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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考校:再下两城
    此时此刻。
    禄东赞内心警铃大作。
    ……早在曲水流觞之上,他便在眼前的大唐驸马身上,感受到了深深地敌意!
    如今在这求亲环节。
    对方却忽然跳了出来……
    “莫非唐朝皇帝不同意这门亲事,故意让他来搅局?”
    禄东赞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随即马上否定。
    “不可能!”
    “若是皇帝有心拒绝,大可用别的办法!”
    “又何必费这些周折……”
    禄东赞望着房赢,眼神不断变幻。
    ……
    而此时的大殿,经过短暂的平静后,嗡的一声爆发出阵阵赞叹。
    “这法子他是如何想到的?”
    “没想到房二郎不仅诗做得好,才思竟也这般敏捷!”
    “听说上元节猜灯谜,房二郎便已经大杀四方了!”
    “什么?竟还有这种事?”
    “呵呵,那晚他把整个摊子的花灯都赢走了。”
    “呜呼!房二郎果然大才!”
    ……
    龙椅上。
    李世民神色不变。
    大袖中的手掌却紧了紧。
    他也没想到,事情正在按照计划推进,半路竟然杀出个房二郎……
    “罢了。”
    “年轻人嘛,爱出风头也是人之常情。”
    “一比不成,朕还有后手,倒不至于误了事情……”
    李世民心中有了定数。
    待大殿中嘈杂声渐渐停歇,开口说道:
    “好了,赢儿能说出答案,证明我大唐才俊心思敏捷。”
    “朕这里还有考校,诸位且听……”
    李世民顿了顿,说道:“若是朕交给你们一百段松木,尔等如何分辨其根和梢?”
    话音落下。
    大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不只使臣们目瞪口呆,连满殿的文武大臣都蹙起眉头,陷入沉思。
    树都被砍了,哪里还分得出根梢?
    …难道说,陛下不想嫁女儿,不然为何会出这么难的考校?
    唯有大相禄东赞。
    稍微思索了一会儿,马上想到了妙计,上前一步说道:“陛下……”
    他刚说了俩字。
    旁边立刻有人抢着说:
    “可以投入水中!”
    “木头根部略重沉入水中,而树梢那边较轻却浮在水面....由此一来,木头根梢显而易见……”
    该死!
    又是他!
    禄东赞扭头怒视房赢。
    ....天地可鉴!那法子是自己刚刚想出来的啊!
    却又被房赢捷足先登!
    简直是离谱给离谱他妈开门了!
    与此同时。
    整个两仪殿炸开了锅。
    “妙啊!”
    “连这都能想到?”
    “房二郎莫非事先已经得到了答案?”
    “某儿时曾看过家父砍树,而后投入水中,确实如房二郎所说,梢轻根重!”
    “对对对!我刚才竟没想到!”
    “房二郎之才,吾等不及也!”
    ……
    一片夸赞中。
    禄东赞然后上前一步,对着房赢拱拱手,质问道:
    “驸马,陛下为吾等婚使设题,你却为何频频抢答?”
    …狗屁婚使!自封的吧?老子在这,你老小子休想娶公主回去!
    “哎呀!瞧我这张嘴....”
    房赢堆笑着,虚拍了下自己的脸:“小子见猎心喜,关键时刻也没个把门的。”
    “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贱兮兮的样子。
    让禄东赞脸色一黑,却又无可奈何。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大唐驸马,而且都已经认错了,还能怎么办?
    禄东赞深吸一口气。
    将心中的不快压下,转身对着大唐天子施礼:
    “请陛下再出题!”
    李世民呵呵笑道:“好吧,刚才驸马两次打断尔等回答,朕便出一个你们熟悉的,以作弥补……”
    “问,若是将一百匹骒马,和一百匹马驹放在一起,怎样辨认出它们的母子关系?”
    居然是关于马匹的……
    使臣们顿时面露喜色。
    西域盛产良马,族人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论起对马的了解,谁能比得过我们?
    其中一使臣上前答道:“此事简单,可按毛色区分!”
    “不对!”
    旁边一人立刻反驳他:“应该按照老幼搭配区分!”
    “不不不。”天竺国使臣摇了摇头,抚须说道:
    “龙生龙,凤生凤,良马生良马,可按照高矮相比区分。”
    一听这话。
    房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天竺国使臣神色不悦:“驸马因何发笑?”
    房赢笑眯眯的说:“你那套过时了,龙生九子,子子各不同,更何况是马。”
    天竺国使臣不服:“那你说如何区分!”
    …别!别让他开口!
    禄东赞脸色一变,正要阻止。
    谁知道房赢已经快速说出答案:“把所有的母马和马驹分开关着!”
    “一天之中,只给马驹投料,不给水喝……”
    “次日,当众马驹被放回马族之中,它们口喝难忍,便会找到了各自的母亲吃奶!”
    天竺国使臣如遭雷劈,直接愣在原地。
    大殿中也鸦雀无声。
    众人震惊的看着房赢,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臭小子,到底想要做什么…李世民揉了揉眉心,不满的望向了房玄龄。
    房玄龄脸上稳如老狗。
    实际除了懵逼还是懵逼。
    …看我干什么?
    又不是我让说的,再说我也不知道答案……
    “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禄东赞心肝直颤,饶是城府深沉,也忍不住沉下脸来:“驸马,你为何又说出答案?”
    房赢一脸无辜,指向天竺使臣:
    “他问的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