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老吗？”莫晚晴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保养得确实还可以，但林柔保养得也很好。
    因为她没生过孩子，看着比林柔要年轻一点，可一想到孩子，莫晚晴就满眼恨意。
    小周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只看到莫晚晴的侧脸。
    “当然没有，莫姐您还是和之前教我们的时候一样。”
    “不，现在要更漂亮，更知性了。”
    小周心里对莫晚晴充满感激，可不就看她自带滤镜吗？
    “你啊，也会讲话了。”
    莫晚晴笑道。
    等到了地方，小周主动扶着莫晚晴下车。
    又坚持扶着她上楼，等到了她家，小周也没急着走。
    莫晚晴也没催促，让他喝茶。
    小周不缺这一杯茶，反而提出帮莫晚晴洗脚，然后给她喷药。
    莫晚晴本来想拒绝，见小周如此坚持，就答应了。
    “莫姐，您现在还是一个人吗？”小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可当他蹲下身，握住莫晚晴纤细的脚踝，耳朵却不自觉发烫。
    他开始期待莫晚晴的答案。
    莫晚晴看男人还是很有一手的，她很容易就察觉到了这个曾经的学生对自己怕是有些特殊感情。
    她心下得意。
    沈明光，你看，没有你，我也还是有如此魅力。
    你当初凭什么不要我？
    你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如果说自己早就不相信爱情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
    “都这把年纪了，情啊爱啊，实在是太虚无缥缈了。”
    “一点也不切实际。”
    莫晚晴自嘲一笑。
    “当然不会。”小周只觉得心疼。
    让莫老师不相信爱情的那个人是谁？
    莫老师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有男人让她伤心呢？
    “我当初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曾对我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骗我的。”
    “他有家庭，还有孩子，根本不可能娶我！”
    “也许是我的报应，让我爱上有妇之夫，让我唯一的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我恨透了我自己，我离开了那个男人，从此以后，再不联系。”
    “这么多年不结婚，不恋爱，也是我对自己的惩罚。”
    莫晚晴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小周终于没忍住，轻轻抱住了这位曾经的老师。
    “莫姐，你很好，不用妄自菲薄，你不是故意要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他骗你的。”
    “你也是受害者。”
    “你不要惩罚自己，你应该勇敢地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莫晚晴靠在小周怀里，一脸茫然，眼角垂泪：“我怎么可能会有新的生活？”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这里曾经有一个宝宝，可她不在了。”
    “怎么不能？”
    小周刚想说什么，莫晚晴却推开了他，及时收敛情绪：“对不起，小周，是我说太多了。”
    “我不该用这些事惹你烦恼的。”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小周却没有走：“莫姐，你脚崴了，行动不便，一个人怎么行？”
    “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不然你半夜要喝水都不方便。”
    小周看起来真心实意，没有任何不妥。
    莫晚晴有些迟疑：“还是算了吧，你这么年轻，在我这里照顾，算什么样子。”
    “别人发现了会胡说八道，影响你的名声。”
    小周皱着眉头不肯走：“莫姐，我不在意什么名声！”
    “我只希望能够照顾你，你之前支援我读书，难道我连一点回报都不能做吗？”
    “你不要赶我走，我是不会走的！”
    莫晚晴发现自己说不过他，只能答应让小周留下来。
    “小周，你年纪也不小了，家里没催你谈恋爱吗？”
    小周脸色微变：“我的工作还不算稳定呢，我想再往上走，把工作彻底稳定下来再考虑结婚的事。”
    “而且，我家，除了奶奶，已经没别人了。”
    莫晚晴记得小周的奶奶，老人很辛苦，以前是靠捡废品养活孩子。
    “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小周叹气：“老太太身体不太好，特别是一到冬天，就咳嗽得厉害。”
    “我带她去看了很多医生都看不好。”
    “那你多陪陪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可能也害怕孤独。”
    莫晚晴只能这么劝。
    在小周心里，莫晚晴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她温柔善良，热情大方。
    也不知道那个狗男人，怎么忍心伤害她！
    正在这时，莫晚晴的电话响起来。
    小周帮她把手机递过去，瞥见了备注。
    思思是谁？
    “喂，思思？”莫晚晴已经接起了电话，声音也依旧温柔。
    小周心里越发肯定，莫晚晴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的女人。
    “干妈，您睡了吗？”沈思思是心里不舒服，就想和干妈说会儿话。
    每次干妈一开解，她心情就会好很多。
    “还没呢，思思，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干妈了。”
    沈思思自己要求在公寓过一次夜，试试在公寓住的感觉。
    但她自己住下又有点后悔了。
    总觉得林柔丢下自己一个人回去，就是不重视她。
    林柔更爱丈夫和大儿子，对她这个半路回来的小女儿，心里更多的是愧疚而不是爱。
    这是沈思思的认知。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莫晚晴引导着沈思思说话。
    沈思思还是说没有。
    莫晚晴只能安抚她：“思思，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安抚了几句之后，莫晚晴挂断电话。
    小周很识趣，并没有仔细听莫晚晴讲电话。
    他在外面浇花。
    等莫晚晴打完电话，小周才回到客厅。
    他什么都没问。
    这么识趣，莫晚晴是真有点喜欢他了。
    当然，这不是对男人的喜欢。
    类似于对小动物的喜欢吧。
    沈鹿没管沈思思是不是也住在了学校对面的公寓，她按部就班地上下学。
    只是没想到，沈度经常出现在公寓，还和她偶遇了好几次。
    沈鹿只觉得烦躁，看沈度越发不顺眼。
    因为这家伙每次都特别欠揍。
    比如现在，沈度买了菜，带着沈思思回到公寓。
    偶遇沈鹿拎着外卖，就忍不住叫她：“沈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