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走出二车间的时候,关菲还在门口站着呢!张敬不说话,她也不敢走。
张敬出来后,只是淡淡地看了关菲一眼,就向她挥挥手。
“走吧,以后别打這个心思了,浪子回头了!”一边说话,张敬一边背着手向远处走去。
不过张敬没走多远,就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关菲。
“你别忘了我曾经对你说过话!”说完,张敬转回头径直走向了宇威的办公楼方向。
关菲站在二车间门口,狠狠地瞪了张敬的背景一眼,然后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茫然了。
张敬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雷纯已经在里面了,她刚刚和车堂燕两个人把新制服发了下去,這回相信全宇威的人都会焕然一新了。
“喂,你跑哪去了?”雷纯一把就抓住张敬的胳膊。
“买保险套去了!”张敬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讨厌,你满脑子都是這些事!”雷纯脸一红,捶了张敬一下。
“男人嘛,不然你让我干什么?我倒是想为国家的三峡工程做点贡献,人家中央信不着我!”张敬的脚向后面一踢,把办公室的门踢上,然后拉着雷纯的玉手,一起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
“皇泰的事你想好了吗?怎么应对?”雷纯紧张地问张敬。
“你说皇泰也开经销商大会的事?”张敬淡淡地反问道。
“是啊!”“愿意开就开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开会。我有什么办法!”张敬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然后整个人都倚进雷纯肉感的怀里。
刚才出去在厂里溜了一圈,张敬已经没那么烦躁了。有烦躁地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应对。而且,张敬现在想得更多的不是皇泰开经销商大会的事,而是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份南平晚报。
张敬特别地奇怪,打死他也没想到皇泰的速度這么快。才刚刚和尚湘签下代理合同,這才几天啊,皇泰居然就运到了五十吨货,而且还声称可以随时送货。而且按照皇泰的承诺。还可以随时退货,這简直匪夷所思。
五十吨货分发到全南平。加长的平头大货车要十辆才行。再加上退货,皇泰得养一个多大的车队?皇泰与宇威的情况不一样。宇威是自己进原料自己生产,而皇泰是代理尚湘的货,宇威现在可以赔本卖,皇泰不行,尚湘不可能赔本给皇泰供货。
這些因素都加在一起,让张敬开始质疑皇泰地财力,這毕茂山捡到金矿了吗?哪来這么多的钱?
雷纯看到张敬沉吟着不说话。她更着急了。现在宇威地销售才刚刚见到一点苗头,如果让皇泰再把钢材商拉走,那宇威就白玩了。
“死鬼,要不要我们想点‘小办法,?”雷纯迟疑地问,还把‘小办法,這三个字咬得很重。
“嗯!”张敬略微点点头,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雷纯的玉腿上。来回摩梭着“到时候,我们去看看。看看這个老毕要玩什么花样!”
“怎么去?大摇大摆地去?你确认不会被打出来?”雷纯一愣。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又沉吟了一会儿后,张敬吐出這八个字。
“咣!”
“敬哥!”就在這个时候,随着一个破门地声音,宋妖虎闯了进来。
张敬和雷纯现在的姿势有点不雅,急忙坐起,看到是宋妖虎,张敬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我说你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敲门?”
“嘻嘻,敲什么门嘛,我们还扯那些干什么?”宋妖虎笑嘻嘻地说。
“好,那我下次进你卧室的时候,也不敲门!”张敬很认真地点点头。
“敬哥,嘻嘻嘻,你好像本来也没敲过!”宋妖虎鬼笑鬼笑的。
“咳,少说废话,你那边的事都办好了?”张敬决定换个话题。
“嗯嗯,都差不多了,过两天就会有原料商来南平和我们签约。”宋妖虎很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眉头一皱又撒娇似地坐到张敬的另一边“敬哥,人家很不容易的。那些原料商一个比一个精明,人家讲了半天地价,口干舌燥腰又痛,你帮人家捶捶背好不好?”
“好!”张敬挺痛快的,说捶就捶,一边捶还一边捏几下。
“喂,你捶背就捶背,不许占小虎便宜!”雷纯突然粉脸一沉,警告张敬。
“你嫉妒啊,那我占你便宜好了!”张敬淫笑着把另一支手又伸向雷纯。
“你要死啦啊你别痒我,咯咯咯,喂喂,你放手啊”“小纯姐,我帮你!”
“啊!小虎你打我的头?”
“打你头?死鬼,我弄死你!”
“啊救命啊”在這间办公室里,张敬和雷纯、宋妖虎三个人笑闹了起来,生活不能单单只有工作,该放松的时候就要学会去放松。
三个人一直闹到中午,宋妖虎的肚子都咕咕叫了,才停下来。
“敬哥,我们去哪里吃饭?大酒店?不好,太油腻了,要不我们去矜矜姐那里喝汤吧!”宋妖虎向张敬提议。
“不,我们去食堂!”张敬摇摇头。
“食堂?”這回雷纯也皱起了眉头。
雷纯和宋妖虎最怕的就是在宇威食堂里吃饭,张敬這个花花公子没吃过当然不知道,那伙食确实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怎么了?我们当领导地。应该经常与工人打成一片嘛!不许多说,今天中午就去食堂吃!”张敬翻翻白话,不由分说就拉起两个美女,向外走去。
从办公楼到食堂的一路上,张敬还不停地向两个美女做着革命主义教育,让她们别太锦衣玉食,坚苦奋斗才是我们地光荣传统。
但是,這种论调只保持到张敬在食堂里,第一口菜下咽地时候为止。
“呸呸呸這是什么玩意?這是菜吗?”张敬几口就把嘴里的菜吐了一地,惹得雷纯和宋妖虎娇声大笑。食堂里的那些工人们都把目光纷纷地投了过来。
“咳,敬哥。你不对哦!坚苦奋斗是我们的光荣传统耶,你怎么能嫌弃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的菜呢?”雷纯突然收起笑声。很认真地教训张敬。
“坚苦奋斗也得满足基本要求,這是什么玩意?土豆不削皮,啊,你再看看這个,茄子连蒂都不摘,还咸得能打死卖盐的。食堂的厨子哪雇的?”张敬瞪着眼睛问。
“嘿嘿嘿,张总。您就忍忍吧,我们都吃几年了。那大厨老刘以前是拌饲料的,能做成這样,已经不错了!”有一个工人走过张敬身边,讽刺地对张敬说。
“啊?拌饲料地?把我们当鸡养活着?”张敬当时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切,不让你来。你偏来。敬哥,這顿饭你全吃了它,剩一点我都和你没完!”宋妖虎幸灾乐祸起来。
“岂有此理。走,去后厨看看!”张敬一挥袖子,把桌上的那些“饲料”都拨拉到地上,然后气呼呼地就向后厨走去。
雷纯和宋妖虎对视一眼,都撇了撇嘴,起身也跟在张敬身后。
等三个人走进后厨地时候,才发现自己真是大开眼界,活了二十多年了,头一次见过這种厨房。说句不夸张的,比自己家仓库干净不到哪里去。
四面墙都黑漆麻乌地,还闪着油光,好多口大水缸上都盖着生锈的铁盖,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再看看灶台,好家伙,用手一拂下来一层的油泥。旁边还放着一盆好像是洗菜用的水,那水基本就是黄黑色的,还传出一股怪味。
“呕”
“呕呕”
宋妖虎和雷纯突然都感觉有些反胃,不过还好,总算是忍住了。
张敬走到那些水缸前,随便打开了一个盖子,就闻到里面传出的一股子又腥又臭地味道。
“這是什么?马桶吗?”张敬捂着鼻子,眉头皱得像刀刻的一样。
“嘿嘿,张总,张总,您怎么到這来了?這多脏啊!”一个胖得躺下都比站着高,还穿着一个花围裙的家伙屁颠屁颠跑过来,向张敬谄媚地笑着。
“你就是厨师老刘?”张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是不是,我姓刘!”這家伙点头如啄米。
“這个缸里是什么?”张敬冲着面前的水缸努努嘴。
“這个?嘿嘿,這个是腌的咸菜,厂子里的兄弟们早上要吃来配白粥地!”老刘向张敬解释。
“咸菜?”张敬這才有些释然。
张敬没做过咸菜,不知道怎么做,想一想,应该是腌制的,可能就是這个味道吧?
“我说老刘,你這里也太脏了,你怎么不收拾一下?”宋妖虎突然皱着柳眉,向老刘提意见。
“宋副总,嗨,工厂里的食堂就是這么回事,啥干净啥脏啊!”老刘还蛮不在乎。
“那工人吃了也不闹肚子?”雷纯也非常纳闷。
“呵呵,那些人都习惯了,不会闹肚子地!”
“你這卫生根本就不达标,市里卫生局就不管?”
“卫生局?没见他们来过啊,卫生局还管這事吗?”老刘还奇怪上了。
“哎?這是什么?咸菜的配料吗?”突然,站在缸边的张敬脸色一呆,伸手从水缸里拎起一个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