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恢复的不错,听说这九花断续膏用后不会留疤。”
李莲花一边用竹簪挑起一点药膏轻轻的抹上,一边说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牧云归的肩上。
虽然之前李莲花也帮她上过药,可那时她高烧昏迷,神志不清。这次就如同玉城那次一样,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李莲花看着她渐渐变得粉红的耳垂,觉得可爱,想肆意轻薄一番,但二人虽有默契,他却未正式表明心意,岂可如此轻佻。
但他还是坏心眼的朝着那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看牧云归整个人都颤栗了一下,那粉立刻转深,那红立刻晕染开。
牧云归转头用嗔怒的眼神看他一眼,眼波流转,嗔多怒少。
“牧女侠可是觉得小人上药技术不佳,对我不满意啊?”李莲花一边包扎一边慢悠悠的问。
“哼,我可没让你帮忙。谁又请你过来啦?”牧云归偏过头去不看他。
“这治伤的技术已经被嫌弃了,我也只好在包扎上下点苦力讨女侠欢心了。”李莲花最后打上一个蝴蝶结,他端详了一下,觉得这个蝴蝶结是完美的,这才后退一步把药收拾起来。
牧云归将衣服拉上走出来,她被这人的厚脸皮打败了,暂时想不出反击的话。
李莲花见好就收。
牧云归坐下,李莲花摸出一颗糖递给她,算是安抚一下。牧云归将糖放进嘴里才问:“那柳元礼是什么人?之前从未听过,怎么忽然就成了监察司副使了?”
嘴里含着糖,牧云归说的话含含糊糊的。
“这人我之前也从未听过,恐怕只有等方大少爷回来,才有一二消息了。”
不多时方多病回来,看见两人在这里喝茶聊天,好不快活。
“本少爷腿都要跑断了,你们倒好,在这里逍遥快活。”方多病一屁股坐下。
“方大少爷能者多劳嘛。”牧云归摊手,“想必方少爷必定有所收获吧。”
方多病把路引记录掏出来拍在牧云归手上:“本少爷出马,当然不会空手而归了。那简凌萧倒是这两日刚到,可公羊无门却是十几日之前便已经到了这镇上了。”
“十几日?那这勒索信……”李莲花思索着。
“我去镇上打听了,这公羊无门并没有为人诊治过。不过他本来就是这个怪脾气,不会随意出手给人治病的。”
“那他可有见过什么人?”牧云归追问,若要成事,必有内应,不可能不见面吧。
“倒是打听出来有人来过,可是穿着黑斗篷,看不清面容。”方多病也想到了这点,可是并没有收获。
“打听不出来谁去见了公羊无门,可以明日打听一下山庄里谁常去镇上啊。”李莲花换了一个角度。
“今日那监察司副使,你可知道他身份啊?”牧云归想起来这个不知底细的人。
“柳元礼,我对此人也没什么印象。不过他既然能坐上副使的位置,想必不是泛泛之辈。”方多病回忆,“高门大族与朝廷高官中,都没有姓柳的。不过倒是听说后宫有一位贵人姓柳,近年来很是受宠啊。”
“难道那柳元礼是宠妃子侄?”李莲花想着白天见到的人,监察司掌管朝堂刑律公正,向来是与后宫没什么牵连的,这人不可小觑。
“你们今天呢,不会在山庄里什么也没干吧?”方多病突然把目光移向两人。
牧云归抬头,这横梁真有意思,李莲花看杯子,这杯子不错啊。
方多病悲愤大叫:“又安排我一个人干活!”
李莲花连忙说:“我们呢去找了简凌萧先生,讨要了一点外伤圣药,你也知道你阿云姐姐受伤了嘛。这难道不重要吗?”
方多病还要说话,他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好,罡气压制不住了。牧云归站起来伸手点上方多病筋脉:“快运功。”
牧云归并指如剑,助他将罡气压下。她和李莲花交换了一个眼神,罡气已经到了百劳穴,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方多病收功睁眼,李莲花没奈何的说:“说了让你少说话吧,肃静,雅正。”
方多病只能气哼哼的比手势,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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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身,没有听到有人来报出了什么意外,看来那金满堂应该是听了牧云归的忠告,好歹又活了一夜。
金满堂对方多病的天机堂机关术赞不绝口,确实是没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闯入。暂时无事,众人也就在山庄里随意活动,牧云归始终担忧密室杀人的可能,但金满堂拒不开口。
三人便暂时分开行动,李莲花和方多病去打听元宝山庄谁最近常常去镇上,牧云归则是在金满堂的住所附近想找到密室的踪迹。
碳灰?还有馒头屑。牧云归将手放在那块花砖上,有细微的风,但仔细听里面却没有人的呼吸声,看来里面确实没有人。
那这馒头和碳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牧云归拿出手帕将馒头屑和碳灰包起来离开。
走过垂花门,花榭里传来声音,好像是两人在争执。牧云归走近一看,是金满堂和柳元礼。那金满堂满头是汗,柳元礼却神态悠然,只是步步紧逼,迫的金满堂不由得后退两步。
“两位这是在聊什么呢?”牧云归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金满堂仿佛看到救星,赶紧朝牧云归走过来。
“我们不过是在讨论一些朝堂公事。”柳元礼笑的滴水不漏。
“是啊,”金满堂擦擦汗,“牧女侠请自便,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了。”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了。
柳元礼看着金满堂离开的背影,眼中的阴霾一闪即逝,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不成?
“既然如此,柳兄,我也失陪了。”牧云归说完就想离开。
“哎~牧女侠稍待。”柳元礼却出声制止。
“柳兄有事?”
“牧女侠为何如此着急要走啊?元礼久闻牧女侠威名,此次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