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三响,比试开始!
麦和人、席如典二人浑身上下散发著无穷的斗志,且眼中似乎只有对方的存在,根本不在意其他同在场上的武者,鼓声一响便直往对方冲去。
指扇同时发招尖锋相向,俩人先是狠对一招,双方丝毫不肯退让、脚步也不肯稍后退半步。
硬碰一招,随即指招、扇招接连变化三式;刺、点、扫,全是以强碰强,毫不留手。
三招过后双方一口真气用尽,俩人各被震退半步,但两人双眼皆是透露出无穷的杀机,射向对方。
若论其真本事,在功力的深厚及纯熟度四席如典绝对在麦和人之上,但因麦和人新练成之碎心指劲,生性能克其武功所以俩人才能拚个不分上下的局面。
二人各退半步,同时身法一施,一人往左、一人飙右,在二丈的范围之内展开游斗。
席如典手中摺扇,忽张忽合,张时寒劲外放,扇招扫、割、劈、卷幻出一圈圈白芒,点出时寒劲如钉,紧追著麦和人的身影不断钻凿,配合著家传身法,动时如流水行云,立时不动彷如高山重岳。
席如典身飘移不定,神情姿态、潇洒自若,意态悠閒,但手中摺扇却是招招狠辣无情、式式直指要害。
麦和人丝毫不惧挺身而迎上,俩人在二丈范围内展开中距离的游斗。
麦和人武学颇为繁杂,自小时父亲便为他找来多位师父教道其武术打下基础,其中以三名出自于皇朝提辖院之提辖使影响麦和人最深。
一人传授他道家玄门之剑法和步法,一人传其拳法,最后一人并没传授其武功,但却让麦和人,一身杂而不纯的武功、去芜存菁,溶合为一。
能练成碎心指克制席如典,这第三位师父高居首功。
麦和人脚踏奇门入卦步法,向右斜移开,让过席如典一扇,再突地横移回来,返身一拳击向席如典背心。
拳劲才发,席如典行云步法,便似流水一般流往一旁,避过这一式足以撕心裂肺的拳劲。
但麦和人这一拳依然没有落空,打在一名突然出现在前方的剑客臂上,麦和人也懒得收招换式甘脆、举臂旋身一扫将那倒楣的剑客直接送下擂台。
他已经是第三位被麦和人错手打伤后甘脆直接打他下擂台的人。
包括其他被席如典顺手打下擂台的另三人,擂台上还有四人。
两人交战至此一刻钟的比赛时间也已经接近结束。
麦和人大喝一声,脚下连踩奇门八卦中泽卦七个变化,神乎奇技的切入席如典行云流水的步伐之中,一拳由前方正面袭去。
这一招用的十分巧妙、因从这一拳是由正面而来截向席如典去势,兼又占住先机。可说除了硬接之外,别无他法除非席如典不顾身份及面子就地滚开。
但!以席如典为人心性当然作不到,且凭自身功力稳高于麦和人与其硬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心念一定、摺扇大张,快若闪电,由下往上削向麦和人胁下,他有十分的把握在麦和人拳头击中自己的同时将他的挥出拳头的手臂当场斩下。
就在俩人相搏至险恶之时,背后破空声突起,二人同时遭袭。
麦、席二人怒喝一声,同时抛下对方,转身各自打出一拳、一扇狠狠迎向两名偷袭者。
偷袭麦和人的那人见麦和人回身攻向自己,手中一对判官笔化攻为守,十字封架欲抵挡这来势汹汹的一拳。
夹带麦和人怒火的一拳岂是如此容易相与。
那对精钢所铸成的判官笔当场被麦和人怒拳打折弯曲,再将那人的尖鼻子打成陷入头颅的扁鼻子。
惨叫一声那人当场牙齿飞落、鼻血狂喷,昏死过去。
若不是判官笔挡掉泰半拳力,那人必定爆头而亡,也在同一时刻席如典一扇斩入偷袭的刀客怀里,使刀者立即仰天发出一声惊天撕嚎,鲜血狂喷倒飞数丈倒地不起,也不知是死是活。
“当”此时锣声响起。
俩人也在同时转身面对,本预备再发出的攻势顿然停止。
二人四目相视,根本没有把擂台旁宣布二人通过比赛升级的话当作一回事。
害得那人尴尬的拿著两块代表升级的铜牌站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待在原处瞪眼呆看着擂台上有如斗鸡的俩个人。
“席如典,算你运气好,不然背后那个鼻子扁掉牙齿掉光的人就是你的典范!”麦和人姆指轻指背后那位四肢大张躺在地上的人:“我倒想看看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风流、潇洒的起来!”
“哼!”席如典冷哼一声,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就凭你还早得很,本公子高贵身躯、岂容你这个一家子充满铜臭俗气的家伙触摸。”
手中摺扇张开一圈,幻出一圈白芒将坚硬的白石擂台留下一道长约三尺裂痕。
“侵犯我者,唯有此下场!”
“哦~那我倒想看一下,那把破纸扇怎样斩下我的手。”麦和人怒极反笑拳一握又准备要动手打起来。
烈风致见状不妙,急忙跳上擂台把麦和人半哄半强的拉下台。顺手也把铜牌抓过来塞在麦和人手里。
烈风致直把麦和人拉了至少有数十丈远之后才停下脚步。
烈风致把麦和人按坐在草地上,疑问道:“和人,你是怎么啦?今天突然变的和我一样爱拚啊。”
麦和人摇摇头:“不是,而是我发现席人厌因为某个原因无法使用无量神掌,所以我才会想要趁此良机,把他以前欠我的帐,要点利息回来。”
烈风致疑惑道:“会不会是他还未练成无量神掌?”
麦和人肯定地摇摇头:“这可能性极小,这可由他的内力大幅增加及他的内息的性质变化,来推测出他的无量神掌必有所小成。”
烈风致蹙眉思考道:“那么还会有什么可能性?”
麦和人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麦和人爬起身来,摧促著烈风致道:“好啦!你也别想了,快轮到你上场了。咱们一起走吧!”
第一声鼓响、烈风致与其他九人一同登上白石擂台。
烈风致评量同组九人,九人中除了一名重义门弟子一看便知外,其馀八人一概不认识。
那名重义门弟子身高约七尺,比起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全身肌肉虬结,充满爆发性蛮力。再看看他左手提著一根狼牙棒。
不论自己怎么瞧,横看竖看,那根狼牙棒至少应该有个百来十斤左右。可是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就好像拿根火柴棒一样轻松。
截至目前为止,此人是所见的重义门人中所武器最重,但也是看起来使得最轻松的一个。
如果猜想的没错的话这个重义门弟子应该是和人所提起过的丁开、丁魁俩兄弟其中之一。
那双肌肉虬结的手臂、粗可比拟自己的大腿,不难想像出那柄由精钢打造而成重达百斤的狼牙棒,由这一双手臂挥舞时,那威猛无俦、横扫天下的霸道气势。
面对这样子的人物该如何应付?
曾记得师父以前说过:武学之道柔能勀刚,但遇上这家伙,我看反倒是比较有可能会变成极刚断柔吧。
师父在传授自己武学时,曾经说过。他所传的这套掌法是江湖顶尖的防守武功,少有人能破解。若再辅以此套刚柔并济、相生相乘的内功心法,堪称是天下第一的守招。
经过前几次与人交手的经验来论,对这番话倒是颇有几分的信心;只是光凭自己这一双肉掌真能挡得住这家伙手上、那柄威力足以开山裂石的狼牙棒吗?
想到此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
战鼓三响!
“喝!”一声震耳雷暴,由丁开的口中发出。
恍如春雷乍响,在场所有人的心里皆是重重地憾动一下,尤以距离最近同在一个比武场上的其他比武者。
此乃重义门霸龙伏象神罡中的一门绝学“天龙吼!”天龙吼有先声夺势、慑人心神之能,此外不但可削弱敌人功力,减低敌人战意,更有增强己方气势之功效。
烈风致被天龙吼一下吼得心头狂震,心神为之一乱,可阵前分神乃是临敌之大忌呀。
愕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猛然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丁开大棒一挥。
四名参赛的武者,在天龙吼镇慑之下,使不出一半的实力,被丁开狼牙棒扫中,纷纷骨断兵折,跌下擂台。
丁开趁胜追击挟其馀威,猛攻另一头的烈风致五人。
烈风致首当其冲,狼牙棒狠狠地朝左胁腹之间猛扫而至。
在心志被夺及丝毫没有把握接下这一棒的情形之下,只能选择闪避一途了。
烈风致使出了昨天早晨和麦和人交手时躲过他必中一击的身法。
身形旋转顺著狼牙棒的来向,在狼牙棒及身之前,穿过身旁的俩人之间的空隙,加速遁去,飞身落在擂台的另一头。
这一招身法大出丁开的意料之外。
丁开愕了一下,旋即又抡棒左右扫打,将俩名意图反击的武者,骨裂筋断地打下擂台。
烈风致足尖点上白石台坚实的地面,心里暗呼好险:还好身法够厉害、不然这下就糗大了。
忽然身后擂台旁观战的群众之中有不少人惊呼出声。
“飞龙九转!”
“这不是天道的不外传之秘吗?”
“怎么会在这个乡下野猴子身上出现?”
观众互相交谈的声浪逐渐向外拓去,此起彼落,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烈风致虽知道周遭众人所谈的是与自身武学有切身相关的事,但实在是无暇分心细听,此时的丁开已经将第八人打下擂台。
擂台上只馀自己一人独自面对丁开。
丁开满脸杀气腾腾,来势汹汹地大步跨向烈风致,手中狼牙棒还不停的挥舞,更添几分逼人压力,每一步踏出皆含著庞大的自信与信心,彷佛就是胜利已经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嘴上还不停地调侃辱骂著:“乡下深山来的野猴子,你师父是谁呀!怎么只教出你这个只懂东跳西跳的野种!”
烈风致火上眉头,一股无名火起,打消了原本想要继续用身法闪避的主意。
狂摧全身功力,内息运起自昨晚就不断在参悟的行气法门,将全身功力不断地集于双掌之中。
这是烈风致首次实际运用此招,刚猛强烈的内息不停地聚于掌上,再以阴柔绵长的真气包里住。
真气的聚集和运行虽是出其的顺利,但双臂却是首次接受这种方式的行气。
双臂不由自主地抖动个不停,完全无法制止,震动有逐渐强烈的趋势。
这情形落入丁开的眼里还误以为烈风致因害怕而发起抖来,意态更是张狂。
迈开双腿大步缓缓踏前而来,狼牙棒高举过头,对著烈风致的脑袋全力猛挥下来。
在擂台旁观战的群众,几乎可以预见,烈风致头颅碎裂脑浆四溢,绝命当场的画面。
一些不忍观看的群众,早就偏头不愿再看下去。也有不少人高喊者:快躲啊!用飞龙九转躲啊!
就在狼牙棒击中脑袋前的一刹那之间,烈风致功行运满,真气已经完全集中在双手掌心之中,两掌往上一迎。
一颗大若人头,散发耀眼刺目的金芒气团、由两掌之间形成,出现的时机非常凑巧,正好正面迎上,下砸而来的狼牙棒。
一声强而沉闷的巨响,就像是檑木冲撞城门一般,在擂台上爆裂往四面传开。
爆音之巨大、比之天龙吼还要来有效果且剧烈上数倍。
绝大部份的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被震的头昏眼花,摘不清楚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回过神来时,只馀下烈风致一人跌坐在地面上,而丁开则是被震飞到擂台外,至少飞了足足八丈远的距离才倒地,丁开那副重达四百斤的巨体还压伤了十馀名在一旁观战的观众。
开赛不过才二十息的时光,胜败便己分晓,十名参赛的武者只馀下烈风致一人,理所当然的,烈风致通过第二循环的比赛,晋级第三循环。
虽然大部份的人都完全搞不清楚刚才到底在擂台上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部分重义门弟子围在主审旁抗议,严重质疑烈风致有使用暗器的嫌疑。
但是当场坐在席上的主审,完全不予以理会,依然宣布烈风致的晋级资格不变。
“重义门大猩猩丁开败在深山来的野猴子手上!”烈风致险胜丁开,重义门誓言必报此仇,然后、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许多好事者冠上了一个飞猴子的外号。
“烈、没想到你那招身法会是天道的飞龙九转,难怪能够躲过我的绝招。”麦和人领著烈风致在斗南城大街上走。
“而且,你那招气功更是厉害,竟然能够瞬间逆转情势,反败为胜。对了这一招叫什么名堂啊?”
烈风致摇摇头,没有回答。
其实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初次试验、急行就章的武功,竟会有如此的成果和功效,打败一个武功造诣可说是在自己之上的人。
要是如果再加把劲研究揣摩的话,那么
烈风致望向麦和人正想提出与和人一同研究这招武学的建议。
一把苍老而浑厚的声音由俩人背后传来。
“这招武学名为金星七绝式,和飞龙九转一样都是天道的武学,天道六十四式之一。”
二人回头一看齐声叫道:“魏前辈!”
魏易用含笑道:“先恭喜你们二人顺利通过第二循环的比赛。”
烈、麦二人连忙回礼:“谢谢前辈的关心,魏前辈应该也是通过了第二循环吧。”
魏易用颔首回应:“嗯,且老夫也遇上了快意门的人,一次把多年的恩怨解决了。”
“那真是太好了。前辈你这样子就了解了一桩心事俗怨。”
麦和人态度恭敬的问:“前辈你怎会知道这件事的?”
“其实是我刚刚才碰上易德,是他告诉我的。没想到马上就在这儿遇见你们。”
“原来如此?那前辈你知道昨夜的那些人是些什么人吗?”
“嗯老夫不清楚,原想说是快意门的人,但是据官府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八名黑衣人跟快意门丝毫没有关系。”
“是这个样子啊算了,也或许他们真的只是一些打算来偷偷东西的小毛贼罢了。”麦和人耸耸肩之后便不再管他。
烈风致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什么是天道啊?”
魏易用及麦和人二人听了烈风致的问题后有些呆愕了一下。
发愕的理由是因为活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这个问题,忽然又想起,烈风致对江湖上的人事,知道的本就很少。
魏易用回答道:“天道指的是一群以天道为姓的人,武功高强,行事正大光明,以替天行道为己任,在江湖上极受各方人士的敬畏,但却被黑道及绿林人物所恨之入骨。”
麦和人大掌拍烈风致的肩膀上。
“烈!你这家伙连天道都不认识怎么还会使用他们的武学啊?”
再猛拍一掌:“说!赶紧招来是从那里偷学来的。”
魏易用有些好奇,也想知道烈风致是从何处学来的这些武学。
毕竟天道六十四式,这套只传于天道的上乘武学还未曾听说过有非天道的人使用过,也说道:“老夫也颇有兴趣了解,小烈,就麻烦你说明了。”
烈风致见俩人都如此兴致浓厚,不愿拂逆其兴致,耸耸肩款款述说。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诉你们也无妨。刚才所提的那两项武功,也是我师父所传授给我的。”
“令师?令师观苦不是佛门高僧吗?老夫倒是未曾听过天道与佛门有过关系。”魏易用有些诧异的问。
烈风致摇摇头表示不是。“我想不是这样,师父在教我这两套武功时曾说过。这武学并非师门武学,亦或他自创武学。而是于一位相识多年的雷姓好友,他所创的武学。
当年我师父说道那时他还在守经阁的藏书。那位雷某人则时常夜半登门造访,比武论招,日久之下俩人交情日深,因而才得到这两套绝学。”
夜半登门造访?比武论招?日久交情日深?麦和人、魏易用心想这意思是不是说那位雷某人、三不五时跑去别人藏书阁想偷书、结果和守阁的人打起来,最后因不打不相识才成为好朋友?
烈风致继续接下去说:“原本是不能随便传与他人,但雷某人生性行事实在怪异,虽然拥有众多出色弟子,及天赋过人的传人,但却没有将所有武学悉数传下,反倒将许多傲视江湖的绝学抄录成册,藏在各处。因此家师在取得他的同意之下,能将这两套武学在遇上有缘之人时便将它流传下去。”
听完述说之后的二人都有些茫然,这一番话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和疑点。可是烈风致看起来却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啊!
天道一族已有百馀年的历史,相对地这两套武学也跟随了百年之久,如果是他师父为了隐藏真实原因而谎称来由,这倒还容易理解,只是这故事也编得太差劲了些,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但假若是真,那该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他师父观苦现在几岁了?
“我可以把它教给你们哦。前辈、和人你们要学吗?”
烈风致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在场的二人有些吃惊。
扪心自问这种在江湖上堪称一绝的武学要传授给自己,任何习武者都很难拒绝,连魏易用这个年已甲子的老人都不免有些怦然心动。更别说麦和人这个嗜武成痴的人了,早就双眼放大,射出热烈期盼的眼神。
“天地元精孕化婴,万物神通具知身足,朝阳金星耀东升,元阴一点以为引。阴阳相生虚合并”
正当魏易用还在陷入老虑之中,烈风致已经念了一段口诀出来。
因事情来的太突然,魏易用还没决定是否接受,烈风致口诀就念完了。
“这段就是所谓的金星七绝式的口诀,我想会比较有帮助,而且我也只记得这部份。我自己本身也是从这段口诀中才领悟出金星七式的。
且这段口诀只能算是对武学的一种体认。纵使知情,若没有下过一番苦心来研究体会的话,它也不是只是一番废话罢了。
所以就算是一些因师门规定不能擅学他派武学的人来说,也不会因听过一篇武学理论就犯了门规。”
魏易用、麦和人二人在听完烈风致这番话,再次发现这个外表粗犷的野生动物的细心和涵养一面,这能算上是一个有教养的野生动物吗?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个念头。
魏易用对著烈风致露出一个感激和明白的笑容,便不再多加赘言。
也没有再追问有盼其武学的来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烈风致本身都不是很清楚再问也是白费功夫。
而麦和人早就满脑子的口诀乱飞,把问题抛诸脑后了。
当晚,在麦府大厅,麦福庆贺魏易用决解两派的恩怨,摆下酒宴和魏易用、沐易光、招易德三人共同庆祝。麦和人因想研究口诀和烈风致提早退席。
二天后,也就是比赛开始第四天,俩人都起了大早。
虽然这两天来俩人因为一同讨论武学直到深夜才登榻睡眠,但二人的精神依然十分振奋和有神。
每天一大早就如同往常一般比武过招切磋武艺。
“呀!杀!”烈风致掌影罗织成圈,将麦和人拳影化解抵消。
接著踏步切入怀里、同时左掌横切麦和人胸侧,刚猛却无声息的掌力迫退麦和人。
麦和人小退半步,暴喝一声。
“看招!”
麦和人左足一蹬,身形瞬间飙前数尺、一指碎心指由右胸直刺而来。
烈风致身半旋、右掌由左向右,反向横切,强韧的掌力后方拖带著一条绵长的真气、纵使避开了掌力前端的攻击,后方的真气绵带也会作第二次的攻击、一式两劲烈风致的功夫又比起前两天高出了许多。
指掌相疾,气劲互冲,碎心指劲震散烈风致掌缘刚劲。
本应夹杂破碎的真气直攻入怀里的碎心指劲,却被随掌后而来的绵实柔劲抵消掉。
麦和人碎心指无功而返,左拳接后打出,一连三拳紧盯烈风致身躯。
烈风致半旋的身形并未停顿,在与碎心指对招后、更是借势加快回旋两周,轻易闪过攻来三拳,退的轻松自在,让麦和人的拳劲连衣角都沾不到。
与上次交手的情形相比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麦和人看着自己的手指,语气有些感叹的道:“没想到你的罗圈掌真的能够化解我的碎心指。原本我还不相信的,没料到”
在昨天晚上,讨论两人武学时,由于不知道这套武功的正式名称,不好称呼。便乾脆自己取一个来暂时代替。
罗圈掌意为掌化双圈,天罗地网,那时便想是否罗圈掌是否真能称得上天下第一的守招,所以便交手一试。
“嗯,我似乎慢慢地能够领悟师父他所传授的武学精髓。”烈风致握紧拳头,心里暗下决心,若有机会,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师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烈风致拍拍麦和人的肩头道:“麦兄,这次能躲过你的碎心指,实也是花了小弟不小的心血,而且你的碎心指我曾接过几次,虽然是破不了,但总是想得出一些方法来躲。别太在意了。”
麦和人笑了笑似乎是不在意地道:“烈,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先来用餐吧,今天开始的比赛是一对一的形式,所以所有通过第二循环的人都会在会场出现,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手,排定赛程。”接著笑了笑:“虽然是有些麻烦,但是啊,习惯就好。”
此时,落烟的缓缓地由一旁走来,手上捧著水盆和毛巾,为了服侍主人而来。
俩人相偕来到会场,走进大厅,大厅之中已是人声鼎沸,至少有近千人之谱,但大部份的人都集中在外围,显然绝大部份都是一些来看热闹的群众。
大厅中央有一块地方被空了出来,罢上许多圆桌,形成一个半弧形,圆桌旁坐了约二百多人,看来应该全都是通过第二循环的参赛者。
二人走进桌中,将铜牌交予一位下人,报上自己姓名,那人登记后便告辞离去。俩人就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
环目四周认识的人没有半个,不过倒是发现到了有许多人的视线投往这边来。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了,毕竟一个初出场就使出天道绝学继而打败重义门精英弟子丁开的烈风致,另一个是为复仇而来,与宿敌席如典斗了个不分上下的麦和人。
烈风致、麦和人俩个人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成为大会上的另一个注目焦点。
烈风致小声地问著麦和人:“我怎么总觉得这些人一直在看着我。”
麦和人则是一点也不在乎,悠然自在地拿起桌面上预备好的茶水,替自己和烈风致斟满,含笑着说:“这就代表你也已经成为一个知名的人物了。”
这就是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感觉吗?这对从小生活在深山野林中的烈风致来说,成为别人视线的目标,绝对违反生存法则,因为在丛林法则上来说,曝露在掠食者的目光下,只代表危险两个字。
麦和人发觉烈风致似乎有些不自在的神态,关心的问了几句“怎么啦?不习惯吗?”
烈风致点点头有些莫可奈何的回应著。“嗯,是不习惯,感觉上来说嗯!”忽然烈风致倒抽一口凉气,浑身一震、汗毛倒耸,只感觉到一道寒冷似冰的锋利视线由背后笼罩住自己全身。
如此锋芒毕露、杀气腾腾的目光,烈风致尚是首次碰到,闪电般扭头望去,麦和人也发现烈风致异状一同望去。
目光随即敛去,就如同出现时地那样突然,那人身影没入席中,速度虽快,但烈、麦两人都捕捉到那一闪而没的人影样貌。
“烈,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那个人长得好像席如典耶。”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以二人的眼力足以看清楚任何他想看的东西。
“是他没错!但他整个人的气势却完全不同了。下次再遇上他,麦兄你得多加小心了。”烈风致语气凝重的说者。
麦和人也深有同感。“不知道这两天之中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人可以改观到这种地步,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俩人讨论半晌却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烈风致用肘轻推麦和人:“有人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