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雪儿。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已的逻辑判断。不要被世俗的垢痔蒙蔽了双眼。人若能随性而为,才不愧苟活于世。雪儿,难倒你不爱我吗?别再患得患失了,你如果选择接受我,只是成为街头巷尾的饭后闲谈--那些在你心目中举足轻重的舆论嘴脸,无论你怎样他们都会有滋有味的活着。可是如果你选择狠心离开我,为之痛苦的却不只你一人。雪儿,你是我的。从你出生的那刻起就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拒绝我的爱!不允许!”
陈雪慢慢转过了头,美丽的大眼睛中充满了迷惑。她无法反驳杨哲宇的言论,可是十几年的道德熏陶却不是说推翻就能推翻的。其实现在她需要的是一种能拔除她根深蒂固思想惯性的行为。而不是空洞洞的语言。
杨哲宇还没搞清这一点,他只是给了陈雪一个坚定的眼神。渴望能就此说服这个被教条主义荼毒已久的女孩。其实他的言论有一个明显的bug。陈雪并不是因为怕舆论接受不了才一直犹豫不决。而是无法接受和别的女孩瓜分爱人的事实。这种抗拒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并不因人类社会的存在才就此衍生。只是杨哲宇说的太真诚了,真诚的让她不知不觉的就按着杨哲宇构筑的层面思考起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再平凡的人也无法接受被舆论摆弄而放弃自我的事实。更何况陈雪从小都是被捧在同龄孩子最顶端的天之娇女。
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想赶快从矛盾中挣扎出来。可是还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抓不住重点。
杨哲宇看出了陈雪的困惑所在。和慕容兰一样,陈雪只是有些不甘心。实际上她内心已经有了离经叛道的想法。只是还需要一个有力的契机。想到这里杨哲宇自信的说道:“雪儿,自古以来,能拥有多位红颜知已的男人有很多。他们无一不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陈雪已经完全走入了杨哲宇的思维定性。她困惑的摇了摇头。
杨哲宇要的就是这种结果。聪明的女人没有好归宿,只有懂得欣赏自已男人的渊博才是爱情的最终奥义。杨哲宇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俊朗的身形散发出一种无形的魄力。这种感觉让陈雪如此的心醉,她甚至能猜到杨哲宇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雪儿,能比普通人获得更多的爱情。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男人足够强大。”说完杨哲宇向陈雪伸出了双手,陈雪下意识的就和他握在一起。突然她感觉自已摆脱了地球的引力。随着杨哲宇腾空而起。
象杨哲宇这种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小学的时候都看过超人这部电影。在这里不得不提到美国当时的历史背景。当时美国物质文明发展的非常迅猛,精神文明就有点追赶不及。很多亚文化群体都是在这个时期诞生繁衍的。和后世的日本一样,有些文化甚至扭曲的让常人无法理解。在这样的环境下,美国人民迫切的需要一位和平年代下的精神寄托。超人,便是在这种环境下应运而生的。他是娱乐业为美国人民奉献的一次超级yy,是一种炯永不变的英雄形象。
象陈雪这种纯洁得象小白菜一样的女生,对克里斯托夫演绎的那位希腊大理石雕像般完美的角色一直青睐有佳。她是超人电影忠实的粉丝,尤其是克拉克拉着露易丝的手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场景。那种相视而笑,清风抚面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心醉神迷。
在陈雪因父之名关闭心扉的岁月里,对未来爱情的标准一直是这种遥不可及的浪漫桥段。也只有把幻想抬高到如此高度,才能不屑一顾的把蜂拥而至的狂蜂浪蝶们拒之门外。她甚至因此衍生出一种坚定的信仰。是的,信仰是不以真实纯在为依托的。它更多的作用只是让女孩把她那颗难以平复的芳心,安置到一个无人触碰的地方--直到有人能达到这个高度。
现在陈雪惊喜的发现,自已的灵魂和**就处在这种难以铭状的高度里。遥不可及的浪漫一旦被实现,任何现实中的教条都不复存在。她开心的说不出话来,实际上,在这样的浪漫场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是有那么一首歌吗?“跟着感觉走,紧拉住梦的手”陈雪觉得现实与梦境重叠在一起是如此美妙。她甚至忘了杨哲宇的存在,感觉拉着自已手的是一位守护天使,带着她飞向朝阳升起的地方。
八十四中学是解放前就存在的建筑。经过数年的翻修改造。力求保留它庄严古朴的形态。直到今天,教学主楼上的大笨钟还能准确的报时,那是整个校园中最高的地方,有些时候人们抬头注视它,不单单是为了看时间,而是想体验那种时间隧道中沉淀下来的浓厚文化气息。在奉天,乃至整个华夏,保存如此完好的钟楼都屈指可数。
杨哲宇和陈雪此刻就坐在钟楼的上面。他们选择的角度很巧妙。以至于可以清晰的看到陆绎不绝走入校园的同学,而当同学们抬头看表时却只看到阳光中有两条影影绰绰的身形,是一对休憩的比翼鸟吧?没人会在乎那是什么,就好象陈雪此时的心中认为世界上的别的人都不重要一样。
陈雪双手支在身体两侧,微微有点耸肩。钟楼上有些起风了。她缩了一下脖子。扭头看着身边的男孩:“宇,你究竟是什么人?”
杨哲宇没有回答,远眺着绵延不绝的棋盘山。慢慢的,他的嘴角弯出一个帅气的弧度。“雪儿你看,大雁!”
陈雪将手搭在前额举目相望,她看到一群南飞的季候鸟,由于太远看不清,姑且就叫它们大雁吧。此刻它们正排成*人字形奋力的飞向远方。
“其实人类和它们没有什么区别”杨哲宇低沉的声音在陈雪耳边响起“为了繁衍后代,不断适应生存法则。有些鸟儿掉队了,那么它注定会沦陷于万劫不复的境遇。这样的人无法走完生命的旅程。而有的人”杨哲宇指着雁群“看到那只头雁了吗?它知道自已飞行的方向,并带领着群雁飞向终点。这种人便是引领社会发展的伟人。身后的那些庸碌的追随者就是最平凡的劳苦大众--期待着头雁疲惫陨落时能取而代之的劳苦大众。而我”杨哲宇自豪的说道:“我不是他们中的一员,我是一只雄鹰,一只无需在严寒酷暑辗转流浪的雄鹰!”说完这段激昂的堪比演讲的话,杨哲宇有些蛮悍的扳过陈雪,把自已嘴唇印了上去。
陈雪有种要死要活的天旋地转,她觉得杨哲宇打破了她那珍贵的梦幻,并使这种梦幻变成具体的客观现实。原来亲吻是如此美妙。她觉得这么想实在害羞极了。然而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应该是这样吧?如果把自已的初吻放在这样一种境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陈雪忘情的看着杨哲宇,直到两人的嘴唇分开后也没有眨一下眼睛,她觉得自已一直以来忧心忡忡的困扰好象不是那么重要。她底下头看着自已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那段秀气的手指肚上,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
杨哲宇本来想拉住陈雪的小手一起走进教室的。陈雪却害羞的拒绝了。她刚才已经和杨哲宇约法三章。两人独处时可以亲密一些,但在同学老师面前一定要庄重。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一点端倪--女孩的脸皮似乎薄得有点偏执。实际上她并不是怕杨哲宇故意在人前炫耀她俩的关系,而是对杨哲宇的风流多情做出的最后一丝挣扎,一种无可奈何却又心生不甘的姿态。
刚才在走廊里陈雪就快走了几步,逃离了与杨哲宇同进同出的状况。一个人先跑回了教室。等到杨哲宇意气风发的走进来时她都没有看上一眼。这场景让杨哲宇抓心挠肝,要知道漂亮女友是男人最大的虚荣心。这就好象一个人住别墅吃锦食却穿得象要饭花子一样出门--有时候人是活在别人眼中的动物。
正当杨哲宇懊恼无比时,教室里突然走进来几个陌生人。看那前卫的造型,夸张的动作。不用说,铁定是一群烂仔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