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样啊”文峰神情立刻就冷了下来,饱含深意地盯了毕茂山一眼。意思很明显,相信毕茂山也能明白。
“张总啊,我会督促市公安局的相关同志们查一下這件事,也好给你个交待。至于毕总对你其他的那些质疑,我相信也是毕总对南平经济发展的一片好心,我看你是不是也理解一下?”文峰对张敬说话的时候,脸色就又缓和了下来。
“无所谓!”张敬耸耸肩膀,他知道,文峰不想太为难毕茂山。
“好,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回去了。政府那边还有很多事要我做呢,张总你忙吧!”文峰如释重负,站起身,背着手就向外走。
“哎,文市长,您留步!”张敬突然叫住了文峰。
“什么事?”文峰回头看张敬。
“是這样的,刚才我正在开经销商大会,突然被您提到這里来问话,我怕经销商们会有所误会。我想,文市长是不是可以去会议室,为我澄清一下!”张敬殷切地对文峰说。
“哦也好這也是应该的!”文峰做样子似地沉吟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毕茂山再也呆不下去了,一张铁脸难看得仿佛死了老爹,向文峰说了一声,自己就匆匆地走了。
文峰和张敬、雷纯一起回到了大会议室,在张敬的邀请下,站在了麦克风前。
看到文峰居然上台了,這些钢材商们都端端正正地坐好。就好像刚上学的小学生。
“呵呵,大家好,我叫文峰,在政府做一点常务工作。”文峰首先先笑着介绍自己。
其实不用他介绍,這些钢材商们都是个顶个地社会人,哪有不认识他的?那还想不想混了?
“我就是想向大家解释一下,刚才呢,我找张总主要是讨论一些关于宇威的急事。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张总也回来将继续和大家把会议继续下去。张总這段时间为了宇威兢兢业业,下了很大的心血。我代表南平对他表示感谢;同时也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张总,主要是支持宇威。這是我们南平自己的钢材企业,就像是自己儿女一样。我们不爱护谁来爱护?呵呵!”
“哗”好家伙,這一阵掌声把张敬鼓得必须要捂耳朵了,不然耳膜会震裂。
张敬心里暗骂台下這帮势利小人,刚才他主持开会的时候,怎么没有這么热烈的反应,這分明是看人下菜碟。雷公劈杮子,专挑软的捏。
文峰工作确实忙。没有时间在這里多逗留,简单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就告辞离去了。
文峰走了,就又轮到张敬上台了。
“咳咳,不好意思,刚才被文市长叫走。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大家不介意吧?”张敬上台之后,就若笑若不笑地对台下说。
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摇头。开笑话,有敢介意地吗?
“那好,我们就继续开会。哦哎?刚才我走之前,说到哪了?哦,对了,关于竞投代理商的事。我看有一些老总们好像不太满意,在這里我要说明一下。为什么要大家竞投這个代理商,其实没有别地原理,只是为了更好地对代理商的市场表现进行赏罚。我记得我已经说过了,在代理制度,有可能会有跨区窜货地情况出现。如果真出现的话,怎么办?那么這笔竞投资金就能用了,如果你窜货,那么对不起,我要从你的竞投资金里面罚款。如果你在做代理商的时间里,表现良好,那么在你不再想做或者被别人超越的时候,這笔竞投资金我会原封不动,一分钱都不会少地还给大家。”
听到张敬的话,台下的钢材商心里這才释然了一些,细想了想,觉得也算合理。
“如果大家还有顾虑地话,那么不要紧,在签代理商合同的时候,我们可以在签合同后进行公正。大家放心,我张敬办事只求让大家满意,皆大欢喜!這笔竞投资金也是无奈,大家想想,如果无赏无罚,那市场一但乱了,该怎么控制,如果控制不了,那大家就都没钱赚了,我這样做,也是为大家未来的钞票着想!”
经过张敬這么一解释,在会的钢材商们已经不像张敬被带走前,反应那么激烈了。這些人都各自盘算了起来,台下一片沉默,既然还有仍然不满的人,也不敢说走就走,想着怎么也得把会开完才行,就算是给文峰面子了。
“呵呵,我知道大家需要考虑。没关系,我们还有一点时间,這样,我给大家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半个小时后我回来,宇威钢材第一任代理商地竞投就正式开始,大家,回见!”张敬很潇洒地说完话,挥挥袖子就离开麦克风,穿过演礼台,走进了演礼台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這个小房间不大,不过四面都是镜子。其实用途很简单,当大会议室有个什么歌舞表演的时候,這里用来上场。
张敬一屁股坐在一把化妆椅上,双脚搭在一个小桌上面。
“雷纯,去把汪厂长给我叫来!”张敬随口吩咐跟在他后面地雷纯。
不过雷纯没动,倚着门边的墙上,面无表情,连看都不看张敬一眼,完全当张敬是空气。
“嗯?你没听到我说话?我让你把汪厂长给我叫来!”张敬微微一愣,把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雷纯还是没动,半仰着粉脸,眼睛望着天花板。
“喂,你傻了?为什么不说话?”张敬奇怪极了。
“我今晚不回家了!”雷纯突然开口,不过却所问非所答,说得没头没脑的。
“啊?不回家?为什么不回家?”
“我去中心区!”
“去中心区干什么?”
“中心区有不夜街,我要在那里转一夜,给你买生日礼物!”
“卟”张敬终于明白雷纯的意思了,当场喷笑出声。
“你还笑,还笑,我让你笑!”雷纯本来就生气,看到张敬居然还有心情笑,扑过来举起粉拳就打。
“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张敬抓住雷纯的拳头,把她拉进怀里“对不起嘛,心肝,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张敬很认真地向雷纯承认错误。
“鬼才信你的话!”雷纯挣了一下没挣开,就白了张敬一眼。
“其实我那天晚上,也不是想去做坏事的。我告诉你啊,那天晚上,确实是汪厂长请我去的!”张敬很神秘地对雷纯说。
“啊?真是汪厂长唔”“你疯了?小点声!”张敬急忙捂住雷纯的朱唇。
“死鬼,你居然”雷纯一脸惊措。
“你慌什么?這件事不寻常,你快去把汪厂长给我叫来,我得问清楚。這个王八蛋要是敢背后阴我,他以后就不用干了!”张敬恨恨地说。
“好,你等着!”雷纯急忙起身,小跑出房间。
大概只有一分钟的时间,汪厂长就和雷纯一起来了,雷纯也知道深浅,转身又离开,还把房间的门关上了。
汪厂长本来不清楚张敬找他干什么,但是一进房间,就看到雷纯居然反关上门。转头再一看张敬,只见张敬的脸色比魔鬼还可怕,整张脸都像铁板一般,顿时汪厂长汗毛都立起来了。
“哦,张总,您叫我,叫我有什么事?”
“汪厂长,你老婆还好吗?”张敬的声音也幽幽如地狱传出。
“啊?我,我老婆?”汪厂长脑子里一震。
“是啊,你老婆是做什么的?我还一直没关心过!”
“她在环保局工作。”汪厂长大力地吞了一口口水。
“有儿女吗?”
“有啊,张总,您這是”
“儿女现在做什么?”
“大,大儿子做生意,小女儿在街道办事处上班。”汪厂长有点站不住了,就把双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扶着墙。“嗯!”张敬阴着脸点点头,望着汪厂长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望着一个活人“你结婚多少年了?”
“啊?我,我结婚二十多,快三十年了!”
“对你老婆有点腻了吧?”
“我,我”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都在一起快三十年了,再新鲜也看腻了,再说了,我估计你老婆也四十多岁了吧?人老珠黄,哪比得上青春美少女啊!”张敬的目光越来越刺眼。
“我不懂您的意思,张总,我”
“你不用说!”张敬挥挥手打断汪厂长的话,然后活动一下肩膀,坐這一会儿觉得肩有点酸“宇威厂堂堂负责原料的厂长,平常油水一定不少吧?”
张敬這句话问得很轻巧,不过在汪厂长的心里,却不缔于雷霆一击,差点把他打趴下。
“张总,你可不能這么说啊!我在宇威這么多年,一向勤勤恳恳,绝没有做过对不起宇威的事。张总,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谣言了?我向你发誓,我”
“发什么誓啊?”张敬烦躁地再次打断汪厂长的话,他从来不相信“发誓”這回事“你想向我保证你没贪过钱,还是想向我保证你和关菲没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