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然张着嘴，答不出来。
    谢千欢唇角的笑意越发讥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官女子，地位略高于普通宫女，莫说是被你看不起的程贵妃，明妃，就连最低阶的嫔妃都能压你一头。”
    “倘若陛下真的喜欢你，为什么连个封号都不给你？事实上，真正让陛下着迷的是回春茶，没了那些茶叶，对他而言，你跟路边的狗没多大区别。”
    “不过是靠着一壶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茶叶飞黄腾达，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知然，你让我发笑。”
    面对着谢千欢居高临下的轻蔑，知然瞳孔骤然缩起，满心的怨恨浮在脸上。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
    她多有手段啊，连大夏天子都为她神魂颠倒。
    这个女人，竟敢说她跟路边的狗没多大区别！
    “谢、千、欢。”知然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等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第一个要教训的就是你，还有你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人，我会让他们全部掉脑袋，五马分尸，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失手！”
    谢千欢抱臂，“好啊，那我先回去慢慢等着了，顺便说一句，西凉细作这个罪名可不轻，跟你即将面临的处罚相比起来，五马分尸又算得了什么。”
    知然的脸色一瞬变得惨白。
    “我不是细作，该死，你明明知道的，我是被冤枉的！”
    “难道我和我的家人就不冤枉吗？”谢千欢反问，“刚才你还说出来以后要继续报复我们家呢。”
    说完，她作势要走。
    果不其然，知然慌了，爬出来拽着她的裙角，“别走！”
    谢千欢低眸一看。
    知然的双腿拖出两道长长的血痕，看来，昨晚她已经体味过那些可怕的刑罚。
    不难想象，皇帝会让人如何严刑逼供一个西凉细作。
    “苏瑜儿把你从战王府赶走，你肯定恨绝了她，对吧？”
    知然哆嗦着，死死揪住谢千欢的衣裳，“我有她的把柄，只要你帮帮我，把我从皇后那个贱人手里救出去，我就把苏瑜儿的把柄交给你。”
    昨晚，她声嘶力竭要见皇帝，却被皇后身边的人用布团塞住了嘴，还挨了不少揍。
    再这样下去，哪怕她不被严刑拷问逼死，也迟早会被皇后杀了。
    谢千欢眉眼淡然，“我早就想离开战王府了，不过，苏瑜儿对我做过那么多好事，我肯定要好好报答她的。”
    知然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有……我知道怎样能让她比死还难过，我们两个合作，好不好？”
    见谢千欢不说话，她又惶惶然的松开手，开始重重的磕起响头来。
    “之前我不该帮着他们害你的家人，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谢千欢看她的额头冒血，蹙眉道：“行了，你先告诉我，你手里拿捏着什么，我不跟没有筹码的人合作。”
    知然抬起头来，鬼鬼祟祟的往周围扫了一眼，轻声道：“告诉你吧，其实苏瑜儿根本不是战王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