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江南,你便激动!你就那么在乎他!”
恩宁见楚黎川的话越说越没边,不想和他继续吵下去,想要拉开门出去,发现门被锁住,正要开锁,手被楚黎川用力按住。
“别想逃避!”
“不是逃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还说你们之间清白。”
恩宁气得心口作痛,“和别人不清白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是你不清白,才会一直怀疑我的清白!”
“我不清白?我哪里不清白?”楚黎川也被气到了,一把扼住恩宁的下巴。
他的力道很大,捏得恩宁很痛。
她忍住眼角泛起的潮湿,忍住声音里的哽咽。
“你说过的,我们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我以为你说的一辈子是从一而终!哪怕你没有那么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够了,这样也能一直在一起。”
“可若你的心里有别人放不下,这样的婚姻,即便有再好的经济条件,你能给我别的男人给不了的一切,我也不屑要。”
“你什么意思?”楚黎川皱纹问。
“黎川,我们之间即便有孩子做桥梁,依旧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一直站在你的彼岸,哪怕用尽力气也无法跨越,到达你身边!”
“而从一出生,和你就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分离多年,你们依旧是站在同一岸边的人。”
“那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抵达的地方。”
他和慕雨有多年的儿时情义,慕雨知晓他的全部喜好,随便拿出一件小事,都有他们儿时美好回忆。
恩宁却像个外来者一样,不知何时已经生出,在他们俩人之间,自己像个多余存在的念头。
他们从小有婚约,慕雨又深受楚家父母喜爱,是楚黎川生母活着时认定的儿媳,不然不会将传家宝送给她。
这些也就算了,恩宁都可以忍,甚至忍慕雨时不时在她面前,含沙射影地炫耀。
她可以不在乎外面的女人如何耍手段,只要楚黎川心若磐石,她都可以统统不在乎。
可楚黎川对她说谎!
为了别的女人和自己的妻子说谎,任凭再大度的胸襟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再加上楚黎川对她人品的质疑,让她愈发觉得无力。
又或者,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只是她之前只凭一身孤勇,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懂!你最好将你刚才说的话,统统收回去!”楚黎川愠怒道。
“说出口的话,怎么可能收回来!我不是无理取闹,只是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罢了。”
恩宁将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发泄出来,顿觉轻松不少。
“你不该骗我,我已经知道,慕雨和你一起来的云南!”
楚黎川的眉心拧得更深,唇瓣动了动,扯出一丝声音,“我承认,这事骗了你!只是一趟飞机,我没想到她也来云南。”
“随便吧!”恩宁推开挡在面前的楚黎川,“我们都冷静冷静!”
恩宁正要出门,身后传来楚黎川一声怒喝。
“我看你就是侍宠生娇,被我惯坏了,这种小事也能生气!”
恩宁回头看了楚黎川一眼,很冷的一眼,随后摔门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恩宁一直留在云南陪顾若妍,只等她复查之后,没什么事了,再返回帝都。
楚黎川自然也留在了云南。
只是他不理恩宁,恩宁也不理他。
俩人偶尔在餐厅遇见,或是出门遇见,谁都不和谁说话。
曹绘莲劝了恩宁几次,都没效果,想找楚黎川谈谈,可楚黎川冷着一张脸时,样子十分凶,曹绘莲也不敢多言。
只能说恩宁,夫妻之间冷战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不如把问题掰开了,揉碎了,好好沟通,谈一谈。
凡事说清楚,总比两个人生闷气的好。
恩宁没有和曹绘莲细说,因为何事闹矛盾,曹绘莲还以为是因为顾若妍的事。
声称回到帝都,一定找邵老爷子要个说法。
恩宁不想顾若妍一直闷在房间里,带她去周边转了转,看看风景,散散心。
期间,顾若妍约了纪云惜,她经常来云南出差,对这里非常熟悉,帮恩宁和顾若妍做向导。
纪云惜一看到恩宁,拉着恩宁激动非常,她有看楚黎川举办的记者招待会,十分羡慕恩宁有个深爱她的霸总大佬老公。
恩宁对此报以一笑。
纪云惜性格很好,活泼开朗,也很会安慰人,在她的带动下,顾若妍的心情好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些许笑容。
三个女人玩了一天,都很开心,相约帝都再见,各自回了酒店。
恩宁和顾若妍换了一身衣服,去楼下餐厅吃饭,没想到会看到楚黎川和慕雨正在同桌用餐。
楚黎川也看到了恩宁,但他没理恩宁,优雅地切着牛排,全当没看见。
恩宁心头一揪,转身往回走,连慕雨抬手和她打招呼,也没有回头。
顾若妍瞪了慕雨一眼,去追恩宁,俩人在电梯口,遇见了奥特姆。
他正在打电话,用流利的英语聊着什么,看到恩宁,说了一句“再联系”,挂断电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恩宁。
“池小姐好像情绪不太好。”
“没有啊,我心情挺好的,奥特姆先生也过来用餐吗?”恩宁努力攒足笑容,不让人看出来自己的破防。
奥特姆点点头,“我和小雨一起过来采风,没想到会遇见黎川,约好今晚一起用餐。池小姐不一起吗?”
“不了!还有事。”
恩宁正要进入电梯,又被奥特姆叫住,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恩宁。
“池小姐,在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恩宁困惑问,“没有,怎么了?”
“我总觉得……”
奥特姆总觉得恩宁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每次见到恩宁,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让他不禁怀疑,可能在之前见过恩宁,甚至有过不浅的交集。
可他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恩宁。
“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凡人,怎么可能见过大名鼎鼎的奥特姆先生!”
恩宁不太友善的语气,让奥特姆心生不满,脸色略沉道。
“池小姐既然知道自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做人做事还是收敛些比较好!不然会让人觉得你出身不好,眼界窄,肚量小,没有大局观。”
恩宁下意识握紧双手,“我自然不如奥特姆先生的眼界和肚量,如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考虑问题自是深远,什么边界,什么底线,在你们眼里都可以放宽标准!”
“你们向来都是,想要什么就要得到什么,哪怕越界也不在乎。谁又能说你们什么呢?因为你们有大局为重。”
“我这种市井小民的思想,在你们眼里自是登不上台面。”
奥特姆的唇角绷了绷,有一瞬无言以对,“好一张利嘴!”
恩宁清浅一笑,不失礼貌,“出身不好,无权无势,嘴巴再跟不上,只能被人欺负的份儿了!奥特姆先生莫怪。”
奥特姆哼了一声,带着怒意和恩宁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