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算有遗策
    此际约莫晚上十一点钟，本已有些减小的雨势又渐渐增大，路上除了偶尔有几辆车驶过之外，一片冷清。
    一辆黑色宝马风驰电掣般的滑过马路，割开雨幕，直朝市中心而去。
    开车的是一个黑衣大汉，却正是那个阿水。
    “喂，山哥吗？你在哪？”阿水一手把稳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颤抖着贴在耳边。
    “嗯。 在赌场，明天贵宾来观赏我们惩治凶手，我领了几个兄弟在这里打扫一下会场。 对了，阿水，办妥了吗？”
    “别提了，山哥。 那个替罪羊爽约，我们等了半天，他也一直没来。 ”不知为何，阿水特意点出了‘替罪羊’三字。
    “什么？”阿山惊怒道，语气中夹杂着焦灼不安，“那怎么办，阿笑跟欣华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他妈的已经通知了贵宾，明天下午都会来，让我怎么收场，公子知道了怎么办？操，操，我操，欣华呢！？”阿山破口大骂着，显然是慌了神。
    “山哥你先别急，华哥已经打探到那小子的住处，他已经过去监视了，他让我回来搬救兵。 咱们强行绑票，你在赌场等等我，我大概五分钟就到。 ”阿水顿了顿，忙嘱咐道，“别到外面等，免得有人怀疑。 ”
    “绑票？我喜欢。 ”阿山闻言精神一振，喜道，“好，我在赌场等你，我这里一共有五个人，足够了，你他妈的快点。 别磨蹭。 ”
    “好，不过山哥，我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
    “靠，你他妈的也是个老江湖了，疑神疑鬼的，能办成什么大事，废话少说，我在赌场等你。 行动间小心一点。 ”阿山不以为意的轻声训斥着，随即挂断了电话。
    阿水放下手机，望着副驾驶座上的方旭，颤声道：“大---大哥，你看，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打电话了，您是不是能---饶了我？”阿水忐忑地说着话，满面都是谄媚的笑容。 同时间打量着方旭古井无波的面容。 因为揣摩不透方旭的心思，是以阿水的眼角不停的跳动着，极是不安。
    方旭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刚才审问之下，他得知阿山有个怪癖，就是一向喜欢将通话全部录下来。 得空便琢磨对方话语中的意思，所以他让阿水给阿山打电话，电话中刻意提出‘替罪羊’地字眼，并且只字不提冯野。 而眼下方旭打算借执法者的名义去将这个阿山干掉，阿山的尸首被人发现后，通过电话录音，就可以将冯野与自己的危险排除。
    此际听着阿水谄媚的声音，方旭浅笑着和声道：“看你表现了。 ”
    “是，是，我一定好好表现。 ”阿水抹了一把冷汗，这个年轻人让人琢磨不透。 面上始终轻松恬淡的从容一片。 刚才提着自己二人从冯野家出来，逼问出木欣华的轿车停靠方位，就一路开着车到了荒郊野外。 接下来就解开木欣华的穴道问话，木欣华地确是个狠角色，油盐不进，生死不怕。 他却更狠，笑嘻嘻的一巴掌把木欣华半边牙齿打掉，那鲜血狂喷牙齿飞溅的场面吓得自己毛发倒竖。 浑身寒气直冒。 裤子都湿了，还好自己眼下表现好。 没受他折磨。
    阿水心中回忆着方才的情形，不由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被点了穴道瘫坐在后排座位上、满口鲜血浑身不停抽搐着出气多进气少的木欣华，阿水登时面如土色，粗壮地身躯更是止不住一阵发抖。
    “停一下。 ”方旭突然开口了。
    阿水一打方向盘，一点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方旭朝他伸手一拂，阿水登时觉得半个身子麻木，再也动弹不得。 方旭下车将木欣华提出来，身形一闪，几个起落，便没入无边风雨中。
    一分钟后，方旭再次回来，打开车子的后门坐在后排座位上。 奇怪的是身上竟然一点都没被雨水打湿，手上也多了个包袱，鼓鼓囊囊的看样子放地是衣服一类的东西，而木欣华却不知所踪。
    车子再次行驶起来，阿水一颗心跳动不安，‘木欣华到哪里去了，不会是---’，正自不安的琢磨着，方旭突然开口道：“参与今晚计划的还有什么人？”
    阿水忙答道：“除了我跟木欣华，笑哥还有我大哥外再没有别人了，笑哥说这件事越保密越好，免得被上边知道。 ”阿水是阿山的亲戚兼心腹，在方旭的审问下，他已经一五一十的全部供出来了。
    “上边？”方旭轩眉一挑，追问道。
    阿水愁眉苦脸的道：“大哥，这我就不知道了，听山哥跟木欣华平时发牢骚，说什么几个公子不信任他们，什么事只跟笑哥联系，他两人便是连公子地样子都不知道。 ”阿水透过后视镜望着方旭毫无表情的脸庞，忙又道，“大哥，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不敢骗您。 ”说完话，更是连连的诅咒发誓，生怕这个煞星一个动怒，自己小命报销。
    这个阿水平时因为是天外天众打手的总头目，一向盛气凌人，骄横惯了，只有他打人没人敢打他，此时却因为见了方旭的狠辣手段，心神大受激荡，一骨子的凶恶气息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数十年来压制在心底地种种脓包念头，突然间都冒了出来，竟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俗语云：恶人还怕恶来磨，看来一点都不假。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天外天娱乐城，此际娱乐城灯火通明，门外车辆仍然还是有不少。
    阿水停住车子，再扭头看时，却吓了一跳，方旭不知何时竟然换了一身装束，整个人从头到脚被一套黑色地衣服套在里面。
    “执---执法---法者？”阿水牙关颤抖，哆嗦着说道。
    “少罗嗦。 不想死的话，快走。 ”方旭轻喝道。
    大厅中空落落地见不到人影，方旭押着抖成一团的阿水乘坐电梯进了赌场。
    阿山领着四个手下坐在赌桌上，正抽着烟，摆弄着手中的枪支，此际见有人出了电梯，先是一喜，待望清楚了。 却又是一惊。
    阿山望着方旭，面色一变，手中枪口遥遥对准他，沉声道，“小子，你哪条道上的？来架梁子吗？”斜目望着被方旭提在手里面无人色地阿水，又怒喝着，“阿水。 这是怎么回事？”
    “他---执---执---法。 ”阿水牙齿打着颤，含糊不清的勉强吐出了几个字。
    ‘啊，执法者。 ’阿山猛然明白过来，背后便出了一身冷汗，也不顾阿水在方旭的手上。 猛的一扣扳机，同时喝道：“开火，灭了他。 ”
    厉喝声中，其他四人也反应过来。 登时枪声大作，子弹朝着方旭呼啸而来。
    方旭冷冷一笑，伸手将阿水挡在了自己面前，可怜阿水连哼都没哼上一声，便被漫天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方旭将阿水随手扔在一旁，右手伸出食指微屈迅捷弹了几下，但听的空中‘嗤嗤’几声微响，所有击来的子弹便诡异的滑过一道弧线。 掉头朝阿山他们击去。 还未待阿山等人反应过来，子弹击中五人，除了阿山外，其他四人均被击中眉心，当场毙命。
    阿山被子弹射中了四肢，被子弹地巨大冲击力带的后退几步，便如一块朽木般颓然倒地。
    方旭走到在地上不停蠕动着的阿山面前，冷声道：“我来问你。 天外天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
    “是谁？”阿山喃喃重复着。 勉强抬起头狠狠的望着方旭，面上表情凶厉一片。 咬牙切齿的道，“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一个能只手遮天的人物，我完蛋了，执法者，你也死定了。 ”阿山哈哈大笑起来，笑容得意夹杂着悲哀，凄厉刺耳，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面色变得青紫一片，嘴角流出了一缕黑血，看来是怕受折磨，竟然咬破口中的毒齿自尽了。
    方旭微一皱眉，身形一闪，雪白的墙上便诡异的多了几个大字，方旭定住身形，望着阿山的尸首叹道：“倒是个硬骨头，可惜走错了路，跟错了人。 ”
    话音刚落，人影已逝，空荡荡地赌场大厅只留下六具尸体跟满地的鲜血，陡增可怖的气息。
    方旭却在思索今晚的事情，看看有无遗漏，猛然间蓦地一惊，‘不好。 自己只以为只要再杀了陈笑就万事大吉了，却忘了陈笑明天下午才能回来，万一这期间他打电话给木欣华或是阿山，没人接听，他肯定会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头，或是万一几人的死讯传到他的耳朵里，那---’方旭轩眉紧皱，却也有些无计可施，心道：‘眼下看来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明天我盯着天外天那边，让人帮忙盯着学校这边。 如果陈笑不回来，自己就得留意一下冯野的安全了。 ’
    方旭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一走上楼梯，便听得隔壁邻居家门大敞着，里面几个工人正在忙着粉刷。 原先的那个邻居前几天搬走了，看来是新的邻居要住进来了。
    方旭无意理会这些，打开自家房门走了进去。 云若若早已睡了，方旭轻手轻脚地除去衣服上床，温柔的抱住了云若若光滑柔腻的身躯。
    “旭，你回来了。 ”感受着心上人温暖的怀抱，云若若转身回抱着他，迷迷糊糊的问道。
    “回来了。 ”方旭在云若若的芙蓉玉面上轻柔一吻，“继续睡吧。 ”
    “嗯。 ”云若若正待继续睡觉，猛然想到了什么事，忙勉力睁开惺忪睡眼，望方旭怀中缩了缩，美目熠熠，望着方旭娇声道：“旭，下周末有空吗？依依跟瞳明下周末大礼拜，我们一起到太湖去游玩？好吗？”
    “好啊。 你说怎样就怎样了。 ”肌肤相接，香息微闻。 方旭心神一荡，起了本能反应，随口说着，一翻身便将云若若的娇躯压在身下。 云若若感觉到了方旭地变化，丝缎般的肌肤泛起阵阵红晕。
    云若若眉眼生春，玉靥泛霞，浅浅梨涡，浮现在香腮之上，轻白了方旭一眼，嗔道：“这么晚了---，讨厌。 ”说着话轻舒玉臂，环抱住方旭的颈项，修长无暇的玉腿轻轻抬起将方旭缠住，一双美目也缓缓阖上。
    佳人吐气如兰，话语似嗔实愿，更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柔媚神态，方旭欲火顿起，下一刻兵临城下，销魂暧昧的呻吟声起，一时间满室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