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林姣姣后,我回到了医院里。
刚走近病房,就听到了妮妮的哭声:“爸爸,妈妈。”我心里一紧,立即冲了进去。
病房里,袁医生正在给妮妮检查伤口换药,妮妮含着眼泪,满脸痛苦,正在敝着嘴叫着‘爸爸,妈妈。”
身边,许越弯腰站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小手,轻声安慰着她。
望着这样的一幕,我心里一暖,滑过丝莫名的感动。
“妮妮,受苦了。”我走上前去,抚摸着她的小脸,“疼吗?”
“妈妈,抱,抱。”妮妮看到我后,张开小手,委屈得敝着嘴眼泪直流。
我的眼泪也一下喷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妮妮,乖,等医生检查完后,妈妈就抱你,放心,妈妈以后天天守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了。”
我一边替她抹眼泪,自己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无法控制。
“孩子面前,注意点。”许越在旁边碰了下我,我会意,避过头去抹掉了眼泪。
许越伸过手来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握住了妮妮的手。
他掌心暖暖的温度沉缓地传过来,似乎把我和妮妮的心都给融化了。
“许总,伤口有点深,恢复需要一段时间,若有发烧症状请尽快通知护士。”袁医生检查完后,笑着表扬了妮妮的勇敢,这才对着许越说道。
“好,辛苦了。”许越点点头。
袁医生告辞走了出去。
我忍住心痛,弯腰下来靠着妮妮,亲昵地问道:“昵昵,肚子饿吗?”
“饿。”妮妮睁着黑亮眼珠无神地应了声。
“好,妈妈喂东西你吃。”我弯腰下来轻轻抱起她,她脖颈上绑着绷带纱布,头只能是直着,我亲着她的小脸,用尽好话来安慰她,恨不得把她所受到的委屈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来。
抱了她好一会儿后,这才将她放下来躺着,开始喂东西给她吃。
当妮妮吃完一碗粥时,我抬头就看到许越正站在病房中望着我们母女俩,他眸底深遂,面容深沉,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但眸光很有些耐人寻味。
一会儿后,他走近来,握着妮妮的手,把她的小手放到他的脸颊上摩挲着,亲切地说道:“妮妮快点养好伤,伤好了后,爸爸带你和妈妈出去玩一段时间散散心。”
妮妮苍白的脸上立即有了笑容,可眼神还是有些呆滞,不似以前那么灵活。
后来,许越接了个电话后,吩咐了我几句,急急走了。
许越走后,妮妮再吃了几口粥后,睡了过去。
我守着她吊完瓶,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后来躺在妮妮身边也跟着睡了过去。
下午,陈建章过来看妮妮了。
他买了个粉色灵动可爱的真人版布娃娃给妮妮,妮妮很高兴,用手摸着玩着。
“余依,你是不知道吧,昨天许越那小子得知妮妮被绑架后,着急得不得了,连竞拍会也不管了,立即带人赶了过去,我听说,当时那二个包工头拿着尖刀抵在妮妮的脖子上逼着警察后退,所有人都不敢近前,许越是从隔壁屋顶上飞跃过去绕到仓库后方,从窗户里从天而降的,那个屋顶与仓库相距有快二米远,太危险了,我光听着都浑身冒冷汗呢,当时共有四五个歹徒,我们许总一挥拳,再抬腿,转眼间就把他们全部摞倒在地,救出了妮妮。”陈建章边比划着,边啧啧称赞,满脸的崇拜。
我听得心惊胆颤。
这些,许越在我面前淡淡然,只字没提过。
“余依,以后你可要好好跟着许越,不许背叛他,否则,我也要骂你的,要知道我还曾没看到过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这是你的福气,也是妮妮的福气,可要好好珍惜。”陈建章满脸郑重地叮嘱着我。
我呆呆坐着。
接下来。
我全心全意陪着妮妮在医院里呆了二十多天。
妮妮受惊吓过度,刚开始每天晚上都会哭醒来,一点轻微的响动也能让她吓得瑟瑟发抖。
她对许越的依恋正在加深。
一时半会儿没有看到他,她就会张着眼睛望着门外,落寞寡欢,小孩子不善于伪装,有什么全写在脸上,妮妮这种对许越的依赖让我坐卧不安。
这段时间里,我经常彻夜难眠。
严格来说我离开许越的日子只有一百来天了,离开后该何去何从,才是让我头痛的问题。
原来许越计划好要把我捧红为设计师的,但现在随着竞拍的失利,我已经失去了这个先机。
况且我也没有成名成家的渴望了,在我的心里,只想要一份稍微高薪稳定点的工作,能够养活我们娘俩的就好。
这段时间里,许越虽然每天忙着公事,但每天都会抽时间来陪妮妮。
林姣姣也经常过来看我,但她一天比一天沉默。
我在病房里看新闻时,得知萧剑锋要与赵蔓丽结婚了,他们的婚期订在春节正月十五。
新闻上面不时有他们恩爱的镜头传来,看得我火冒三丈。
如果我猜得没错,许越与梦钥的婚期也大概是订在那个时候吧,他们前后只相差了那么几天。
看着情绪低落的林姣姣,我特别焦心,可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好在后来萧剑锋的父母再也没有来找林姣姣要孩子了,这让我稍微安了下心。
一天下午,我正在医院里陪着妮妮,有人敲响了门。
我抬起头来,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请问您是余依女士吗?”中年男人很礼貌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