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人心
    接着林然又问他身边的人道：“你们哪个是这小区的？”
    许多人站了出来。
    林然看着这些人道：“你们看一下，你们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是不是林影，她是否一米八的个子？”
    一个体态略丰的中年妇女走出来道：“不错，她就是林影，我是她对门的临居，她这么高的时候，我就认得她，一直看着她长大，我不会认错。”
    有一个人出来，于是便站出来许多的人。都信信誓旦旦的指认眼前的小女孩就是林影，不会有错！
    一个小百姓怎么捏弄都可以，可是一群小百姓，那就可怕了。明明都在撒谎，可是一个人说谎，可以当成是谎话，两个人呢，三个人呢，一群的人呢？
    一群的人可以把白的说成是黑的，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没有人组织，他们自己愿意这样说！
    小区的人早从林然的话里听出了端倪，他们尽管有真的认识影的，觉得眼前这个影除了模样没变而外，他们很奇怪影怎会比原来他们认识的那个影矮了那么多，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出来质疑的。
    林然这样做，看似很冒险，但这也正看出了这个人的狡诈，如果用褒义的词来说是智慧。这是因为深知他人心的缘故。
    面对新闻媒介，只有一米五六的影，已经被做实她就是原来那个一米八的林影！
    谁也别抱着老祖宗的恩泽不放，以为可以永保不渝。应该自己施些恩泽给百姓。人心向背，得失天下！
    林凡在站闭室里龟息了一天一宿，第二天早上，又被提了出来。
    审训他的还是扈强和那个中年男警，而昨天做记录的那个女警却没有来。林凡还是坐在那张小椅子上，戴着手铐。不过，林凡却觉得今天的气氛与昨天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扈强的眼皮似乎不停的跳动，他的脸也似乎不停的抽*动。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错。所以闭上眼睛，用心的感应一番。没错，扈强的眼皮是在跳，脸也是在抽*动。他让自己的精神进入那种很奇妙的境界里时，他似乎非常真切的感应到了扈强精神上的紧张和不安。
    他很诧异。
    不知道被审训的是他林凡，扈强这么紧张干嘛？
    扈强和那个男警坐在林凡的对面，眼睛一直瞪直了看着林凡。这是冷僵持，在这样的僵持下，一般的犯罪嫌疑人因为自己做贼心虚，常常会因禁持不住而精神败落下来，那以后再对他施加点压力，说不定就可以让他如实招供。
    三个人眼对眼的看着。
    林凡眼睛看着扈强，心里却在欣赏着他的眼皮的跳动和他的脸的抽*动。看了一会儿，他觉得扈强的眼皮跳动时和他的脸部的抽*动很有规律的配合着。眼皮先跳动一下，脸皮便会跟着抽*动一下，然后再是他的眼皮跳动一下，他的脸抽*动两下。这规律保持的很好，一一，一二一一，一二
    他的脸上闪出一丝笑意。
    “哈哈，这个家伙很好玩唉。”林凡心中暗想。
    扈强和中年男警相互看一眼，脸上都闪出很无奈的神色。
    “林凡，你考虑好了没有？”
    “考虑什么？”
    “那个叫影的人倒底在哪？”
    “在家啊？”
    “不对，那个小孩子根本不是影！”
    “唉，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
    “你最好实话实说，党的政策你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好好的招了，我们也不难为你，不就是打一仗嘛，出手重了一点，但是也不是什么大罪。只要你好好的与我们配合，我们会对你宽大处理的。”
    “嗯，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好好的说，把你去苍狼娱乐厅的事，如实的说出来。把那个影在哪告诉我们，我们将酌情根据你的认罪态度，对你和那个影从轻发落。”
    “嗯。”“那好，你说吧。”扈强道。
    “说什么呢？”
    扈强的脸皮剧烈的抽*动了一下，他的心火直往上冒：“说你去苍狼娱乐厅闹事的过程，交待那个影在哪里？”
    “我没闹事，我去玩的影在家啊！”扈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中年警察伸手把他拉住：“扈队，冷静一些。”
    扈强闭上眼睛，站了半天，然后慢慢坐下来。他现在的眼光有些茫然。中年警察想了想，站起身拉了扈强一下，两个人走了出去。来到审训室外面，中年男警道：“我们恐怕真的有点麻烦了，从这小子的嘴里恐怕什么也掏不出来。可是时间紧迫，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就过二十四小时了，而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又出了问题，我们没有权力再拘他下去。林然盯死了我们，而像苍蝇一样的记者也盯死了我们。我听说昨天他们在警局堵了我们一下午。”
    “我这回是让李玉彬这个畜牧给害惨了！他还没死吗？”扈强问道。
    “昨晚上好像被抢救过来了。”
    “什么，伤得那么重还能活过来？他怎么不死？”
    “我听说昨天冯队翻阅了我们的卷宗，还给许多人传看了。现在我们想改口供恐怕都不能了。”
    扈强的脸色死灰。
    “他妈的鬼六子，这倒底是怎回事啊，怎么连那个女的身高都整错了。这不是伪证也是伪证了，这样一来，他们提供的证词一件都不能采信。这让我怎么办？”
    “没办法，放人！”
    “可问题是这件事闹得太大，不仅本市的新闻媒体的人都来了，还惊动了省电台我们这个案子搞错了，就是我们乱抓乱捕！”
    “可是不放又能怎么办？这小子是我从未见过的滚刀肉，站闭了一天一夜，他的精神一点都没有委顿，反而似乎更好啦。你说这是不是怪事？”
    “老聂，咱们是多年的哥们了，这件事情”
    “听我一句：趁着记者还没来呢，放人！”
    “这个”
    “只要扈队不倒，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可是，我就怕冯珍那婊子借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妈的，我太大意了，我小看了林然！”
    “兄弟这几年太顺了，我曾劝过你的，可是你不听，冯珍虽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她的根基恐怕比你我都深。不仅林然，她背后的两个老爷子还没动呢，那两个老家伙要动的话，恐怕市长也要给点面子。何况她在省厅里还有个老爸！”
    “可是她时常太不给我面子了啊。”
    “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
    扈强的额头上已有了汗渍。
    “放人吧。”扈强有气无力的道。“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真他妈的不好受。”
    “忍一时吧，退一步，海阔天宽。”
    林凡被带到接待室里，这时他的手铐已经摘了下来。接待他的是那个中年男警老聂，这个人一直对他的态度不错，现在就更好了。
    可是林凡的对他的印象却不大好。昨天在自己的家的时候，他说话的态度就是很好的很和气，可是临要出门时，他却把自己的手臂握得贼紧。而在审训他时，他和扈强眉来眼去的，这让他觉得他是跟那个叫扈队的是一伙的。林凡对那个扈队一丁点好印象也没有，只要是跟他是一伙的，他便把他归到不是好人里去了。所以这个中年警察对他再好，脸上的神色再温和，他也不会信任他。
    “一场误会，林凡同志。现在我们已基本上弄清了情况，你没事了，你在这张纸上签上你的名字，就可以走了。”中年男警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张纸递过来。”
    林凡接了过来，可惜纸上的大部分的字，他都不认识。但是现在的情况和林然的情况不同，他虽然并不认识林然，但他却觉得林然不会害他，所以他虽弄不太懂林然给他的纸上写的是什么意思，但经过林然的解释和他自己连蒙带猜的弄懂了一点意思，他也敢签下那个字。可是这个中年男警递过来的这张纸，除非他完全能够读懂这张纸上的字的意思，否则他是不敢签的。但是这张纸上的字，偏偏比林然给他的纸上的字多得太多，而太多的字他又不认识，那这张纸上所写的意思，他就难以弄明白了。
    所以他看这张纸上的字，看了半天，然后放下了，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他不认得字，憋了半天，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忽然想起了一个托词，便道：“这个字，我不能签，我要见我的律师。”
    中年警察的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脸色也灰白起来。
    “不必吧，小兄弟，这只不过是一张简单的让你出去的手续，签了字，你就可以走了。”
    林凡见他变颜变色的，心里更不踏实了，他的话他也更不相信了，他摇摇头：“我的律师跟我说了，我的所有法律相关的手续都由他代我办理。我付钱给他了，他就得给我办，所以还是把我的律师叫来吧。”
    老夏额头上的汗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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