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一朝乘风起,欲将星辰嵌羽衣。千载文明照大世,万人齐鼓镇天地。
辰时。
操场四个方向的大门同时开始检票。
“这位郎君,进门之后会有穿着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帮您指明方向,座位同样分区分排分号,您只需按照指示牌走便可。”
检票的小娘子将副券撕下扔进废纸篓,又在对方票上盖了已检的印章。
拿到票的小郎君站在一旁等耶娘长嫂和阿妹,面上皆是兴奋之色。
家里长兄过了初筛,报了100米和200米两个项目,阿耶大手一挥买了三张最贵的票,再加上兄长拿回家的两张,他们一家子便全能来瞧了。
可惜这票只是今日上午场的,只能看一场开幕式与阿兄的百米初赛。
队伍越来越长,检票口的小娘子加快了动作。
八点三十分。
百姓们全部入场。
检票口与大门接连关闭,士兵们重重把守,害怕有人故意捣乱使坏。
巳时。
震耳欲聋的鼓声同时停下,场中百姓们也安静了不少。
一名头发苍苍的礼部官员,慢慢走上高台。
“诸位大唐子民,你们好。”
“有幸与诸位共同见证这震撼人心的时刻,也许如今的它并不完美,但我相信,千百年后它必定会成为史册上最为辉煌的一笔。”
“下面我宣布,第一届大唐运动会,正式开始!”
‘砰——!’
‘砰——!’
‘砰……’
一束束五彩斑斓的烟花冲上云霄,环绕着整个操场。
这一刻,不仅仅是体育场内的百姓,体育场外看热闹的人群同样震撼无比,有胆小的娃娃被吓得一懵,旋即又被天空上的色彩吸引住。
“阿娘,天上有星星!”
“好漂酿!”
“星星的颜色不一样诶,好响啊~”
“娘嘞,乖乖……”
“这是甚?这是俺花几百钱能看的?”
“快看!有大球往天上飞!”
这边烟花声不绝于耳,操场东西南北四位向上升起四个五彩斑斓的大圆球。
“那是孔明灯?”有人嚎破了嗓子,他何曾见过如此夸张的孔明灯!
“这么大,可能吗?”
“快瞧,那球上有字——芳满庭小区预祝大唐第一届运动会顺利开展!”
“格老子滴……俺算是长见识了。”
“芳满庭是啥?”
“跟翠竹园那样的吧!不都是小区吗?”
“南边那个上面写的是崔家的布匹铺子!”
“北边和西边的我也见过,那是卖粮和卖金饰的。”
热气球缓缓上升,飞到最上头的时候便被一条极细的钢丝线拉扯住了。
在下方控制热气球的汉子们算准了时间,将气球下方绑着的布袋子扯开,无数彩色纸条纷纷扬扬落下。
风一吹,在操场上四散开来。
坐在石阶上的一位学子伸手摘了一片,上面竟还写着字迹。
“崔记布行祝您前程似锦,心想事成。”
他身边的同窗好友同样取来一片:“我这是芳满庭的,它祝我平安喜乐,事事如意。”
二人喟叹:“不知哪位想出的法子,这下谁还能不认得这几家呢?”
烟花爆鸣音渐落,等百姓们回过神来,操场中央便整整齐齐地摆了一圈的大鼓。
锣鼓齐鸣,四只狮子,四条长龙接连入场,开始便是龙争虎斗。
长龙率先放弃场中的斗争,它们向着观众席飞去,蜿蜒游走在过道上,瞧见娃娃便将龙头送去,张开大嘴,里面藏着一捧糖果。
四只狮子争斗激烈,先淘汰掉两只,剩下两只从不同的方向踏上梅花桩。
场中观众纷纷叫好,兴致盎然。
狭路相逢勇者胜。
红色的狮子被糊懵了脑袋,滚落在地与黑白两色一同匍匐。
金黄色的狮子扬眉吐气,它踩在最后一段梅花桩上,先是得意地摇了几下屁股,然后再大步上前去,摘取龙珠。
这若不是运动场,看的畅快的贵人怕是要丢上去一些钱财,聊表心意。
舞狮舞龙热场结束,鼓点温柔些许。
穿着红马甲的人整理现场,又将一只夸张的大鼓滚进场中。
一位女子身着红色纱衣,站于鼓面中央,一米多长的水袖摇曳在身周。
‘咚!’
鼓声齐鸣。
站于中央的女子随着一起舞动。
“是618那日的娘子!”
“是冬冬小娘!”
“想要瞧冬冬小娘跳舞,只得等这些时日,好生可惜。”
“希望李庄主以后能叫冬冬小娘多跳几场。”
“听说冬冬小娘唱歌也好听的紧……”
操场下方的更衣室内。
李茵趴在窗台上瞧冬冬跳舞,身边是与她模样相同的是妩七大家。
“真好看……”李茵喃喃自语。
“是呀。”妩七点头认同:“就是呆了点。”
“呆就呆吧。”李茵叹气:“也没什么影响。”
她问过系统了,冬冬没有什么基因病,就是非常单纯地笨蛋,或者也可以说是另类天才。
做什么都慢半拍的人,在舞蹈音乐上却犹如神助。
“妩七小娘,回头我遣人给你送去些香水和饰品,这次不叫冬冬帮忙。”
显然是李茵知晓了冬冬的所作所为。
妩七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然后越发不可收拾,渐渐开始哈哈大笑。
“……”
李茵无言,此刻她竟有些羞窘。
二人瞎侃着,那边冬冬结束表演,撒开脚丫子便朝着李茵待的屋子跑来,横冲直撞的模样吓坏了她。
“妩七小娘,我先去也!”
话音还没落下,屋中便已没了李茵的身影。
冬冬扑了个空,嘴巴瞬间撇成了葫芦八字状,委屈地不行:“妩七师傅,我家小姐呢!?”
“……”妩七无言。
冬冬之后是乐器合奏,然后是踩高跷杂耍,第一附小的学子们利用人数优势,表演了一场简单又声势浩大的武术。
然后便是平康坊大家们的演出。
领头是妩七,带着一群莺莺燕燕,瞧起来不下数百位。
她们在操场中央站成了方块队,席上的百姓们期待莫名,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多的大家一同表演?
敲鼓的汉子们也放下鼓槌,他们同样走到操场中央,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