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
    都他妈疯了！
    是新世纪风向变化的太快他们跟不上步伐了，还是华纳音乐跟着周易一起发疯了？
    这是能说的？！
    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的记者们抬眸看向了台上那个聚焦在镜头之下的年轻人，老神自在的模样浑然看不出半分歇斯底里的迹象。甚至连华纳总经理周建辉对此都没什么表示，就任由周易这么胡来。
    这还是华纳？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眼看着台下记者因为骇然压根都没人举手提问了，周易调整了一下桌上的麦克风位置，凑近又补充道：“这几天的舆论我也注意到了，这件事归根究底是因为周润发自己口无遮拦而起。
    “如果周润发先生还是个男人，那就不要躲在粉丝的身后装无辜，让他们帮你冲锋陷阵与我的粉丝对冲。
    “如果你还有种，那就自己站出来跟我对冲。
    “我心疼我那些无辜被骂的粉丝们。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单单就只因为是我的粉丝就被周润发的粉丝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他们奋起反击，却被大量媒体贬低。
    “这公平吗？这件事难道不是周润发自己有错在先？
    “外界很多媒体都说他道歉了，但实际上他仅仅只是发了个公告而已。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到周润发亲自打过来的道歉电话，这算哪门子道歉？”
    一口气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周易停顿了一下，目光居高临下地扫过台下一众媒体记者，面露鄙夷之色，嗤笑着道：“我说完了。”
    言罢，周易也没有过多的停留，直接起身走下来了主讲台，结束了这一场简短而又爆炸的新闻发布会——
    作为经纪人的钱江立刻挥手示意安保人员跟上，却仍然走的艰难。
    脑子里充满了问题的记者们前仆后继，就差把话筒塞周易嘴里了，就为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可惜华纳这一次安排的安保人员过于精英，纵然被挤压的艰难，却仍旧保证了周易与记者们之间相隔开明显的距离，徒留下一堆急躁的高呼——
    “周易！周易！！周易！！！”
    ……………………………………………………
    “他妈的！他算什么？！他算什么？！”
    周润发公司，被揭了老底的周润发在暴怒之下直接砸翻了自己最爱的茶具，电视屏幕里，华纳总经理周建辉还在周易走之后做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最后陈词。
    得益于华纳的手笔，这一场新闻发布会是实时直播的。
    也就是说，他周润发闯荡好莱坞的失败经历全部被周易一五一十给公开了，公开给了两岸三地所有正在收看这场电视直播的观众们。
    这对于周润发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对于很难接触到欧美电影成绩的大众来说，双周一成已经是他们脑海中固定的明星代表了。在他们的印象里，周润发这个名字就代表了影片的大卖。
    结果现在周易直接放出了重锤，把周润发的好莱坞滤镜给打的七零八碎。
    “还想我亲自出面？他配吗？成龙洪金宝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眼看着作为经纪人的妻子弯腰去扫那些茶具碎片，周润发脸上的愠怒这才缓和了些许。
    “这事你先天理亏，毕竟确实没有给周易打电话道歉，《壹周刊》记者的录音就摆在那里。”
    陈荟莲冷静分析着：“华纳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开新闻发布会的，我们现在绝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伱不能亲自出面，因为这个坎你跨不过去。”
    “我要告他，我要告他！”
    “不行，告不赢的。”
    眼看着丈夫快气糊涂了，陈荟莲也只得无奈告知道：“他就是学法的，很聪明，没有拿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甚至于是圈内艺人对你的一些评论放到新闻发布会上说。
    “他看起来很狂，实际上的举例却都很谨慎。发布会上列出来的你主演的好莱坞影片亏损、以前按电梯的事情甚至于在金像奖上所说的话，全部都是有证据的事实。”
    铁打的证据摆在这里，就是请神仙过来都翻不了案，但凡打官司必输。
    “……”
    被噎到没话说的周润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草！
    “不过你放心，你这么多年的人脉也不是白来的，我会尽力把水搅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保持沉默，躲在幕后不要乱说话，时间会抹平一切。”
    陈荟莲思索了一会儿，很快就喂丈夫吃了一颗定心丸：“7号就是香港明星足球慈善赛，谢庭峰也会参加，到时候他和周易在场上的表现会变成媒体新一轮关注的焦点，你的热度很快就会过去了。”
    让处在风口浪尖的周润发保持沉默只放任粉丝为他冲锋，再找大量的媒体人、明星来明里暗里帮周润发说说好话，扭转一下他在华纳新闻发布会上被周易毁掉的形象和风评。
    借着《卧虎藏龙》北美票房亮眼的东风，这件事很快就会混过去，反而是周易的个人形象到最后可能会收到损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与过刚则断，是很多中年人都认可的社会道理。
    唯一麻烦的是，周易的出身是内地。
    不过现在陈荟莲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行动力爆棚的她率先就去联系上了琼瑶。据她所知，周易去年在台湾就在暗地里得罪过琼瑶。
    至于香港这边，那能找的人就更多了。
    报纸随便吹吹风，都不用帮周润发说话，仅仅只需要加一句对周润发过去的肯定就足够了。
    “我是不太了解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过发仔我还是了解的，他是个很谦逊的人，我想这个叫周易的年轻人可能是和发仔有什么误会吧。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吗，也理解，说开了就好了。”
    8月1日下午，在香港出席活动的琼瑶以及琼瑶儿媳被追热点的媒体记者问到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把整件事的对错给混淆。
    琼瑶的发言就像是开了一个口子，部分与琼瑶交好的台湾明星跟着一起帮腔。
    而在香港，梅艳芳、曾志伟、梁朝伟、黄秋生、汤镇业、林夕等人的下场则是彻底将周易在香港的风评给压了下去——
    梅艳芳：“倒也没有特别关注这件事，隐约有听说过嘛，这几天都在准备慈善足球赛的事情。不过以我对发仔的了解，这件事可能真有什么误会。”
    被记者问到对此事件看法的曾志伟也乐呵呵地和起了稀泥：“周易可能是还不太适应香港这边的生活嘛，再加上年轻脾气也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艺人，以和为贵嘛……”
    周润发在港台演艺圈深耕了二十多年的人脉远不是周易所能够比拟的，就连华纳本身的一哥郭富城与一姐郑秀文都在这件事下保持了中立，顶多为周易说了两句好话后便齐刷刷的借口宣传电影离开了香港这个是非之地。
    飞速崛起的周易在港台两地根基浅薄这一弱点在此刻暴露无疑。
    哪怕他背靠华纳，但华纳在港台也并非是一家独大。
    除了少数几家以外，包括索尼、宝丽金在内的大多数唱片公司见周易因为独自冲锋而陷入了舆论围剿当中后那可是拍手称快，恨不得周易当场过气。
    市场就这么大，华纳从去年开始的强势回春吃下大半市场已经让不少唱片公司恨得压根直痒痒了。如今直接对上周润发，这倒是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在私底下搅浑水的机会。
    “周易这么做过分了啊，周润发巅峰时的电影观众都是有目共睹的。他自己还没在欧美乐坛闯出什么名堂呢，就写了首英文歌就能公开嘲讽老前辈？”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周润发作为老前辈都发了道歉公告，周易还这么咄咄逼人多少有点得理不饶人。”
    “就是眼高于顶罢了，觉得自己红，唱片卖的好就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我看周润发对他的评价很真实，这种人没了人庇护迟早被打死。”
    “小人得志而已。他爸以前就是个做油漆工的，小时候又没什么受过什么富裕生活，过的又苦又脏。现在生活一下子富裕起来，那被油漆熏坏的脑子就短路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拳难敌四手的华纳虽然不至于让周易被一边倒的压制，但也难以匹敌几大唱片公司联合周润发交际圈一起对周易的“绞杀”。
    倒是那些因为周易在新闻发布会上的发言而感动的粉丝们反而在这种情况下更团结了，天天跟打“圣战”一样在各个地盘跟人开战。
    今天骂周润发垃圾人，明天骂郭富城没担当，突出的就是一个以一当十。
    “别人家的明星都是让粉丝自己打架，自己躲在幕后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收钱。周易为了我们不受委屈直接跳出来跟周润发硬刚了，这才是合格的偶像！”
    哪怕处于下风，但周易的粉丝们却从没有任何情绪上的低落感，反而有种周易与自己同在的感觉。
    周易这个正主都带头上了，他们这些粉丝还愣在原地干嘛？！
    跟着冲锋啊！
    事实证明，“给我冲”和“跟我冲”这两句话，激励效用是截然不同的。
    更何况周易也不是没帮手。
    作为双子星之一的孙燕姿自然是不必多说，萧亚轩、张韶涵依旧处在声援第一线。只不过令周易没想到的是，范冰彬、陆毅、周迅居然都在公开场合表达了对他的支持。
    至于其他像参演了周易主打歌《江南》mv而小有名气的刘涛、《粉红女郎》剧组里的陈好则都因为名气太小而直接被忽略了。
    “道理我都懂，陆毅算什么回事？”
    与外界揣测的不同，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压力影响的周易心态依旧稳如老狗，反而好奇的询问起了钱江这两位什么情况。
    “根据我的了解，陆毅纯粹是因为他也受不了港台这边的歧视，正好跟着你一起冲锋了，反正他在内地的名气也红火。”
    自打舆论发酵以来时刻担心周易心理状态，结果愣是差点把自己给整魔怔了的钱江挠了挠头：“不过，据我所知，陆毅回去还被骂了。”
    陆毅回去就被骂了可还行……
    “算了，歌怎么样了？”记在心里的周易询问起了歌的事情。
    钱江的精神头立刻为之一震：“准备好了。”
    因为这一场骂战的缘故，周易直接把《倔强》的mv内容变成了现场取材，这等于是直接把人给刻进了耻辱柱里。
    周建辉还特意找来了曾经做过几次周润发替身的特型演员来扮演mv里操纵舆论打压周易的人。
    别问他为什么会来，问就是华纳施展了钞能力。
    “8月7号那个慈善足球赛，主办方没取消邀请？”从钱江手里接过行程表的周易颇为玩味的挑了挑眉。
    他这事都闹这么大了，还踢球呢？
    别到时候上了场直接变成了踢人。
    “他们不敢的，票都卖出去了。更何况这事没人能在明面上指责你，周润发理亏，别人顶多说你一句年轻气盛。”
    钱江不屑地撇了撇嘴：“还有企图用心理战打垮你的几家唱片公司，真当周建辉是吃素的查不出来啊。”
    “想让我心理崩溃，那纯属是多余了。”
    周易瞥了眼文件上慈善足球赛的参赛人员名单，曾志伟汤镇业苗侨伟等人赫然在列，以梅艳芳为首的拉拉队也在出场名单上：“钱叔，我到时候把他们踢崩溃了场上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应该，不会吧。”
    钱江回答的有些迟疑：“不过，友谊赛，你还是别踢成友尽赛了。”
    周易愉悦地哼起了小调：“我尽量。”
    8月2日，就在外界一片喧嚣的时候，华纳官方正式将周易毕业ep中的单曲《倔强》送去了打榜——
    “这是周易送给自己、送给粉丝们的毕业礼物。
    “希望大家都能在新世纪里展翅翱翔过上很好的生活，特别是刚毕业的朋友，希望大家少经受挫折磨难。
    “当然，不经受挫折磨难更好。”
    这是周易亲自写在ep内页上的话，也是华纳官方的宣传语。
    结合起周易最近在舆论上被联合攻击的情况，这三句话倒是让不少人皱起了眉头——
    坏了，不会成为素材了吧？
    而对于周易的歌迷来说，在从华纳官方通告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个顶个的欣喜若狂。
    因为时局上的特殊性，周易这首新歌被送上电台的刹那，数据便开始一路狂飙。极具感染力的歌词搭配流行摇滚的躁动鼓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让所有听到了这首歌的人都代入到了周易在重压之下“压抑”的情绪与倔强——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周易那刻意低沉了不少的唱腔让每一个人听到了这首歌的人都不由得被吸引。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现实的歌词却又偏偏充满了代入感，整首歌充斥着一股激励向上的味道——
    “逆风的方向，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伴随着周易歌声的逐渐高昂，简易mv里压根没出现过名字，但却和周润发有几分相似的特型演员随即出现，坐在喇叭状的王座上猖狂大笑着，周边还围绕不少跟着他一起大笑的人。
    明明没有周润发，却又处处都是周润发的影子。
    甚至因为ep拍摄要求并不高的缘故，华纳还加了一大堆燃烧的报纸——那都是现实买来的报纸，就围着周易围成了一个圈，火光熊熊燃烧。
    穿着白t恤牛仔的周易漫步在刀山火海之中，目光中刻满了坚毅。昂首高歌间，炸裂的鼓点随着火花一同在听众眼眸中爆炸！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面对着几大唱片公司的联手落井下石，新闻发布会之后的周易用最确切的歌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震耳欲聋！
    眼睁睁看着周易独自开团周润发而跟在他身后陪着他大战群雄的粉丝们，此时此刻恨不得起床去线下跟人真人快打，内心深处皆隐约可见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草你妈！燃起来了！
    周润发是吧！曾志伟是吧！宝丽金是吧！索尼是吧！
    还有谁，你们全部一起上！
    谁怂谁孙子！！！
    自从2号上午送去各大电台打榜以来，得益于周易这娱乐圈绝无仅有的大事件，上辈子还没有过登顶待遇的《倔强》竟然在短短两天直接直接干碎了两岸三地一路大神，以无可匹敌之姿成为了周易铁粉、周易泛粉丝群体里的战歌，登顶第一！
    势头正猛的《流星花园》都没能够成为拦路虎，甚至于连周易自己的《江南》都毫无抵抗之力。
    虽然仅仅只有短暂的2天第一，但在8月4号这天在两岸三地电台排行榜同时登顶第一的成就直接创造了华语乐坛的历史！
    周润发脸都绿了。
    他虽然不唱歌，但不代表他不懂歌。
    更何况，《倔强》这mv里那个代表了反面含义的没名没姓之人不就是他？
    华纳当他瞎呢？！
    而伴随着《倔强》这首歌歌词过于契合现实情况的影响力，以周易名气为基础，这首歌的歌词一经发出，直接被各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媒体进行了各式各样的解读。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无法对这首歌的歌词提出批评。
    没有情情爱爱，也没有周易过去被不少人不喜的嘻哈元素。内容反而积极向上，充满鼓励与希望。
    “很难想象周易这段时间遭受到了多大的心理压力。据我分析，这首歌极有可能是他临时加进来或者因为遇到了这件事才改过歌词的。
    “可哪怕在这种情况下，周易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坚守。
    “周润发在这件事上确实做的过分了，他是一个前辈，却以大欺小……”
    北大bbs上，《倔强》这首歌一出，直接把这里给炸成了周易粉丝以及正义路人的一言堂。
    歌曲的感染力无论如何都是要比单纯的打嘴仗来的效果强的。
    “平心而论，这首歌的歌词摊开来看并没有特别优秀，但平铺直叙间却能让感受到这首歌所要表达的力量与情感。
    “我以前就听说过香港娱乐圈那边歧视内地艺人，很难想象周易是不是在香港那边受到了什么委屈，他才刚大学毕业啊……”
    单从歌词来看，一个背负着万千委屈的周易形象直接就跃然纸上了。
    更别提周易身上这个敏感的内地身份。
    自从港圈开始北上以来，内地娱乐圈与香港娱乐圈之间的摩擦就日渐加重。往常通常都是内地艺人选择忍气吞声，选择退让，哪怕大牌如李连杰、于荣光等人也不例外。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年轻气盛的周易用自己的歌声撕碎了虎皮，他到今年12月份才20岁，周润发已经46岁了。一个大人私底下歧视一个刚毕业的孩子，还想动用自己的势力把他压下去……”
    除了周易的铁杆粉丝群体以外，以北大bbs等高校论坛为首的大学生们率先义愤填膺了起来。
    永远不要怀疑这个年代正常大学生的行动力，关于周润发的各色黑料，甚至于是帮他说过话、和过稀泥的人的各种黑料都被扒了个七七八八。
    “亏我还挺喜欢看《卧虎藏龙》的，合着就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货色，啊呸！”
    “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抽刀向更弱者，周润发也就那样了。”
    “……”
    得益于在年轻人群体中的影响力，两岸三地的年轻人群体倒是借助了互联网这一新时代媒介飞速的交流着彼此对周润发的看法。
    远超传统媒体的传播速度让《倔强》这首歌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传播着。
    当然，一起被传播的，还有周润发那逐渐崩坏的口碑。
    8月7日，在周易已经启程去慈善足球赛现场踩场的时候，周润发接到了几个晴天霹雳——
    “有几个正在洽谈的内地代言撤回了合同，两部正在谈的电影投资方也暂时找理由搁置了。”
    妻子陈荟莲的话让周润发的脸色极为难堪：“还有，在美国的成龙和李连杰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被问到了这件事，他们没有避讳，选择了站在周易这边帮他说话。
    “另外，内地的陈道名等老一辈演艺圈人士似乎正在筹划着借周易这个事向香港娱乐圈发难。”
    草！
    我周润发要成为香港娱乐圈的罪人？！
    6k！
    比昨天又多了1k！
    我真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