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从晚上十点,一直开到了凌晨三点,等计划制定出来之后,由江阳与洪老二具体安排调度手下的兄弟,两人向张浩天告了辞,就匆匆离开了。
此刻,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张浩天与赵劲峰两人,赵劲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道:“浩天,你很有眼光,也非常幸运,上官小姐有极强的管理能力将夜天堂经营得井井有条,生意一个月比一个月好,但我看得出来,她非常的想你,你现在回来了,要不要通知她一声。还有玲儿,我也有好久没见到她了,听说她的生意做得不错。”
张浩天却立即摇了摇头道:“不,我这次回来,是要先解决胡庆的事,所以上飞机前也没有给她们打电话,一切还是等我掌控了这里的局势再说。”
赵劲峰摇了一下头,叹起气来道:“浩天,你是个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男人,跟你的女人,注定少不了寂寞,认识你,也不知道是她们的幸还是不幸。”
张浩天坐在靠椅上,仰着头微微闭了一会儿眼睛,才睁开来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一个女人跟我,谁要是忍受不了寂寞,我不会逼着她们呆在我身边的。”
赵劲峰却微微一笑,道:“像你这样的男人,要让女人离开你也很难,我只是觉得,她们还会有更长的寂寞将要忍受。”
张浩天笑了笑道:“哦,峰哥,你为什么这样说?”
听着他的话,赵劲峰的神情却一下子沉肃起来,将目光注视在他的脸上道:“浩天,你知道这次回来,我从你的眼睛里读出了什么吗?”
张浩天又是淡淡的一笑,道:“什么。”
赵劲峰毫不犹豫的道:“野心,很强地野心,你的心,已经不在c市了,对不对?”
张浩天没想到赵劲峰平时沉默寡言,但看自己却如此之准,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道:“峰哥,你觉得一个男人有野心好不好?”
谁知赵劲峰的脸色却兴奋起来,点了点头道:“那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值得我去跟,替他拼命地大哥。”
看到了赵劲峰脸上少有的兴奋,张浩天也有些愣了,道:“峰哥,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赵劲峰再次很肯定的点头道:“当然,在我年轻的时候,跟着苏大哥,就希望他能够带着我闯荡各地,让各地道上地人都知道我赵劲峰这三个字,可是苏大哥并没有冲出c市,甚至开始了安稳的经商生活,而我,就做了夜天堂保安部的部长,一直以来,这都是我最大地遗憾。”
说到这里,他瞧了瞧张浩天又继续道:“但是,就在我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下去的时候,你却出现了,无论那一方面,都比苏大哥优秀得多,不过我只担心你两件事?”
张浩天赶紧道:“那两件事?”
赵劲峰道:“女人与甘于现状。不过现在我知道了,这些担心是没有必要的,你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把握得很好。”
张浩天顿时笑了,道:“峰哥,原来你刚才不停的让我思考清楚,就是怕我只是一时冲动,下不了狠心发展实力。”
赵劲峰立即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苏大高过去也想过要抢夺章家财的地盘,不过最终下不了决心,有一次甚至还和我商量了计划,但第二天就取消了我实在担心你和他一样,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张浩天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握住赵劲峰的手道:“别人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现在总算见识到啦。”
赵劲峰也笑了起来道:“什么老不老,暮不暮地,我可还没有达到那种不中用的年纪,我这人本来就长得凶,不爱说话。没有女人喜欢,后来脸上又加了一道连自己都看着讨厌的刀疤,那些女人就更躲得远远的了,不过这样更好。做起事来就没什么牵挂。”
张浩天没想到这人到中年的赵劲峰居然还和自己志同道合,心里也好生的高兴,道:“峰哥,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帮你实现愿望,让赵劲峰这三个字在黑道上人人皆知。”
说话之间,两人地手。越握越紧了,跟着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第二天晚上七点,张浩天坐在一辆轿车上,向着章家财在城西的别墅而去,章家财的别墅外除了有专门的物业保安,还会有他们自己人防守。要是硬冲进去,除了有无法预料的死伤之外,同时也非常麻烦。
那涂东主持开香堂的时间定在晚上九点钟,所以他与赵劲峰等三人制定地计划是,沟通一小部分偏向胡庆地手下,解决掉别墅大门的人。在九点十分之前,打开大门,与此同时,赵劲峰、江阳、洪老二各带着人分别乘着四辆面包车与三辆货车赶到,快速地冲进别墅,控制住局面。
在定这计划之前,通进胡庆的手下。他们已经掌握了对方的情况。这次参加开香堂的,有一百二十余名赌场负责人。另外还有十余名像涂东这样的大小头目,再加上五十几名普通的手下,也就是说,对方的别墅里有近两百人。
然而,这次行动张浩天一方只布置了一百五十余人参加,这是因为根据得到的情报分析估计,在对方的别墅里虽然有一大半的人支持涂东,但也有着一小部分的胡庆拥护者,再加上自己在c市的威名,相信是能够控制住局面的。
不过在行动之前。最好是有人能够将别墅里地情况及时的传递出来,但向他们通风的胡庆手下地位不高,无法参与开香堂,随时了解里面的情景。于是张浩天决定,由自己潜入别墅,进入章家财设香堂地大厅掩藏起来,然后通过短信与赵劲峰联系指挥。
别墅里有内应,事情自然就好办多了。这开车的就是胡庆的一名手下,叫做郑波,这段时间表面上臣服了涂东。但暗地里却想搭救胡庆,这次接应打开大门的事就由他指挥。
眼看到了别墅内,郑波就让张浩天躲在了后备厢中,这才将车子开了进去,自然没有人来盘问。
张浩天曲着身子在漆黑之中只呆了一会儿,就见到车盖打开了。露出了郑波的脸,低声道:“天哥,快出来,这里没有人。”
张浩天当下就钻出了后备厢,见到这里靠着楼房地左侧一处阴暗的地方,旁边还有几辆车。而在草坪等地方,不时可以见到三三两两的青年男子站着。
张浩天看着停地车不多,便道:“郑波,不是说有一百多赌场的主事人吗,他们难道还没有来?”
郑波仍然低声道:“早来了,涂红脸怕大家都开车来,声势太大。让小区的保安注意。甚至把警察引来了,所以让人开了车到每一个县一起接来的。”
张浩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抬头望了望身后三层高的楼房,道:“香堂设在什么地方?”
郑波立刻向他头顶一指道:“就在二楼,我已经让人打开了一户窗户,你可以从那里进去。”
张浩天顿时见到自己头顶之上果然有一扇窗户是开着的,而窗户内似乎有烛光在晃动着,便道:“现在里面有没有人?”
郑波摇了摇头道:“涂东还在召集所有赌场地主事人开会,里面没有人,不过就是上去的时候千万要快一些,要是被外面的人发现,那就糟糕了。”
他说到这里,向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就道:“天哥,我蹲下来,你踩着我的肩膀从墙根儿爬上去,一定要快些啊。”
讲着话,他就回过了头,然而,刚才还在他身后的张浩天却已经不见了,他扫了一圈自己的周围还是没有,惊诧之间,抬起了头,不过顿时瞪大了眼睛。
原来,此刻,就在二楼地窗户处,有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闪就消失了,那人穿着一套灰黑色的西服,正是张浩天无疑,但是,从他的眼睛离开张浩天到这时绝对没有超过十秒钟,他居然就上了二楼然后跳到窗子里去,这未免也快得太离谱了吧。怪不得道上的人传说这个张浩天是c市有史以来身手最厉害的大哥,现在亲眼目睹,实在比传说还要神奇,看来今晚庆哥是有救了。
发了好一阵愣,郑波便吹着口哨走了出去,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
张浩天跳下了窗,已经看清了周围地环境,这是一个足有三百个平方米地大厅,除了一处供着关公的香案,基本上就没有其它地摆设,和苏志高家的香堂除了楼层这同之外,总体来说都差不多。
一片寂静之中,张浩天在观察着藏身之所,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香案之上,那里铺着一大块红布,红布的下摆垂下,正好将整个香案下空着的部分遮住了,这也是大厅里唯一的藏身之地。
并没再犹豫,张浩天就迅速的走过去掀开红布,蹲身钻了进去,这是一块厚厚的红绒布,就连外面的烛光也透不进来,更别说瞧到大厅的情况了,张浩天当下就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口,然后用烟头在靠近桌脚下端的地方朝着红绒布点了一下,顿时就有光线透了进来。他凑上眼睛,能够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不掀开这红绒布。是绝对不会发现他地。
担心有人会闻到烟味儿,张浩天立刻就掐断了烟头,这香案空间倒还宽阔,是一个非常好的位置,也方便他和外面短信联系。
静静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就听到外面的大门响了,张浩天立刻凑眼望去,就见到一大群人开始鱼贯而入。自然是要开香堂了。
不一会儿,一百多人就分成左右各两排站着,而站在香案之前地只有两个人,张浩天看得清楚,除了那半边脸发红的涂东之外,另外还有一个中等身材。身体瘦削,皮肤白净,戴着金丝眼睛的中年男子,不用说自然是章家财的儿子了,章家财共有两子一女,都在国外。此人是他的长子,叫做章文南。
等众人站定之后,涂东一付老大地架势,先对着关公神像上了香,然后又请章文南上了,这才背对着张浩天,大声道:“今天开香堂。相信大家也知道为了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道:“财叔对我们恩重如山,可是不明不白的被人杀死在垃圾处理场。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替他报,不过要对付外敌,就要先铲除内奸,而这个内奸我已经找到了,今天在关帝爷面前,我要按家规处置他。”
说着涂东就挥了挥手,扬着嗓门道:“把叛徒胡庆给我带上来。”
随着他的声音,就见到有人走了出去,过得一阵,有两名青年男子架着一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汉子到了香案之前,把他扔在了地上。
张浩天看得清楚,这满身是血的汉子正是胡庆,看来涂东对他下了毒手,此时已经是受伤不轻。
只听着涂东大声道:“胡庆,财叔对你不薄,想不到你还会勾结外人,害死了他老人家,现在当着关帝爷和众兄弟的面,你老老实实的交待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胡庆此刻动弹起来,双手支撑着慢慢爬起,脸部已经完全肿得不成*人形了,道:“涂东,我已经说过了,财叔的死,不关我的事,我更没有勾结外人,这些都是你为了达到自己地目血口喷人。”
涂东“**”了一声,上前一步,一脚就把胡庆踹在了地上,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我问你,财叔到底是不是张浩天杀的,你当时在不在场?”
胡庆甚是硬气,被他狠狠踹了一脚,痛苦的捂着小腹一会儿,却又站了起来,道:“我当着关帝爷发誓,财叔的死绝对和我无关,如果有半句假话,我胡庆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听着胡庆这样的话,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章家财长子章文南忍不住对涂东道:“东哥,爸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说到过这边地事,其中就提到了胡庆,说他非常能干,也很忠心,是一个提得信任的人,你说爸的死和他有关,这其中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涂东立刻道:“文南,你不是道上的人,当然不明白道上的凶险,在道上混的人,人心都是隔着肚皮的,越是表面上忠心地人,其实就越危险,财叔死了,这个姓胡地利益最大,他早就盘算好了,如果我猜得不错,还是他主动去勾结外人害死财叔的。”
就在这时,胡庆忽然笑了起来,很疯狂地大笑起来。
涂东咬着牙道:“胡庆,快要死了,你就这么开心吗?”
胡庆的笑声好一阵才停止,忽然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涂东道:“姓涂的,你说得很好的,在道上混的人,人心都是隔着肚皮的,越是表面上忠心的人,其实就越危险,好好,很好,那问你,如果我死了,谁又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涂东顿时不说话了,过了一阵才恶狠狠的道:“胡庆,无论你怎么狡辩,都逃不过一死。”
跟着,他便望着一人道:“皮叔,你是最懂家规的人,勾结外人,害死大哥,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他的话音刚落,见到左侧站出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的干瘦老头儿,有些无奈的望了胡庆一眼,就道:“三刀六洞,穿体而死。”
涂东点了点头,立即道:“好,拿刀来,执行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