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耳闻了素雪的讲述，秦阳恍然明悟。
    隐约从中，捕捉到了妖神们针对人族的原因。
    人族的祭祀，能够提供信仰之力。
    这种信仰之力，能够造成超乎想象的神秘效果。
    单从素雪的介绍之中，就可以看出来部分。
    人族的信仰之力，能够让逝去的强者复生，成为超乎想象的强大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这种行为若是不被遏制，人族是可以源源不断地，不断地制造出强大的存在。
    换言之，更夸张地说，人族具备着……
    造神的能力。
    这样的能力，谁不会感到恐惧？
    荒古年间，那是妖族主宰陆地，海族主宰水域的时代。
    那个时代，各族皆以妖族和海族为尊的。
    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具备着造神能力的族群。
    妖族和海族会如何作为？
    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啊。
    这样的局势之下，别说妖族和海族，即便是人族，只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因此，当发现人族具备着如此可怕的能力以后，妖族对人族发动了灭族之战。
    不！
    并不能算灭族。
    妖族并没有将人族彻底覆灭。
    仅是覆灭了当时的人族巅峰强者，仍旧为人族留下了一缕火种。
    这不是妖族和海族心地善良，良心未泯。
    而是因为牠们渴求着掌握人族这种能力。
    于是，牠们屏蔽并篡改了人族的历史，让人族信奉祭祀妖族和海族。
    从而，让人族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妖族和海族之中。
    妖族和海族的神祇，渴求着更高的突破。
    牠们希冀着能够加剧蜕变。
    因此，人族从此沦为了为妖族和海族提供信仰之力的奴仆。
    这也是姮祂们极力抗争，想要反抗的原因。
    人族不甘为奴。
    誓死抗争，争取自由。
    “等等，不对啊……”
    正当秦阳想通关键时，却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秦阳扭头看向素雪道：“现如今的天下，人族已经主宰大地，获得了自由。那么，姮祂们抗争的，又是什么？”
    当今天下，俨然已经以天池山和高家为尊。
    海族也罢，妖族也好，都已经惨遭奴役与打压。
    人族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姮祂们又抗争什么呢？
    “没什么不对的……”
    素雪摇摇头，淡然笑道：“我们看见的这片天地，这个世界，不过是妖神们为我们打造出来的监狱而已。”
    “监狱？”
    素雪的话，让得所有人大惊失色。
    “我们在监狱里？”
    高明都是吓了一跳：“本少爷在这里逍遥快活，怎么会在监狱里？监狱有这么快活么？”
    他感到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天底之下，什么样的监狱如此自由？
    “呵！这就是人族悲哀的地方。”
    高明的惊诧，让得素雪罕见地生出了几分怜悯：“妖神打造出监狱，将当年遗留下来的人族监禁在监狱里豢养。”
    “牠们并不明显的压制人族的发展，因为牠们渴求着人族为牠们提供信仰之力。人族越强大，提供的信仰之力也会越强。”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我们，当今的人族，在妖神们的眼里，跟我们人族豢养的猪猡没有任何区别。”
    猪猡？
    人族居然是妖神们豢养的猪猡？
    这……
    怎么可能？
    秦阳几人皆都如遭雷击，只觉脑袋发懵。
    这样的真相，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碾碎了他们的认知。
    在这之前，打死他们也无法想象，世界会是这样的。
    “竟然如此……竟然是如此……”
    即便秦阳早有预料，此刻都是感到有些失魂落魄。
    这也符合了他的猜测，完善了他的推断。
    妖神豢养人族，汲取人族提供的信仰之力。
    妖神需要信仰之力，也就需要人族。
    牠们想要更多地信仰之力，就必须让人族不断发展。
    反正，经过祭灵赐福以后，妖神们可以轻易地掌握着人族的生死。
    即便人族修炼到了绝巅的地步，牠们依旧可以轻易地碾死人族。
    这一刻，秦阳猛地明白了人族三皇的处境。
    “所以，后来的人族三皇，发现了妖族的阴谋诡计，才会被妖神们针对？”
    秦阳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错！”
    素雪肯定地颔首。
    难怪啊！
    难怪姮祂们历经数个时代，仍旧在不断抗争。
    所谓的为自由而战。
    竟是如此。
    这一刻，秦阳也终于彻底明悟，为何自己始终无法得到祭灵赐福了。
    “我被祭灵摒弃，不被赐福，便就是姮祂们的安排？”
    秦阳再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是的！”
    素雪依旧肯定地承认。
    果然啊！
    秦阳感慨连连，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当初在芜湖郡万灵山时，素雪讲述过的，他俩都是冥冥之中，被无上人物选定的。
    “所以，姮祂们如此安排，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样的事情，他早有预料，很快稳住心绪，便是再度询问起来。
    “不知道。”
    素雪摇头：“我只知道，你是祂们安排的关键存在。但具体需要你做些什么，我并不知晓，也没人知晓。”
    “你的一切，我们都不会刻意明显地去干预。因为，一旦这样做了，便会产生跟你之间的因果。”
    “世间因果，一饮一啄，必有规律。换言之，因果是有迹可循的。一旦跟你产生了因果，妖神们就会追寻因果痕迹，想方设法的抹除掉你。”
    通过因果抹除？
    秦阳眉头紧蹙：“可是，我已经暴露了，妖神已经知晓了我。”
    “妖神如今只是知晓了你，却暂时无法探寻你身上的因果的。”素雪解释道。
    “因果么……”
    秦阳眉头都是皱成了川字型：“你们总说因果因果，到底什么是因果？我至今未曾明白。”
    无论是素雪，还是姮，总是提及因果。
    甚至，对因果讳莫如深，如避鬼神。
    所谓的因果，似乎很可怕一般。
    “因果之说，我没法给你具体的解释，也无法跟你解释清楚。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力量，是涉及世间一切，芸芸众生的可怕存在。”
    素雪沉默了下，解释道：“我只能告诉你，天理昭昭，因果循环。如果你非要执着的询问，那我可以简单地概述你……”
    “以人为例，人的过去，便是因。人的未来，便是果。终其一生，实则就是因果的循环罔替。”
    “而追寻因果，抹除掉你，方法很多。其中最为简单地，便是趁你未曾得势之前，于过去岁月，杀掉弱小时期的你。”
    “或是去未来，在你横渡某场大劫时，在你不备时袭杀你。总之，一旦追寻到你的因果，妖神们想要杀你，机会就会太多太多。”
    “而你的一生，则会产生各种各样，形形色色，层出不穷的变故。这些变故，会让你防不胜防。”
    杀你一次不死，那杀你干次，万次，乃至更多次呢？
    刹那间，秦阳明悟了因果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