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森闭了闭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转过身，“还有事？”
    “聿哥，你再帮我个忙行不？”
    她说着，又坐了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只见她两条白皙如藕的胳膊，放在被子外面，而原本包住胸口的浴巾松松地挂在胸前，几乎就要滑下去。
    还好有长发从肩头垂下来，遮住了部分春色。
    然而，如此半掩不掩，朦朦胧胧的，其实比刚才在浴室里更具诱惑力了……
    霍聿森深吸了口气，继续把双腿钉在门口，哑着嗓子问道：“什么忙。”
    “我这样子，明天肯定不能去上课了，你能帮我拍一下双手的照片，然后给我们导员发过去，替我请个假吗？”
    她的话，提醒了霍聿森。
    这还是个在念书的小姑娘……
    同时，他也想起来，小柒的手机还在他这。
    “可以。”他答道。
    两人对视了几秒，小柒歪了歪头，“你不进来吗？”
    “进。”
    看着她歪头困惑的样子，霍聿森暗叹了口气，感觉姑娘的一言一行都在折磨他。
    但他还是保持了极大的克制，从容来到了林小柒的床边。
    先帮她往上提了提被子，然后才打开了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脸上，霍聿森看出她脸红了。
    而且红得很好看，是那种白里透出的粉红。
    好像每次给她整理衣物，她都会害羞，也不完全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么。
    霍聿森把视线转移开，坐在她床上，从兜里拿出手机，对着她搭在被子外面的两只爪子，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在她注视下，打开了手机里的聊天工具。
    “导员叫什么名字？”霍聿森问。
    小柒探过来身子，越过他半边肩膀，盯着手机屏幕说，“你往下滑，下面有聊天框，马导。”
    于是霍聿森慢慢往下滑，同时瞥了一眼身侧的她。
    小柒这会儿离他很近，脸几乎贴着他胳膊，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因为静电，粘在了他身上。
    本想离她远点，但看她举着两只无处安放的小爪子，身子又倾斜成一种很不舒服的角度，霍聿森最终往她那边靠了靠，省得她探身子太累。
    这样一来，更多长发粘了上来，她的脸也几乎贴在了霍聿森的大臂上。
    “就这个！”
    霍聿森回过神，手指停下，看到了她备注为“马导”的聊天框，老师的头像是一枝梅花，看来是位女老师。
    然后霍聿森注意到，在马老师的聊天框上面，那个备注为“泽之哥哥”的对话框。
    对话框可以显示出最后一条消息，内容是：“不许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
    听这语气，像是封泽之发给她的。
    而消息日期是前一天晚上十点多。
    她和她的泽之哥哥每晚都会发消息？
    至于她胡思乱想了些什么，霍聿森当然不知道。
    但封泽之显然是知道的。
    他忽然觉得，对于自己的小妻子，他一点都不了解……至少不如封泽之了解。
    “聿哥？”
    “嗯。”霍聿森回过神，点开了马老师的对话框，“己经十一点了，会不会影响老师休息，我可以明早替你请假。”
    “没关系，马导这个手机号，晚上是关机的，你首接发留言，老师第二天就能看到。平时同学们晚上有急事的话，会首接打另一个24小时开机的号码……”
    她说话时，霍聿森便近距离看着她，甚至能感觉到她口中热热的呼吸。
    至于她说的内容，霍聿森只大概听了听。
    学校、老师、同学……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就是她的社交圈。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老。
    三年一代沟，算起来，他和林小柒之间的代沟都有两个半了……
    而帮她请假，甚至让霍聿森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她监护人的错觉。
    之后，霍聿森把她双手受伤的照片，以及她口述的请假内容，给她的老师发送过去。
    请完假，霍聿森把手机重新放进兜里，准备离开。
    林小柒眼巴巴地看着他：“聿哥，你把手机给我留下呗。”
    “都这样了，还想玩手机？”
    “不是，我有手机分离焦虑症！我保证不玩，我也玩不了啊！”
    “……”
    想玩就说想玩，竟然还上升到医学层面了。
    她这么央求着，霍聿森也不忍拒绝，手放进兜里，准备把手机还给她。
    但突然想到，她可能是想和她那个泽之哥哥发消息，脸色一沉，霍聿森又把手拿了出来。
    “既然不是要玩手机，那就安心睡觉，手机先放我这，替你保管两天。”
    她失落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倒是挺乖。
    之后霍聿森帮她关了床头灯，抬腿往外走。
    然后她又喊了他一声，“对了聿哥！”
    霍聿森闭了闭眼，转过身：“又有什么事？”
    “这几天我就不能给你做早饭了，不过冰箱里有我提前包好的馄饨，在冷冻层，你如果想吃，就让王姨给你煮。”
    霍聿森无奈摇头，她年龄不大，操心的事倒是不少。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啦，聿哥晚安！”
    霍聿森深深看了她一眼：“晚安。”
    ……
    回到自己房间后，霍聿森长叹了口气，然后走到水吧，从吧台上的迷你冰箱里，取出一瓶冷水，灌了大半瓶。
    然后脱掉了半湿的上衣，随手丢在吧台上。
    看着那件湿衣服，就想起了刚才帮她洗澡的情形。
    她身材不错，就是有点瘦。
    但又不干瘦，小腹平坦，长腿纤细，肌肉线条流畅，也许和她经常跑步有关系。
    其实能看不能看的，霍聿森都看见了。
    倒也不是他故意偷窥，而是难以避免。
    谁让他脑子一热，要帮她洗澡。
    关键是，她竟然真的心大地同意了！
    虽然她确实需要人帮忙，但就这样接受了他的帮助，还是让霍聿森很意外。
    是太单纯，太信任他？
    还是对他没感觉，只是把他当成了护工，所以不动心，也不害羞？
    又或许，有没有可能，在小柒的心里，他是丈夫，所以可以帮她做这些事……
    霍聿森倒希望是最后一种情况。
    如果小柒真的把他当成了丈夫，是不是也等于在心理上接纳了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