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第一个发现起火的雷纯竟然跳出来,挡在了演礼还张开手臂,像十字架上的耶苏一样,拦住了所有的人。
“大家先不要紧,别慌,我有几件事要说清楚。”雷纯娇声大喊道。
“雷小姐,现在那边着火了,麻烦你先让让,有什么话救完火再说啊!”宋妖风的表哥急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听我说,只说两句!”雷纯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众人没办法了,总不能把雷纯撞开吧?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雷纯说话,不过都面露急色。
“现在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宋家的西边起火了。那边起火可是很严重的事啊,第一宋小澜先生的卧室就在那边,绝对不能惊扰了他;第二我们宋家的财务室也在那边,要是烧到的财物就麻烦了;第三就是现在烟已经冒出来了,如果把消防官兵招来,那我们宋家就是威风扫地。”
“大家伙啊,我们在這里为宋小澜先生做事,可能有很多人已经做了很多年了。在這里做事,我们很光荣,宋小澜是什么人,那是盘王啊,是全食脑界的英雄,给他做事我们的心里都感到非常激动。而且宋老先生平时对大家伙怎么样,可能也不用我来说,大家心里都有数,也相信大家正攒着一股子力气等着回报呢!”
“现在机会来,大家看,西院着火啦!多好的事啊,多好的机会,如果我们能把宋家救出這一难,那我们就是英雄。我们就是对中国商界而言最伟大的人。我决定,要是谁能把火扑灭,我就上报给宋小澜先生,请示特别奖励,就奖一个大红花吧!”
“大家有没有决心啊?”
雷纯洋洋洒洒地白话了半天,也不管外面的火势是大是小,急是不急,最后还挥舞着玉臂,娇声一吼。“有”演礼堂中群情激荡,一起大声吼了起来。
“好。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扑火吧,同志们,伟大地事业在等着我们,冲啊!”雷纯把手向演礼堂外一挥,這才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這一群马蜂“嗡嗡”地就冲出去了,就像一支准备作战的游击队,队伍还挺整齐。高呼着口号就向宋家的西院冲。
火势好像一直没大过,总是那么粗的烟气,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什么火。
等這群马蜂游击队刚刚到达起火地点时,火势突然就没有了,烟也不见了,大家只看到宋妖虎站在一堆乱草的前面,形象挺狼狈,粉脸也黑了几块。手里还吃力地拎着一个消火器。
這里是宋家的一处木料房。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木料房,平时放些精致整齐的细材。有什么用呢?当然是享受用地。
很多有钱人喜欢野外的调调,但是没有时间真去,就在自己家的后花园点个炉子。烧烤点肉块、鸡腿什么的。点炉子得用木材吧?
还有些有钱人就喜欢吃野味,尤其是纯炭火烤的野味,家里厨师没办法,也只好常备這些东西。
在木料房的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垃圾场,其实也不是什么垃圾场,就是那些修整草坪地工人把每天修剪出的杂草和碎草堆积這里。注意,那些杂草和碎草留在草坪上也可以,但是大户人家讲究,留在草坪上会有伤美观,所以就都采集起来。
刚才起火的就是這个小小的草堆。现在还能看到有大半的草堆黑得像炭,还有丝丝的余烟飘起。
全场愕然!
“哇!”
半分钟后,一声惊叫把众人叫醒。這声惊叫仍然来自于雷纯。
雷纯今天真是挺卖力气,累得香汗淋漓,刚才這帮人跑得太快了,雷纯怎么也跟不上,谁让她穿高跟鞋了。
“太危险了,原来是這里起火,万一要是烧到木料房,可真是不堪设想啊!”雷纯娇声惊呼。“当!”一声脆响,宋妖虎再也拎不住手里的灭火器,失手掉到了地上。
“小虎!”雷纯一下子冲到宋妖虎面前,无比激动地拉住了她的双手“這火是你扑灭的吗?真地是你吗?”
“啊?哦应该是吧”宋妖虎很腼腆地微笑一下“其实本来我不想让别人发现地,但是你们来得太快了。這是我的家嘛,做這点事是很应该的。”
“天啊!小虎,你太让我感动了,太让我惭愧了。你是宋家的小姐啊,你怎么能亲自救火呢?要是出了危险怎么办啊?你总是這样,为了别人,不顾自己,這是你地缺点啊!”雷纯的声音始终保持很大,让每个人都能听到。
“小纯啊,我知
缺点很多,不过我怎么也改正不了,你以后要多帮助
—
“宋二小姐是英雄”雷纯猛地把宋妖虎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宋二小姐是英雄”
“哦哦”“宋二小姐是英雄,是英雄”
整个宋家的西院响起震天的喊声,传遍了整个宋家。
离木料房不远的地方,就是宋小澜的那栋白色小别墅。二楼上,宋小澜仍然静静地坐着,望着那些正在欢呼的人们,意味深长地笑了。
刚才他亲眼看到,宋妖虎像个小偷一样溜到木料房旁,还拎着一个小桶,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
宋妖虎把小桶里的东西全泼在了那堆乱草上,接着就点着了火。
火起之后,宋妖虎还特意忍着烟熏,把脸弄着黑一块白一块,又算准了时间,拎起早就准备在那里地灭火器“卟”地一下就把火给弄灭了。
那火本来就不大,只是烟很大。
张敬觉得自己就像个心理医生,开导完一个,又要是开导另一个。
当初是陈凌,然后是宋妖风,這一回又轮到了冯欣之。
上一次与冯欣之见面是在酒店里,這一次张敬当然不会傻到还跑去酒店。
张敬是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冯欣之住处的,她似乎和宋小澜并不住在一起,而是在宋家有一个自己的别墅。
来找冯欣之地时候,张敬也有一件意外的事,那就是张敬在冯欣之别墅的一楼大厅里,居然看到了美美。
美美看到张敬的时候,眼神很复杂,有怨恨,有气愤,还有一点点的畏惧。
“我要找宋太太!”张敬一屁股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就感觉坐在了云朵里,顺手拎起一串新鲜的葡萄,大大咧咧地说,好像這是他的家。
“太太最近身体不舒服!”美美原地没动,双眼望天花板,声音冷冰冰的。
“不舒服?好,那我下次再来,希望陈凌女士的那份文件在這段时间里,不会被我搞丢。”张敬也不强求,站起身,一只手里还拎着葡萄,另一只手把带来的那个档案袋扬了一下。
“啊?文件?”
美美才注意到张敬手里的东西,当场就和看到肉包子的饿狗没什么分别,猛地就扑到张敬面前,伸手就要抢。
“哎哎哎你拿不到這边那边没了在這里”
张敬戏谑起美美,那个档案袋绕着张敬四周乱飞,始终不离张敬的两只手。美美就东抓一下,西抓一下,怎么也抓不到,急得香汗都流出来了。
终于,美美冷静下来,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在這方面是斗不过男人的。
“好吧,我去找太太,你坐一下!”
“得,那我就再等,你可快点,我身体也不舒服!”张敬阴阴一笑,转身回到沙发旁坐下,开始吃手里的葡萄。
很快,冯欣之就出现了,這个平日里无比端庄、优雅之极的女人头一次显得慌乱,几乎是小跑出来的。
冯欣之不知是惊还是喜,坐到张敬对面,看着张敬手里的档案袋,几次张开口,但是都没说出话来。
张敬心里暗笑,真是关己则乱,再稳重的人当遇到与自己相关重大的事情时,也一样会丢去沉着的面具。
“宋太太,你是不是想让宋少爷死?”张敬语出惊人,而且还不急于提那份文件的事。
“啊?”冯欣之被张敬一句话就给说愣了。
“张敬,你胡说什么?”美美在一边厉声对张敬娇喝。
不过张敬却连看都没看美美一眼,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美美,仿佛只是在指着一件物品。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还在這里?如果宋妖风突然回家,在這里看到美美,他的心脏很脆弱的,八成会被激动而死。对了,你们别以为他壮就健康,其实我觉得,他还没有我身体好呢,我這一年四季都不得病,体质好的赛过一头牛!”张敬吃着葡萄,又扯开了家常。
“唉!”冯欣之总算从张敬手里的档案袋上收回了目光,幽幽一叹“我就算把美美赶走又能如何呢?反正小风什么都知道了,我正等着他出院找我算帐呢!”
“哼,还不都是某个人多管闲事!”想起自己的计划败露,美美就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哈哈哈!”张敬突然放下了葡萄,不咸不淡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