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突然执意回返天蛊教？”
    瘴气扑簌的万瘴谷，秦阳靠近素雪身边，压低嗓音询问着一路压抑许久的疑惑。
    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的答案。
    从闭关结束，按照计划，他们本该直奔玄天宗的地盘，再度洗劫一番的。
    但素雪却突然一改常态，执意返回天蛊教。
    虽然是为了方便和师兄师姐们汇合，但未免也太牵强。
    天蛊教之中，还有十数位天相境人物，法身境人物更是数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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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槃境、神变境更是不计其数。
    尽管高明有着老祖宗庇护，他也有着姮扶持。
    可主动正面对抗底蕴如此深厚的天蛊教，未免也太不理智了些。
    毕竟，他们还有其他更为稳妥且轻松的选择的。
    难不成……
    素雪是意图借天蛊教之手，除掉高明这个胖子，将其底蕴据为己有？
    秦阳下意识瞥了眼前面领着罗长老带路的高明，心底思绪纷乱。
    若是如此，那他岂不是看错了人？
    财帛动人心，天地间因为利益而分道扬镳的人，不在少数。
    但，些许身外之财，就让素雪这样善良的姑娘转变了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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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素雪绝非这样的人。
    秦阳很快否定了这样的猜测，以他对素雪的了解，后者绝无可能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
    高明虽然是个二世祖，但屡次帮衬他们。
    更还带着他们发了财，素雪没理由这么做。
    除非，她以天眼看到了高明暗地里不怀好意？
    或者另有图谋？
    纷乱的念头，在识海之中盘旋，挥之难去，秦阳的心情，都是倍感沉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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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脸色告诉了我，你似乎在想些不太好的事情。”
    素雪微微扭头，瞥了眼秦阳，淡然一笑。
    “我想知道，回天蛊教的原因。”
    秦阳摇摇头，没有袒露自身的胡乱猜测，只是重申了下自己的想法。
    “当然是为了等云师兄和师尊他们，前来汇合。”
    素雪不假思索的回道：“咱们闹出来的事情，都是以天蛊教为中心。若是我们占领了天蛊教，岂不是更方便他们前来追寻？”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真正目的……
    秦阳蹙眉，认真地看着素雪道：“素雪姑娘，我视你为患难与共的朋友，你不该骗我的。”
    他不是傻子，哪会看不出来素雪这个解释，很是牵强。
    “我并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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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雪无奈叹道：“这个打算，确实也是这次决定的目的。”
    “我知道！但还有其他原因，对吗？”
    秦阳目光灼灼的凝视着素雪，炙热的眼神，很是咄咄逼人。
    素雪见状，瞥了眼前面相隔一段距离开辟前路的高明和罗长老，她降低了速度，稍稍再度拉开了距离。
    确认足够安全以后，素雪才喟叹道：“回返天蛊教，不乏有取而代之的打算。”
    取而代之？
    秦阳一怔：“取谁代之？”
    “当然是天蛊教！”
    素雪淡然道：“这是那位的意思！”
    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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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阳目光一闪，便是知晓了是谁的主意。
    素雪的祭灵，那位疑是先于天地而生的不明身份的人族生灵。
    她果然是得到指引的。
    而且，姮应该也是知晓了什么。
    她们俩应该是知晓了真相……
    素雪的祭灵，到底是什么存在？
    冥冥之中，为何要给予素雪这样的指引？
    祂想做什么？
    祂又在哪里？
    根据人族历史记载，天地之前，世间是没有人族诞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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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作神秘……
    秦阳眉头紧绷，却想不出来答案，不禁追问：“为何这么做？”
    “你会知道的！”
    素雪头也没回的一笑，便是加快了步伐，追上了高明他们。
    显然，此时的素雪，并不愿意告诉他真相。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为何不如实告诉我？
    秦阳蹙眉，有种被愚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天地之间，万物之事，一旦提及，都会留下痕迹，散发因果，从而被有心人捕捉。”
    在秦阳感到愤懑时，姮的声音，在秦阳的识海之中再度传来：“事前不便明言，皆因为在没有定数之前，以防引发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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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姮的嗓音，变得空灵了许多。
    “你们在算计什么？”
    秦阳无暇深究姮的变化，转而追问姮的目的。
    “想知道，便努力修炼吧！尽快地成长起来，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
    姮也打起了哑谜，不肯明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阳惊愕，突然有种牵扯进了天大的阴谋之中的感觉。
    但姮的气息也消退了，显然是重新沉寂了下去。
    眼见着询问不出来具体原委，秦阳只能够赶鸭子上架，追赶而去。
    “兄弟，弟妹，你俩留后面叽叽歪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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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带路的高明，扭头看向快速追上来的秦阳询问道。
    显然，二人吊在队伍后面磨蹭，早已被他察觉。
    秦阳看了眼素雪，随即飒然一笑：“素雪问我，一会儿回到天蛊教，我们要不要动手？”
    “不用！”
    秦阳话音刚落，高明当即举手声明：“有大哥在，兄弟跟弟妹就好好地歇着，无需动手。一切交给大哥即是，大哥带你们顺顺利利，安然无恙地再入天蛊教。”
    这家伙挺喜欢使唤老祖宗的呢……
    秦阳耸了耸肩，也没反驳。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坐享其成了。”
    秦阳看向素雪笑了笑，后者回了个坦然的笑容。
    在秦阳这般打岔之下，高明也没再继续深究他们吊在队伍后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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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重又沉默，一路继续前行。
    很快，便走出了茫茫瘴气区域。
    前方视野开阔，天清地明起来。
    天蛊教巍峨的山门，映入眼帘。
    “唰唰唰唰唰……”
    秦阳他们刚刚走出瘴气区域，掠空声阵阵，一道道身影从天蛊教之中扑簌而出。
    数以万计的弟子，蜂拥而出，前仆后继，将秦阳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
    天蛊教果然是早有防备的，已经布下了重兵，层层把守。
    “哗啦啦……”
    随着这些人群出现，一面面旌旗，突然迎风招展起来，被深深地扎进了石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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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旌旗飘扬，迅速勾连万瘴谷的地势，形成了一座封天锁地的法阵。
    这是深怕他们再度逃逸，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呢。
    “小畜生，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紧随其后，一道惊喜绝伦的笑声，自天蛊教之中传递而出。
    秦阳抬眼望去，便是看到一群老者御空而来。
    这些人，全都是法身境及天相境的人物。
    当前的，便是十数位天相境人物，气息不加掩饰，呼啸而开，压迫得沿途虚空都是嗡嗡颤鸣，扭曲不断。
    果然是在这里等着的！
    秦阳看向素雪，愈发好奇后者的祭灵到底怀揣着怎样的目的。
    明知道天蛊教必有埋伏，再度折返必然是自投罗网，但却依旧留下如此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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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合常理！
    面对着秦阳的疑惑，素雪仍旧无动于衷，精致的面颊看不出来丝毫异状。
    “动手吧！”
    素雪身上的气息，冉冉升腾，手中一柄飞雪凝聚的长剑，迅速成型。
    她居然打算抢先动手。
    “弟妹别动！交给大哥！”
    高明见状，急忙叫住了素雪。
    这么难得的一展雄风的机会，本少爷焉能错过？
    这个胖子还真是热衷此事……
    秦阳无奈摇头，却也没有揭露，乐见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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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胆子！”
    眼看着秦阳他们争先恐后欲要抢先出手，对面赶赴而来的一群天相境人物，脸色尽都陆续难看起来。
    如此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这让他们一群天相境人物的脸面，往哪儿搁去？
    “几个小畜生，竟敢在吾等面前叫嚣亮剑，你们知道死字怎样写的吗？”
    一群天相境人物，怒声斥责起来。
    天相境的法威，搅动天地风云，朝着秦阳他们倾轧而去。
    摆明了姿态，想要仗势压人，将秦阳他们当场镇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