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落走了半天也走的累了,旁边有个水坑,没有看到,一不留神脚下一滑,男人没有抓住她,她的身体便向旁边倒去。
等他察觉时,想要把她救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好一闪身,垫到她的身下,让她的身体跌到他的身上。
男人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运动服,这么一摔,运动服上满满糊着的都是泥巴,江梨落趴在他的身上,只有腿上溅了一些泥,身体也没有摔疼,她看着满身狼狈的男人,鼻子就那么一酸。
刚才冲到她身下的动作是下意识完成的,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如果这片不是小泥坑,而是一个悬崖,估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冲到她的身下,托着她,让她尽可能的少受疼痛。
这个男人,从他们相遇时就对她不好,毒舌从来都是毫不留情,每当她流露出一丝对他的眷恋时,就会被他的言行举动毫不留情的打消,可是,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虽然不至于丢掉性命,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保护她,因为什么?
她的鼻子酸了酸,凝视着他的眼睛,忽的低头吻上他的唇,这是两人相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吻他。
男人显然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始回应她,她勾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过了好久,江梨落才气喘吁吁的抬起头来,忽的笑起来,男人看着她,轻轻的问:“笑什么?”
她渐渐的停止了笑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俏皮的说:“还说不爱我?不爱我刚才为什么还奋不顾身的,如果这里不是小泥坑,而是悬崖的话,这时候你早就粉身碎骨了。”
男人眼神闪烁,坐起来,将她缓缓推开,看了眼不能要的运动服,苦笑:“这和爱没关系,别墅里你的衣服不多,如果全都弄脏了,难道让你每天都光着?倒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你吃消的了吗?”
江梨落的笑容一寸寸凝结,这本该是情理中的答案,却让她莫名其妙的愤怒,她一把推开男人,气冲冲的跑进别墅,进了卧室,拉开衣柜的门。
什么叫这里她的衣服少?这满满一衣柜的衣服,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好几套,从里到外的,难道这还叫少?为什么要自欺欺人?
她缓缓脱下外套,刚才跑进来时,没有换鞋,脚上的泥鞋将地板弄成了花的,就像哪个淘气的小花猫踩得泥爪印。
她面无表情的脱掉了外套,脱下鞋袜,光着脚走进浴室,就算他垫在身下乜有让她弄脏多少衣服,可裤脚上还是沾满了泥巴,脚上也有,必须得清洗一下了。
她把脏了的衣物暂时堆到浴室门口,自己则挑了一件睡衣走进去洗澡。
江梨落愤怒的跑开后,男人失落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伸出去抓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已经冲进了别墅,狠狠甩上了门。
为什么要惹她生气呢?就说爱她不好吗?皆大欢喜,可是,当他是秦峥的时候,那个爱字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口,还能说得无比动听,在他成了面具人之后,就再也不能说出那个字眼,因为怕给她希望,更怕让她纠结。
他觉得自己是个有双重性格的人,两种角色的转换几乎将他分裂成了两个人,每一种角色都让他陷入太深,清醒后,又深深的矛盾愧疚着。
他叹了口气,抬腿走进门,幸好,那个日子不远了,再过三个月,他就可以结束这分裂式的生活,让生命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
江梨落闷闷的坐在浴缸里,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身体,忽然想起自己前不久新研制的花蜜,那是用百花花蜜研制的涂抹身体的保湿膏,飘散着淡淡的,优雅的香味,会对异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当然,它绝对不是催情剂,绝对是纯天然没有毒副作用的。
她想在神秘男人身上试试。
想到这里,她从包包里掏出那支花蜜膏,轻轻的抹在身体上,然后神清气爽的从浴室里出来。
浴室门口她准备清洗的衣物已经不见了,地板上脏污不堪的脚印也不见了,推开卧室的门,她就看到男人弯着腰,正将那些衣物泡入水盆,用拖把拖着地板......
“喂——”她忽的蹦过去,因为想要体验一下花蜜的效果,还特意从他身边走来走去,挥舞了几下胳膊。
“怎么了?”男人直起腰,诧异的看着她奇怪的举动,一站起来,鼻息间就飘入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让他心神微微一荡。
“嗯,没什么啊,就是看你干活儿很辛苦,想要帮帮你,哦,这个我来吧。”她殷勤的从他手里抢拖把。
男人拒绝了,鼻息间又是一股幽香,让他心尖都开始颤抖了,他凝视着江梨落睡衣外裸露的两条玉腿,眼神开始幽深起来。
“你去一边儿呆着,我很快就忙完了。”他拼命的压抑着自己身体中那种翻涌的异样感觉,故作镇定的从她身边走过,把最后一块脏了的地板拖干净,放到拖地桶里......
江梨落觉得很挫败,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明明很香,是那种诱人的幽香啊,怎么他就无动于衷,难道失败了?
她觉得一阵阵挫败,不甘心的又跳过去,抓住他的手腕:“我来帮你干活儿吧?这家里怎么没有佣人呢?平时都是你来打扫吗?”
男人紧紧盯着江梨落喋喋不休的樱唇,一些限制级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晃啊晃的,真是要疯了。
他拼命的压制着内心翻涌的狂潮,低下头,不悦的说:“不要在这儿挡着我,没看到我在干活儿吗?佣人都放假了,难道你希望看到我们亲热时,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个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