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归拿剑指着地上的笛飞声,笛飞声被剑指着脖子也不以为意,反而还有闲情逸致和牧云归说笑。
“你的剑不错,和我打一场。”
牧云归的回答是把剑又逼近了笛飞声的脖子几分。
“我本以为四顾门真的散了,如今看来,李相夷果然是李相夷。你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踢出去了?”
李莲花只回答:“四顾门确实解散了,我也不再是四顾门的门主。只是云归一人陪着我而已。”
“你有牧云归一个,便已经抵得过那些废物百个了。你四顾门既然散了,不如让她跟我去金鸳盟。”
“我说笛盟主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我和云归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不觉得你的内力提不上来了吗?”李莲花没好气的说。
笛飞声尝试运功,却只感觉体内筋脉堵塞,内力滞涩,无法提气。
“我说你呢,还是别白费劲了。你刚刚服用的观音垂泪,我放了一点修罗草进去。那玩意儿啊见血疯长,会堵住你的筋脉,你自然也就运不起气了。”李莲花抱臂说道。
“修罗草?”
“南胤三大秘术之一,萱妃的尸身不腐就是因为体内有修罗草,刚刚呢我顺手拿了一点草籽放了进去。可惜笛盟主服用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刚刚笛盟主若不是急着引开我们,也不至于连这点等待的时间都没有。”牧云归开始和李莲花一唱一和。
“如今你和你的手下都在我们手里,现在,你说谁才是败犬?”李莲花微笑着问他。
“手下?”笛飞声反问,“你如果说的是那个人,我的手下没有这种废物。你们是白费了功夫。你到底想要什么?”
李莲花和牧云归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此事与他无关。
看来他对南胤的事不知情。
“我要当初金鸳盟抢走的我师兄单孤刀的遗骨。你若是帮我找到,我便传你一项绝学,助你排出修罗草。”李莲花丢出饵。
“十年过去了,我怎么知道单孤刀的尸体去哪了。此事我办不到。”
“你可想好了,这天下只有洗筋伐髓诀可以解决修罗草。”
“你师傅的绝学?”
“没错,此诀可以逆转筋脉,让你排出体内的修罗草。当初是你金鸳盟抢走了,金鸳盟乱了十年,只有你可以号令金鸳盟帮我找到他。”
“我可以答应你。”
“成交,至于这个人嘛就当做添头了,送给笛盟主。”李莲花示意牧云归把人扔过去。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笛盟主不妨好好想一想,这一品坟的墓地消息是从哪来的。莫要被人当刀使了,只是打开墓室的工具罢了。”
李莲花意味深长的说。
“十年不见,你武功不见长,心计倒比以前深沉多了。”笛飞声不虞,“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你师兄的尸骨,找到以后我们再打一场。”
“别急,我们要先带上一个人。”
“你现在事怎么那么多?”
牧云归用剑鞘狠狠抽了他一下:“你再这样对他说话试试?”
李莲花上去找方多病了,留下牧云归和笛飞声在这里守着丁元子。
“对了,你记得赔我衣服。”牧云归现在还穿着李莲花的外衣。
“李相夷这么小气?连件衣服都不给你买?不如来我金鸳盟。”笛飞声抱着刀等他的下属。
“他买的是他买的,你既弄坏了自然是你赔。”牧云归气笑了,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件衣服,但是被笛飞声弄坏了她就是不爽。
笛飞声吹哨召来无颜,牧云归无意听他金鸳盟内部事宜,便走到一旁。
笛飞声询问无颜当初负责收敛尸骨的人,又嘱咐他把丁元子带回去拷问是谁派来的。
“这些事你亲自去做,不要让他人知道。再去查一品坟的消息角丽谯从何得知,不可让她发觉。”
无颜行礼应诺。
“再买几套女装首饰来。”笛飞声示意了一下牧云归,这个女人难得的武艺高,颇对他胃口,衣服而已,赔便赔了。
无颜不敢问尊上的事,只是再次应诺。
一会儿方多病带着犯人和李莲花一起走下来,路上还听他的忽悠,阿飞是那个铁头奴。
“阿云姐姐,你在这啊?你抓到金鸳盟的人了吗?”方多病看见牧云归便兴冲冲地问。
“啊?哦,抓到了,可惜啊,被金鸳盟的人救走了。”牧云归给了方多病一个待会儿说的眼神。
几人一起回到莲花楼,方多病这个大少爷和笛飞声这个武痴互相看不顺眼,在外面吵了起来。
牧云归看着窗外的两人,她怼了一下李莲花:“我说小花啊,他们两个今天晚上都要在莲花楼睡吗?这可没地方住啊。”
李莲花顿住,本想说他们也不是一直住这里,二楼的房间够大,且隔成了两间,让他们住上面。但转念一想,不能让阿云和他们一起睡二楼。
他放下锅铲,走到外面制止了马上要打起来的两人。
“这莲花楼就两张床,谁想住下谁自己去搞定床。”
说完李莲花便回到莲花楼,他对牧云归说:“我搬到二楼住外厅,随便他们两个在一楼怎么睡吧。”
二人将二楼简单收拾一下,将一楼的竹榻搬上去,又将重要的资料也收去二楼。二楼的外厅原先是二人闲时喝茶赏月用的,牧云归喜欢小的卧室,因此除了睡觉,梳妆起居多在外厅。如今挪一下,倒也能布置成另一个卧室。
至于一楼,他们弄不到床便打地铺。
晚饭过后,笛盟主家大业大,自然神通广大弄来了一张床榻。方少爷虽然有钱,现在却是个穷光蛋,他又不能马上做出一张床,今夜只好打地铺了。
他看着自己简陋的床铺非要去二楼李莲花的卧室看一眼。
只见二楼用一排竹墙隔成两间,外厅这间靠墙放着原先一楼那张床榻,床头有几个木箱,显然是李莲花的私人物品。
而另一边靠着窗设了一个小几和两个座位,几上有一套茶具和一盘棋,想来在这里围炉赏月,品茶下棋,自是一番逍遥日子。
只是墙角还有一个照台,和一个立柜,上面有一些梳子、簪环等,显然不是男子之物。
“李莲花!你的住处也太好了吧。你看这榻上是用的上好的玉竹,触之生温,还铺着兔皮的毯子,这可是极细的兔绒,冷天盖着最是舒适。还有你这风铃,下面串的珠子全都是珊瑚啊。”
方多病大呼小叫,只觉得李莲花深藏不露,平日里穿着简朴,没想到家私这么厚。
“哦,这些啊,其实不是我的。”李莲花淡定的说。
“这些呢其实是你阿云姐姐的,你想啊,我只是一个江湖游医,哪来的钱呢。”
他也没有说谎,那兔皮的毯子,是云归怕他冷,秋天进山到处找兔子攒的。那竹子是她打猎的时候看到顺便砍的。那风铃下的珠子,是云归在东海找他和少师剑的时候,在海中采的。只是云归向来喜欢圆圆的珠子和叮当作响的玩意,他就给云归做了一个风铃而已。
“李莲花,这样不行啊,你这么穷,难道要靠阿云姐姐养着你吗?”
那边方多病不知死活的说。
“哈哈哈哈!”
这是笛飞声在幸灾乐祸。
“确实不行啊。”
李莲花的脸顿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