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渔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晚礼连衣裙,秀发盘起很高,玉银色丝边的高跟鞋,亭亭地站在张敬面前。虽然她的粉脸上没什么笑容,却反而因此多添了一丝高傲的气质。
也许孙渔算不上很美,她那挺挺翘翘的小鼻子旁边,还散落一些浅浅的雀斑。但是這位来自四川的辣妹子,身上却有着一股野性的美,眼睛亮得就像是星星,眼神充满对异性挑衅。
张敬這二十多年来,美女见过不少,光是雷纯、潘若若、明慧、蒋洁甚至还有何诗等等這些人,哪一个都是尤物级的,不过像孙渔這种味道的,他还真没太尝试过。
“怎么样啊?boss张,货还对板吗?”孙渔翻着白眼,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张敬。
“还差一点!”张敬突然一拍大腿,站起身直盯着孙渔走到她面前“就是這里”张敬伸出一根手指向孙渔低领露出的玉颈下半寸摸去。
“喂,你干什么?”孙渔被吓一跳,后退一步,双手紧紧护着胸前。
“不是啊,我是说你那里缺一条名贵的项链啊!”张敬婉惜地解释道。
“啊?项链?咳,我有几条,拿来给你看!”
孙渔粉脸泛红,低着头又走回卧室里,不大一会儿出来后,手里拎着几条五颜六色的项链。
“我只有這些,你看看哪条合适吧?”孙渔把项链托到张敬面前。
张敬的眼睛多毒,只需要轻轻一扫,就知道這些项链没有一条价值超过一百块人民币的。不是玻璃的,就是贝壳的,要么就是彩色塑料,好看倒是好看,但是跟名贵完全扯不上关系。
“小姐,我要的是名贵的,什么叫名贵你懂吗?”张敬叹着气说道。
孙渔的脸色立刻更冷了,盯着张敬的眼睛。突然推了张敬一把。
“你要什么名贵?哪有那么多名贵的东西?我很穷地,你明明知道还要什么名贵的项链?我不像你们這些有钱人。去见个朋友还要花钱找女友陪。你找就找喽,你找个有钱地嘛,你找我干什么?”孙渔的眼神像要杀人,冲着张敬一通娇吼。“嘿嘿,我也没说什么,不用這么激动吧?”张敬涎笑着后退两步。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让我找什么名贵的项链?我”
“我是说你可以用我的。”张敬突然打断孙渔的话,神情也突然平静。
“啊?用你的?”孙渔盛怒之下。还是一愣。
张敬没再废话,微低下头,从自己的颈间摘下一条项链。男人也是可以带项链地,尤其是张敬這条。這条项链是张敬今年过生日是一个月前,宋妖虎的姐姐宋妖岛送给他的,当时宋妖岛就像做贼一样偷偷塞给张敬。
张敬回家后,自己在洗手间里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条钻石项链。這种项链不分男女款,都可以带。项链上第一颗钻石都有小米粒左右大小,晶澈剔透,用白金的细链勾镶,在灯光下胡乱折射着各种颜色的眩目光线。
孙渔看着张敬手里的项链,竟然呆住了。女人都是一样的,尤其像孙渔這样年纪的女孩子,看到张敬手里珍光闪闪的钻石链,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不过孙渔是一个很有原则的女孩子。最起码,她不会为了這一条项链就马上扑进张敬地怀里,哭着喊着和张敬上床。
看着這条项链,她只能感觉到自己与张敬的距离,原来比她想像的还要遥远。
“你,你没事吧?”张敬也发现孙渔有点不对劲。
“我,咳。我没事,项链我先借用,回来还你!”孙渔长吸一口气,接过张敬的项链,木然回房去了。
看着孙渔回房的背影,张敬扬扬眉毛,无奈地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坐在沙发上,张敬感觉好像听到有哭声,但是由于电视声音大,张敬把声音调小后。哭声又没了。
“不是吧?這房子里还犯邪?”
第二天一大早,张敬和孙渔就都起床了,不对,张敬应该说是起沙发了。
坐起来,就看到孙渔也正好推门出来,两只眼睛稍微有些红肿。
明明看到张敬,孙渔也好像没看见,揉着头发就向洗手间里走。
“喂,你昨晚没睡好?”张敬坐起来,一边整理沙发,一边随口问道。
“好,我睡得很好,别提有多香了!”孙渔猛地转过头,很认真很大声地回答,然后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就钻了进去。
张敬无奈地摇摇头,拿出昨天回来时买的刮胡刀,在下巴上刮几下,让自己显得更干净一些。
人啊,每个月都有這么几天的。”张敬还自言自语。
等张敬和孙渔都洗漱完自己,张敬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吃早饭。不过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孙渔有想做早饭地意思,她已经穿上昨天晚上的那件晚礼裙,站在一面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已经看半天了。
孙渔也带上了张敬的那条项链,果然很配她,尊贵感立刻凸显。
“喂,是不是该做早点了,我还急着要走呢!”张敬忍不住提醒孙渔。
“我不饿!”孙渔回答很轻松。
“可是我很饿。”
“那和我有什么关”
“你够了!”张敬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站起身“孙渔,你别得寸进尺。我和你没仇没怨,你這是干什么?抵制我还是冷战我?”
“你是boss嘛,有钱就出去吃呗,我這只有面条!”孙渔还在冷嘲热讽。
“面条怎么了?我有说我不吃吗?”
“那多委屈你啊!”孙渔仍然左转转,右转转,一付爱咋咋地的德性。
“好,你不做是不是?”张敬敌视着孙渔。
“是啊,你咬我?”
“你不做,我做!”张敬凭空指了指孙渔,气愤地回身自己跑厨房里去了。
张敬刚一进厨房,孙渔就停住了,粉脸上的神情很落寞,突然从身上掏出一盒美国烟,点燃一支自顾自地吸了起来。
五分钟后,厨房里开始有香气传出来,孙渔把香烟掐灭,很奇怪地也走进厨房,她不知道自己家里有什么东西,能发出這种香气。
孙渔刚一进厨房,就看到张敬系着围裙,很认真地在煮面。
“你真会煮面?”孙渔对這个现实深感意外。
“何止会煮,我还是煮面高手。”张敬似乎已经消气了,微笑着对孙渔说道。
“你不是boss嘛,boss平常也要煮面?”
“什么boss啊,呵呵!”张敬自我解嘲地一笑,手中的筷子还在拨动锅里的面“九年多前,我只是一个毛头小孩子,就独自背包闯荡北京。你说你在美国有多辛苦,做不好事就要饿肚子;但是你知不知道,一个没头没脑地小孩子闯荡北京有多辛苦?你在美国嘛,好歹也不会饿死,但是在北京,真会饿死人的。那年我才十七八岁,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做过哎,对了,孙渔,你来美国的时候已经二十多了吧?”
“是啊,二十二岁。”孙渔完全是下意识在回答,她的眼神是呆直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在北京的时候,能吃上面已经算不错了,还要自己做。所以我煮面很厉害的,你闻闻香不香?其实我根本没用什么佐料,只是一点蔬菜,只要你搭配好,就能很好吃的。”张敬说话间,已经把锅撤下火,面条盛到两个碗里,上面还各放着一个荷包蛋。
香气飘满厨房,也飘满孙渔的心,她看了看张敬做的面。
“那你是怎么当上boss地?”孙渔认真地问。
“先吃饭吧,傻丫头!”张敬笑笑,端着两碗面回到客厅,分给孙渔一碗。
孙渔拿过筷子,吃一口张敬下的面,果然比自己下得好很多,又劲道又不硬,还有蔬菜的清香。
“嗯,好吃!”孙渔点头赞叹。
张敬只是保持着微笑,和孙渔一起吃完各自的面,孙渔這回主动多了,拿着两个碗去厨房洗干净。
等孙渔出来的时候,看到张敬仍然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不走了?”孙渔一愣。
“走?怎么走?”张敬翘着二郎腿抽着烟。
“去巴斯托啊,快点吧,离洛杉矶不算近的。”孙渔反过来又催促张敬。
“我是问你怎么走啊?坐火车还是坐客车?”张敬似笑非笑。
“怎么都可以!”孙渔无所谓。
张敬不再解释,指指孙渔,又指指自己的身上。
孙渔這才发现,张敬在她洗碗的时候,换上一套黑色西装,很笔挺,西装上还有一些个性改动,让张敬看上去傲风十足,又很华贵。
而孙渔现在也是穿着晚礼裙,带钻石项链。這样的两个人去挤客车,还不被人笑死。
“那怎么办?”孙渔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唉!”张敬叹口气,觉得孙渔真不是一般的笨“洛杉矶没有出租车公司吗?麻烦你帮我订一辆车子,最差也得是奔驰,再给我配一个司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