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佐证摆在一起。
    足以说明，李乐滢落水，的确不是小皇孙的错。
    程贵妃联想起刚才李婧雅犹豫不决的态度，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李乐滢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故意打压陷害小皇孙。
    她赶紧打圆场，“陛下，这件事没有别人在场做见证，臣妾觉得他们各有各的理，即使真是昊儿推了乐滢，那也只不过是孩子贪玩，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就算了吧。”
    何公公带人先把御猫抱走。
    李乐滢狼狈地站在水边，尴尬笑道：“我……我掉进水里的时候太慌张了，爬起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昊儿，所以……可能有误会的地方。”
    程贵妃道：“是啊，而且昊儿一开始把鞠球踢到乐滢的脚上，方才臣妾看过她脚上的伤，又红又肿的，前头发生过这样的事，乐滢怀疑昊儿推人也实属情有可原。”
    李乐滢忙不迭点头，“我第一次怀上身孕，心里真的很害怕，万一发生意外，那我就是对不起王爷，对不起父皇，更对不起皇家的列祖列宗！”
    她一脸诚恳，加上浑身变成了落汤鸡，显得可怜巴巴的。
    谢千欢本来还有更多证据，可以证明李乐滢是故意诬陷小皇孙。
    但她终究是没再开口说话了。
    如今的她，正如程贵妃所说，只是一介平民，不再是曾经的战王妃。
    能站在皇帝和贵妃面前已经是他们莫大的恩赐。
    刚才谢千欢擅自出声为小皇孙辩解，皇帝没有生她的气，还让她把话说完，这样的机会不可能有第二次。
    皇帝幽深的目光在李乐滢和程贵妃之间来回扫视片刻，慢慢道：“既然祁王妃胆子小，那就回自己家里好好养胎，不必再进宫来请安了。”
    “是。”李乐滢脸色微变。
    之前她每隔两三天就进宫刷一刷存在感。
    现在，父皇却不让她进宫了。
    这明摆着是要疏远她。
    李乐滢暂时想不到别的应对法子，只能低下头，暗自恼恨。
    “都散了罢。”皇帝拂袖，临走前突然看了一下谢千欢，伸手点她，“你随朕来。”
    “我？”
    谢千欢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意外。
    皇帝没应她，背着两只手转身。
    何公公冲着谢千欢招手，“陛下有事要问你，你还不快过来？”
    谢千欢只好过去。
    她轻轻拍了拍小皇孙的肩膀，弯腰低声道：“你快回去宁妃娘娘身边，记住答应过我的话，好好看病吃药。”
    小皇孙点了点头。
    谢千欢这才放下心，小跑着跟上何公公的步子。
    皇帝沉默不言走在前方，一直走到一个亭子里，随意坐下。
    “跪下。”
    他翘起了二郎腿。
    谢千欢看了何公公一眼。
    何公公无奈道：“你快跪呀，难道还是咱家跪不成？”
    谢千欢心里叹了口气，乖乖屈膝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道：“你可知罪？”
    “民女知罪。”
    谢千欢老实回答。
    她不哭不闹也不惊慌的态度，反倒引起了皇帝的兴趣。
    他挑起眉梢，“那你说说看，你的罪过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