎,三联帮的人敢动别人的老婆孩子,那是因为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们帮主的来历,可是你不同,很容易被人踩住尾巴,现在我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你动我一个兄弟,我就要你庞家两条命来还,我那些兄弟死了,我最多伤痛一两天,可是你的儿子孙子死了,送终都没有人,这笔帐,好像怎么算都是我嬴,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试着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