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还挺帅的,你是孙小姐的男朋友?”
安吉尔太太本来还想和孙渔说,可是被张敬挡住了,而孙渔又匆匆跑开,她只好勉强和张敬聊几句。
“不是!”张敬把头摇得像泼浪鼓一样“我是孙小姐的店员,听说安吉尔太太对我们店里的产品有兴趣,所以来向您讲解一下。”
“好啊,我就听听你這里的东西有什么好的!”安吉尔太太抱着胳膊,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
“请问您是对男用的感兴趣,还是女用的感兴趣呢?”
“我丈夫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安吉尔太太寒着脸。
“哦,我感到很难过,很伤心,安吉尔太太,您节哀顺便!”张敬装得真像,眼看着就要掉眼泪了“您到底是要看看男用的,还是女用的呢?”
安吉尔太太愣了愣,看看张敬,以为這个还算帅气的小伙子脑筋有问题。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丈夫去世很多年了。”
“是啊,我也表示过伤心了。不过,這和您挑选男用产品或者女用产品有什么关系呢?”张敬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认为一个寡妇会挑选男用的还是女用的?”安吉尔太太的眼睛瞪圆了。
“這可不好说!”张敬无奈地摊摊手“美国没有法律规定寡妇不可以有男朋友的。”
“哼!”安吉尔太太高傲地一哼,又玩起圣女那一套“我可是一位很高贵、很矜持的女士,怎么可能和一些男人乱七八糟地混呢!”
张敬心里暗叹。美国人果然比中国人厉害,不说别的,就说這个厚脸皮的程度,中国人是万万拍马不及地。从小到大,不要脸的人见得多了,像安吉尔太太這么不要脸的,还真少见,就看她现在的這付打扮。说她矜持,大猩猩都得哭。
“安吉尔太太,那昨天和你一起手拉手上街的帅哥是谁啊?”突然,旁边有认识安吉尔太太的顾客,故意打趣道。
“那是我表弟!”安吉尔太太倒是振振有词。
“ok,那您完全可以为您的表弟买一些這里的商品!”张敬微笑着接过话头。
“少废话了!”安吉尔太太急忙打断张敬地话“我就看看女用的吧!”
“那好,请来這边!”张敬眼睛里有一道寒光闪过。引着安吉尔太太来到一个柜台前。
“你這里有什么啊?”安吉尔太太很不屑。
“您看這个怎么样?”张敬从柜台里拿出一根按摩棒,标准型号的,上面还布满一些硬颗粒,打开开关后。整根棒子做不规则颤动。
“安吉尔太太,這根按摩棒使用纯生物胶制成,上面的颗粒完全符合人体的各个兴奋点,同时這种颤动你看着可能很普通,但是学问很大。這可是根据麻省理工学院,哦咳,汤吉尔斯普拉瑞纳坎撒齐教授的人体工学理论。当您享受這个产品的时候,会感觉飘飘欲仙。”
“真的?”安吉尔太太被张敬一顿胡侃,说得还真有些动心了。看着那根按摩棒,她想起很多男人,不禁心里痒痒地,伸手要拿张敬手里的按摩棒。
“哎,太太,這个只是样品。”张敬把手里的按摩棒一收。让安吉尔太太抓个空“要是您用,应该选用最合适的型号。”
“那我应该用什么型号?”安吉尔太太一愣。
“您应该用這个!”张敬伏下身,从柜台里突然捧出来一根超级大地按摩棒。
這根按摩棒少说有碗口粗细,成年人胳膊那么长,与其说是人用的,不如说是大象用的。這根按摩棒一旦开动起来,嗡嗡乱响,如有苍蝇群飞过,在张敬的怀里如一条活龙。
其实這根东西是工厂提供给张敬做样品摆设的。用来招揽顾客,人用這东西,可真能爽到“死”
安吉尔太太脸都绿了,看着张敬怀里的按摩棒,真想把這玩意捅张敬嘴里去。
旁边很多顾客都围上来,好奇地看着這个按摩棒,這么大的家伙,谁也没见过。当然,也有那种起哄的人。
“安吉尔太太,是您想买這个吗?哈哈哈,我看一头阿拉斯加的成年海豹会更适合你。”
“這东西不错,安吉尔太太,你考虑一下吧,能用一辈子呢!哈哈!”
随着一场起哄声,安吉尔太太咬着牙指指张敬。
“好,你這个混蛋,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地!”说完话,安吉尔太太就逃一样地没影了。
“哼,我戳死你!”看着安吉尔太太的背影,张敬得意地喃喃道。
张敬在开张這天,一切都安排得很好,附近很多有“兴趣”的人都来店里看,虽然买得人不多,不过张敬已经很满意了。
而且,随着一些小东西被卖出去,孙渔店里的花也卖出去很多。买這种东西的时候,再买一朵花,附合很多消费者的心理。
因为张敬在美国没有帮手,店里地事务都要自己一个人搞,所以很多事情,只能慢慢安排。
—
晚上的时候,看看时间,也该下班了,张敬才意识到应该找孙渔。
孙渔就躲在花店一丛很高的热带植物后面,张敬找了好几圈,才找到她。
“喂,出来吧,红军不杀俘虏。”张敬一边穿外套,一边笑着喊孙渔。
孙渔仔细地四处看看,确认店里已经没人,這才悻悻地走出来。
“张敬,我不管,你马上把這些东西都撤了。我决定,撕毁我们的协议,我的店里不卖這些东西。”孙渔很严正地对张敬说。
“你说话不算数?你有没有信用的?”张敬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孙渔。
“我没信用,我说话不算数,行不行?张敬,我求你了,你看看现在附近的人都用什么目光看着我,好像是什么淫娃荡妇一样。”
“你的意思是不卖這些东西,你就不是淫娃荡妇了?”张敬渐渐收起戏谑的神情。
“你又是什么意思?你认定我是那个什么什么?”孙渔的脸色也变了。
“那安吉尔太太呢?你那时候有没有看到,她装得像圣女贞德一样,又开一家什么礼品店,你不会真认为她是上帝地仆人吧?”
“我”
“人格与所卖的商品有关系吗?就算是卖毒品的,也有被逼的好人啊!我们打开门做生意,卖的是商品,商品从商业的角度上讲,是没有地位高低的。”张敬点起一支烟,然后随手在孙渔的店里,摘一朵玫瑰,又摘一朵康乃馨“你看,這个是玫瑰,這个是康乃馨,送给爱人用玟瑰,送给母亲用康乃馨,对于消费者而言,這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对于你而言,有分别吗?不论卖哪一个,你都能达到赚钱的目的,在你的眼中,它们都是为你赚钱的商品。”
被张敬這么一说,孙渔没词了,低着头沉吟不语,只是粉脸上仍然很不快。
张敬叹口气,拉着孙渔一起坐下来。
“孙渔,你知道吗?我十八岁去北京,什么工作我都做过,包括给停尸房背死人。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卖东西,卖的商品是治脚气的药水,很下贱吧?”张敬每次说起自己曾经的往事,都会觉得人生如梦。
“啊?你”孙渔闻言娇躯一凛,整个人都呆住了。
孙渔只知道张敬是个大boss,但是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张敬居然也曾经十分地潦倒,就如同她刚来美国。
“呵呵,一开始我不会卖,每次拎着包到街上,谁看到我都躲,好像避瘟神一样。在我的面前,谁都是上等人,而我只不过是个卖脚气水的。孙渔,我知道你在美国很辛苦,为了生活也是什么都做过,但是你试过卖脚气水吗?”张敬微笑着望着孙渔。
“没没卖过”孙渔老实地回答。
“当时我很沮丧,觉得自己這辈子就完了,连脚气水都卖,也许不一定哪一天,我就要去捡垃圾了。可是,就在這个时候,当时带我的那个大哥,对我说过几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他说什么?”
“他说,在商场里,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這是一个绝对公平的世界。卖脚气水与卖法国香水并没有什么不同,卖不出去的话,法国香水也永远只是仓库里的滞销品,卖得好,脚气水一样能换来黄金。你懂吗?”
孙渔觉得自己有些开窍了,沉默许久,才点点头,不过相对于這些道理,她对张敬的故事更感兴趣。一个卖脚气水的,今天居然能成为大boss。
“张敬,那你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